“嗯,衣服和幹糧都是他買的,後天我們就出城吧。”清風對著狐塵說道,然後掏出了一隻薄荷葉裝著的烤雞,遞到狐塵麵前,示意著狐塵吃。
狐塵許是餓的慌了,拿過烤雞就狼吞虎咽啃食了起來,吃的滿嘴油漬,清風笑了笑,也坐在狐塵旁邊吃了起來,隻是清風吃相很斯雅,而一旁的狐塵卻是狼吞虎咽。
“後天出城?那你想到出城的辦法了?”狐塵扒下一直雞腿啃著,滿嘴油漬看向清風問道。
“似流年說會帶我們出城,流年閣的名聲還算好的,而且這似流年看起來也沒有惡意,不過我還是會留一手的。”清風吃著雞肉,慢慢的說道,“唔,好。”狐塵點頭道,開始安安心心的吃雞肉了。
兩人很快解決了晚飯,清風去打了些水,放在外麵生火燒水,等水溫熱後很快就撲滅了,對著狐塵道:“你在裏麵洗漱一番,今晚我就負責守夜。”
狐塵看著已經走出去的清風,她站了起來洗漱了一番,許是困了,想著某些事情,便睡了去。
早上是清風叫醒了狐塵,狐塵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清風一張黑的像煤炭的臉擺在狐塵麵前,本來幹幹淨淨的衣服上出現了幾個腳印,清風別過了臉道:“攝政王在外麵等你。”
狐塵眼睛閃爍了一下,昨日的事情還曆曆在目,清風握住了狐塵的手道:“他說他有辦法治李虎,也有辦法讓我們回京,與其相信那似流年,還不如相信攝政王。”
“可是……”狐塵眸子裏淨是掙紮。
“沒什麽可是的,你是皇帝,怎麽能如此優柔寡斷,我也恨攝政王,但是,隻有我們有足夠的能力,才能讓我們恨的人不痛快,所以,你要忍!”清風眯著眸子輕聲說道,一張陌生的而又古怪的臉讓狐塵有些怯寒。
“收拾一下,我們下山。”清風拍了拍狐塵的手,走了出去。
狐塵捂著胸口,不禁恨自己如此懦弱,咬了咬牙,穿好衣裳洗漱一番便出去了。
“本王見過皇上,皇上微服私訪,竟落得如此狼狽……”溟淵打量著狐塵嗤笑道,一身黑色長衫,邪魅的站在洞外。
“嗬嗬,讓攝政王見笑了。”狐塵強製著自己的情緒,一臉笑意的說道,隻是這笑意中,帶著些許疲倦,溟淵也不在意,直接奔入主題道:
“如今江東已經是個危險之地,而那李虎也造了反,朝廷那邊還未有風聲泄露,估計是那李虎不想讓朝廷知道,特意封鎖了整個江東的消息,皇上想要出城怕是有些難了。”溟淵輕輕把玩著手上的玉佩,看著狐塵似笑非笑道。
“那,攝政王可有何高見?”狐塵看著溟淵說道,眼底的一抹厭惡被溟淵捕抓到,溟淵嗤笑了一聲,卻並沒有說話。
“本王怎有高見?大統領不是已經和那流年閣的大當家商量好了麽?”溟淵犀利的眸子瞅了眼清風,眼底一絲不明所以的笑讓清風臉色變了一下。
“你怎麽?”狐塵也忍不住身體一顫,穩了穩,強自鎮定的問道。
一旁的清風也有些眸子晦暗,看向了溟淵身後的無言,突然隱約想起,他下山時一直到見了似流年,似乎身後一直有人尾隨他,但卻洞察不到任何跡象,便以為是自己過於緊張了,現在看來,那個尾隨自己的人定然就是無言了。
“嗬,本王如何知道皇上不必多管,隻是本王知道,似流年帶不出去你們,現在江東嚴查,哪怕似流年和李虎關係再好,也未必有如此大的麵子。”溟淵走來走去地說道,一雙如同老鷹般犀利的眼睛看著狐塵,嘴角似笑非笑。
狐塵覺得有些頭大,竟站不住般向後退了幾步,清風連忙去扶,狐塵擺了擺手,靠在石壁上,低著頭不語,心裏卻已經翻起來大江大浪,難道自己真的就死在這裏了?
“不過……”溟淵此刻突然說道,“本王可以幫皇上逃出去,隻是大統領要受點苦了,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
“不可以!”
狐塵和清風同時說道,狐塵看著清風,清風道:“皇上,此地不宜久留,若是皇上能夠順利回京,臣原因肝腦塗地!”
清風說著順勢跪下道:“若皇上不答應,臣長跪不起!”
狐塵看著跪在地上的清風,也自是明白清風的用意,不在阻撓,轉身對著溟淵道:“他需要做什麽?”
“死!”溟淵薄唇淡定的這個字,狐塵眼睛閃過一絲驚訝,溟淵玩味道:“假死而已,皇上無須擔憂,上次在牢房,李虎似乎沒有認出皇上,皇上就假裝是本王的小斯怎樣?”
“臣也看出來了,那李虎似乎真的沒有認出皇上,讓臣有些奇怪,不過也好,本身皇上當初和李虎接觸不多,隻要皇上能出城,臣願意試試攝政王的法子。”一旁的清風說道,清風說著又單膝下跪道,狐塵連連扶起清風,點了點頭看溟淵故作歡笑道:“那就拜托攝政王了。”
“無妨,皇上的事情就是本王的事情,我們去裏麵詳談方案吧。”溟淵淡定的說道,抬腳便走了進去,狐塵慶幸裏麵的衣物早已清理幹淨,隨即跟了進去。
四個人圍在一起討論,狐塵坐在一邊聽著,時而蹙眉,時而放鬆,四個人同時鬆了口氣,溟淵拿出一顆藥丸,道:“吃了它,你就等於死了,沒人查的出來。”
清風接過藥丸,對著狐塵道:“皇上要聽攝政王的話,不可以自作主張。”然後一仰頭吃下了藥丸,慢慢的清風感覺渾身軟軟的,漸漸體力不支昏死過去,溟淵示意無言背著清風,轉頭看向狐塵道:“在江東城內,你就是本王的小斯,就叫……狐狸吧,在外麵也要注意禮數,不可以亂了分寸,畢竟李虎是個心細之人,走吧。”
狐塵點了點頭,便跟著溟淵下了山,果然看見了滿大街的士兵,心裏一陣忐忑不安,溟淵徑直走了上去對著士兵頭頭冷冷地問道:“你們將軍在哪裏?”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一群士兵見了溟淵,立即跪下行禮道,溟淵淡定自若的擺了擺手示意平身,狐塵倒是奇怪了為什麽江東的士兵對溟淵如此客氣?
“將軍在將軍府,王爺直接去便可,小的們還有些事情,望王爺見諒。”帶頭的士兵說道,眼神瞄了兩眼無言背上的清風,心裏有些疑惑,正打算看的仔細點時,卻對上了無言冰冷的眼神,立馬收回來目光告辭。
狐塵跟著溟淵來到了將軍府,將軍府也是氣派,門口放著兩口大石獅子,牌匾上刻著剛硬有力的“李府”二字。
溟淵走到了門口,搖著折扇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李府的管家走了出來,連忙客氣唏噓道:“王爺大駕光臨,實在是本府的榮幸啊,王爺裏邊請,我家將軍已經恭候多時了。”
溟淵點點頭,轉身對著狐塵說道道:“狐狸,你跟本王進來吧。”
狐塵看著嘴角輕微勾起,頑劣一笑溟淵,很是無奈的跟在了溟淵身後。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大堂,狐塵在江東的監獄還是見過李虎的,隻見李虎坐在太師椅上假寐,一雙粗大的手指敲打著木桌。
管家走了上去畢恭畢敬的說道:“將軍,攝政王來了。”
李虎聽了,停止了敲擊木桌的動作,猩紅的眼睛睜開,布滿了絲絲血絲,看著溟淵,急忙站了起來說道:“王爺請上座。”
溟淵笑了笑,走了上去坐下,而身為溟淵的小斯,狐塵自然跟了上去,隻不過沒有她坐的分。
李虎看向無言,無言依舊一臉冷冰冰,突然將身上的清風扔了下來,狐塵差點驚呼,溟淵一把抓住狐塵的手,口型道:“不要動。”
狐塵看著摔在地上的清風,為了自身和清風的安全,狐塵隻能忍耐不動。
隻見那李虎一臉的驚訝與喜悅,跑到了清風麵前再三確認,一臉笑意的轉身看著溟淵說道:“王爺果然厲害,下官佩服佩服,隻是這大統領王爺打算怎麽處理?”
溟淵並沒有回答李虎的問題,隻是站了起來,臉色陰沉的問道:“太尉可信麽?”
李虎愣了一下,臉色糾結。
“難道將軍還覺得本王誠意不夠?會害了將軍?那本王走便是了,狐狸,清風,我們走。”溟淵說道招呼著狐塵和清風,一臉隱晦的抬腳就走,無言冷哼一聲,正欲背起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