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憐憫無助
廖飛見張齊不說話，以為張齊故意端架子，或者是為了某種特殊原因不肯說。
“大哥，其實這塊我很懂的，您不用瞞著我又不會對外人說。雖然我就是個小賭場的小老板，但是我認識的人可都是大人物。
我跟你說，賭王知道吧，我跟他在一桌上吃過飯。去年賭王就答應罩著我的場子。要不您想這年頭抓賭多嚴，如果沒有大佬罩著，我們早被人掀底了。”
一聽這裏麵就有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意思。跟賭王吃過飯就那麽有麵子麽。張齊準備從他嘴裏再敲點東西出來。
“既然你跟賭王這麽熟，還需要認識九龍會麽？”
廖飛立馬露出萬分認真的樣子，“那不一樣，九龍會的勢力比賭王有過之而無不及，龍頭老大別說賭王不敢得罪，就是警察也要敬他三分。得，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麽。你比我更清楚。
大哥，小弟對你是敬重有加。就遊多牛那種貨色要不是您罩著他，我叫人打折他三條腿。居然敢把我還沒玩夠的女人要回去，老子是給您麵子，否則他休想。”
張齊翻眼瞪他，忍不住挖苦：“你說那女的化的跟個小鬼似的，哪裏好看了。你們為她這樣的沒素質沒大腦的女人大打出手，腦子有病吧。”
廖飛嘿嘿笑：“大哥，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們圖的就是一個開心。沒大腦的有胸啊，沒大腦好哄，給根棒棒糖，她就肯讓你為所欲為。
有素質的又漂亮又有大腦的追起來太費勁。她給你親一口，你都要放一盆血出來。一個高素質美女追到手，半個家底都沒了。
就像上次，我才想追個有素質的小美女，還被您揍的滿地找牙。我算想明白了，女人都一樣，又不是娶回家的，找傻的比找聰明的容易多了。”
這家夥分析的也有道理，難怪遊多牛舍不得，原來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願意給他騙的白癡。
派回去取槍的人顛顛的跑回來，恭恭敬敬的將兩把槍遞給廖飛。
廖飛不舍的摸著槍，“大哥，能給我留一把麽，拿到手我一次都沒用過。”
張齊哪裏跟他不客氣，一把將兩支槍都搶到手中，“既然拿著就是為了看，買兩把模具天天看都可以，又不犯法又過癮。”
廖飛心疼的咽口唾沫，“說是那麽說，真的總比假的看著讓人有底氣。”
“拿槍壯膽終不是事，想要底氣還要自身硬。”
廖飛拉下一張苦瓜臉，看看自己的微突的肚子，像他這樣的自身硬得多費勁才能練出腹肌。
張齊把槍塞口袋裏，他也是第一次摸槍，心裏莫名的有些小激動。槍是力量的象征，作為雄性動物對有力量的東西天生的著迷。
“今天的事就這樣了。希望大家以後各不相幹，不要再為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坐在一塊喝茶。另外我對喝茶不感興趣。還有盡快給我找到剪刀，最遲明天，我會給你打電話。如果沒有讓我滿意的答案，我會讓警察介入。”
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一口水都沒喝的出了酒店。
廖飛和手下好半天才想起來，虧大了，剛才摔壞的桌椅板凳都是他們買單。
直到看不見張齊背影了，廖飛才想起來發火，或者說才敢發火。
“他奶奶的，這混蛋是老子的克星，一遇上就倒黴。”狠狠的跺了幾腳後，自問式的說，“丫的，到底是不是九龍會的，看著不像，可是又怕就是。”
琢磨了一會後，對身後的人吩咐：“給我找兩細心的好好盯著他，還有快點聯係上剪刀，要是他真拿著我槍殺人了，老子先斃了他。”
緊挨在他身後的一人遲疑的說：“老板，剪刀雖然常在我們場子裏混事，但他也常出去做私活。這家夥好賭，我聽說最近他在有財哥的場子裏輸了近百萬。他還欠我們場子三十萬。”
廖飛眼睛瞪起來了：“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老板，您不是不知道，您忘記了。上次喝酒的時候他自己說了，好像那次您喝多了。您跟他說，沒事沒事欠著沒事。”
“啊？”廖飛摸著後腦勺吼，“這個混蛋，跟我玩花的，乘老子喝醉的時候說。小子滑頭的緊，平時沒看出來。給我趕緊找，動員所有的人找，找到他我先踹他幾腳解氣。”
張齊揣著槍出來，想著要怎麽交上去。交的時候要交代來曆，想廖飛雖然可惡，但還不至於可惡到他想扁死他。既然這家夥乖乖的把槍給他了，又提供了一個重要線索，作為回報，張齊決定暫時不供出廖飛。
要是不供出廖飛，這槍的來曆他就說不清楚。張齊左思右想沒有想到合適的理由，決定暫時放在自己身邊，等想好了合適的措辭在交給秦大隊長。
肚子餓的咕咕叫，看見路邊有家麵館，要了碗牛肉麵充饑。這家麵館門麵不大，因為地處交通路口，來往的人多。附近有家財經學院，有學生麵館的生意就好。
排隊點麵的時候。一個瘦瘦的女孩抱著一個吉他走過來，然後站在正對麵館的路邊，在地上鋪開一張紙，就抱著吉他唱起來。
女孩的聲音甜美，光這聲音就能讓人開心起來。
排在張齊前麵的一對學生情侶聽到歌聲回頭。女孩說話了。
“韓珍又出來唱了，她男朋友怎麽樣了，白血病根本治不好的。她好可憐啊，省吃儉用人都瘦沒了。”
男生頓了會：“聽說骨髓配型成功了，但是他們沒有錢，估計沒戲。”
女孩同情的說：“真倒黴，要是有錢人家就不會有這樣的麻煩。韓珍家裏也不富裕。聽說她非要給男朋友治病，她爸一生氣跟她斷絕父女關係了。你還有錢麽，再給她點吧。”
男生摸摸口袋，為難的回：“今天就帶二十塊，給她十塊，我們兩吃一碗麵麽。”
“我不吃了，反正我也不餓，給她十塊吧。天這麽冷，她要站半夜生病了更麻煩。”
男生無奈點點頭，掏出錢，為難的說：“可是我是二十整的。”
二十整的總不能撕成兩半。
張齊摸了一下口袋，口袋裏還有五六十塊錢。拿出張五十整的遞給前麵的男生。
“我這裏有點，你送給那女孩吧。”
男生吃驚的回頭看，見張齊一身穿著不像沒錢的，說出句讓張齊氣悶不已的話：“有錢多給點吧。人家真的很可憐，男朋友再不治療就要死了。”
張齊把所有的錢拿出來給他看：“兄弟，我也是學生，所有錢都在這裏。”
“擦，那你穿這麽好幹什麽？裝逼啊。”
女孩聽男朋友說的難聽，瞪了他一眼：“瞧你這嘴，怎麽說話呢。有錢不定就帶錢了，你真是豬腦子。”
男生被訓的臉紅了一下，“對不起，我隨口說說，是你施舍自己去啊。”
張齊回頭看了眼風中清瘦的女孩，說心裏話他最怕看到人家可憐無助的樣子，這會讓他忍不住的生出保護欲。可惜他不是有錢的大佬，就算傾盡所有也幫不了人家什麽。正因為如此他寧願不看，寧願當不知道。
“不了，我最怕人家說謝謝。美女能代勞麽？”
女孩的目光閃閃發光，看向張齊的眼神溫柔如水，小心翼翼的接過錢，“我代替韓珍謝謝你。”
女孩快速的走到吉他女孩身邊，把錢遞給她，用手指指張齊的方向。
叫韓珍的女孩轉過身來，感激的目光落在張齊身上，微笑著點頭，又低頭問送錢女孩一句話。
送錢女孩很快的走回來，開心的說：“韓珍想問你喜歡什麽歌，她要給你唱首歌，為了感謝你的慷慨。”
“我，”張齊不好意思的撩了一下額前短發，“那個，隨便吧，她最拿手的就行。”
送錢女孩很快返回去跟韓珍說了，韓珍溫柔的笑著，撥動吉他弦，是林俊傑的《一千年以後》，這歌女生唱出來另有一番意味，動人的不在歌詞，而是飽含著感情的歌者。
盡管他隻有區區五十塊錢，但在女孩眼裏那是一份重重的收獲。
下麵師父在張齊的碗中加了一勺牛肉，頗為感慨的說：“年輕人要努力，這樣才能幫助更多的人。”
麵館場子小座位少，人擠，位子緊缺。有人端著碗半天沒坐下來。那對學生情侶已經找到位子，還特意給張齊留了個位。
女孩看見張齊端碗過來，急忙招手。
“嗨，帥哥，這裏坐。”
她男朋友就拿眼瞪她，一股醋味漫了出來，當著女孩的麵又不敢說，隻能生悶氣。
有位子當然不能客氣，這種小麵館吃飯位子就是搶來的，張齊毫不猶豫的坐下。
男生生氣努力不抬頭看他，不停的攪動碗裏的麵，好像麵跟他有仇一樣。
女孩沒心思管男朋友的臉色，高興的問：“嗨，你幾年級了？”
“二年級。”
“學什麽專業的？”
“臨床。”
女孩閃亮的研究更有光了，“哇，你是學醫的。能告訴我白血病有得治麽？”
“這個得看是哪一種。”
女孩踢了一腳悶頭吃麵的男朋友，問：“喂，韓珍男朋友是哪種？”
男生已經很不開心了，又被她踹了一腳，更是有氣，不悅的回：“我怎麽知道，我又不認識他。”
男生惡劣的語氣惹的女孩不開心了，“你怎麽了，說話像吃槍子似的，又哪根筋不對啊。”
男生用力的咽下一口麵，不想跟女朋友惱矛盾，小聲嘟囔：“我哪有，是你多心了。”
女孩沒好氣的翻眼瞪他，又怕在張齊麵前吵架沒麵子，不好意思的朝張齊笑笑：“別睬他，他就這樣，風一陣雨一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