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我不明白。”小七說著坐近了我。

“如果我沒有記錯我離開的時候玲瓏已經懷孕了,我想確定玲瓏是不是被人要挾才走到今天。”雲飛揚的話讓我的心突然的慌了,雲飛揚怎麽會知道?那時候我都不知道,雲飛揚怎麽會知道?

然而,接下來的一番話讓我相信,雲飛揚確實知道我懷孕了。

“我走的時候她的月經晚了半個月,她對這種事一向不上心,可我覺得會是個女兒,玲瓏說過會給我生一個女兒。”雲飛揚說著把我的手拿出了被子,把手心向上翻了過來說:“你看一下她的掌紋,她隻有女兒的命。”

雲飛揚……

心裏有一股苦澀的味道,慢慢的溢出了心田,那種難以形容的苦澀讓我的手慢慢吃力的握緊了。

小七是那個時候起身離開的,離開的時候告訴雲飛揚:“既然你決定了,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拉門關上了,雲飛揚側躺在了我的身邊,很久才拉著我的手在唇邊親了親問我:“長得想我還是你?”

就是這一句話,讓我睜開了雙眼,看著雲飛揚眼淚順著眼角滴落。

雲飛揚看著我,那雙如星子一般的丹鳳眼中閃爍著淡淡的水霧,慢慢的斂下了眼,說:“讓你吃苦了。”

那時候我的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說不清是一種什麽樣的眼色,腦海中是第一次被雲飛揚抓住的那一幕。

雲飛揚親吻了我,拉著我的手在他的臉上輕輕的磨挲,看著我很久才低頭吻去了我眼角的淚水。

雲飛揚摟著我說:“其實我挺不信邪的,當年我師父說了,我們兄弟七個人都是情關難過的命,我不信,雖然當初我沒說話,但師傅看著我的眼神就是在告訴我,我不信也沒用。

想起來那時候或許師傅是對的,我師傅那個人雖然不是什麽神算子,可看我們看的透徹。

說起來你還不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家在哪裏。

閑來無事我給你講講,免得以後你出門偷了自己家的東西,還不知道。”

雲飛揚將我的身體扳向了他之後想了想才說:“我叫雲飛揚,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從小在孤兒院裏長大,十歲的時候被師傅帶出孤兒院,跟著師傅學習賭術,我入門是最早的一個,但師傅說沒有先來後到,就按年紀,所以洪政是大哥,明若海是二哥,蔣天祺是三哥,林碩是四哥,沐淩風是五哥,而我的年紀比沐淩風小了六個月,所以我是小六,而你看到的小七她叫白涵,是我們中最小的一個,比我小四歲,我們剛出道的時候七個人一個名字,七狼。”

原來他們就是多年前黑道中傳揚的七狼幫,我以為那隻是一個傳說,想不到是真的,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雲飛揚是其中的一個。

看著我,雲飛揚的眸子染上了笑意,把被子扯在了兩個人的身上,繼而把我的頭放在了一條手臂上,一隻手摟在了我的腰上。

“我跟師傅的時間最久,直到師傅離開的時候我才一個人生活,我不喜歡賭,但因為我的腦子夠冷靜,所以我在千門八將裏麵為‘反’也就是設騙局,協助撤退與脫款的人,俗稱‘白手套’。

師傅收了我們七個人,但師傅說過七個人不成局,是散局,所以我一直都知道師傅會在收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聽風,也就是沐淩風的老婆,但她和我們不一樣,他是師傅的義女,在身份上與我們有著一層差異,應該說比我們的身份金貴。

十幾歲我開始跟著明若海在黑道的黑市賭場出沒,幾年後我開始設局千人,在我的眼中一直沒有失敗兩個字,直到蔣天祺那一次被我連累,差一點失去了雙手,我才知道什麽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從此我與蔣天祺雙雙退出了賭界。

我知道蔣天祺是被我連累了,但蔣天祺一直沒有怪過我。

師傅說過,這七人裏麵論心計沐淩風是第一個人,可是沐淩風衝動,好動,師父說再多的聰明也隻是聰明,而蔣天祺是睿智,城府。

雖然蔣天祺那個人不善言辭,但在我的心裏蔣天祺永遠都是為了兄弟赴湯蹈火的人。

師傅說過,我擁有的不是蔣天祺隱而不露的城府,也不是沐淩風彰顯在外的聰明,而是冷靜,無欲無求的冷靜。

而我的冷靜從來沒有失去過步調,即便遇見了你,玲瓏。”

雲飛揚說著,伸手慢慢的解開了我的身上的扣子,手伸到了我的文胸裏麵,慢慢的低下了頭。

一陣寒涼的感覺,心口隱約的不舒服,可雲飛揚還是開始了,就在我還沒有適應的時候。

趴在身上的雲飛揚並沒有動一下,而是趴在我的耳邊說:“和你在一起從來沒想過有將來,即便是愛著你的時候。

那時候我一直以為我可以瀟灑如風的離你而去,可是漸漸的我發現,我可以沒有生命,沒有整個世界,可是我就是不能把你擱淺在我的心門之外。

離你而去的那天,我說的那句回來就娶你的話沒有騙你,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寧可不說,我也不願意欺騙你。

我最後悔就是當時沒有帶著你一起離開,是我的自負苦了你。

……玲瓏,抬起手抱著我,像以前一樣的抱著,我知道你一直都可以,別讓我等待的太久,你給我的等待已經夠久了。”

雲飛揚說完最後的那一句話,身體突然的動了,而且是哪狠狠的一次撞擊。

我的心如被急電擊中了一樣,突然的震顫了。

我張開口已很吃力,很久才叫了雲飛揚的名字,雲飛揚不肯抬頭趴在我的耳邊說:“再大一點聲,讓我聽見,尋得到你的方向,讓我帶著你回來。”

“雲飛揚。”我吃力的說了幾個字之後閉上了嘴,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我終於在雲飛揚那一聲求我的時候,說了一聲:“對對不起。”

雲飛揚咬住了我的耳輪,手扣在我的一隻手上,卻始終沒有抬起頭看我一眼。

當潮水退去,我閉目喘息的時候,雲飛揚親吻了我,之後才給我清理身體。

我睜開有些疲勞的雙眼,靜靜的注視著雲飛揚,想要看看雲飛揚那雙眸子裏的真情,雲飛揚卻伸手合上了我的雙眼讓我睡覺。

晚上的時候小七進門告訴雲飛揚櫻花會送來了拜帖,雲飛揚看了拜帖,並扔在了一旁。

因為我醒著所以看到了那張淡黑色的拜帖,我知道那種拜帖隻有上杉藤野才有資格用。

上杉藤野在櫻花會任會長,也就是所謂的社團大哥,前一年我剛剛被上杉藤野綁到日本的時候,上杉藤野還隻是櫻花會裏的一個副部長。

日本的黑社會與中國的和社會,雖然本質上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在職務的分配與稱謂上有些不同。

中國的黑社會,以大哥或者是首腦為稱謂,而日本卻是以會長或者是理事大哥為稱謂,社團多數都稱‘會‘組’‘社團’,與中國的黑社會有些不同,中國的黑社會則是叫幫派,而日本社團內部的人力也都按照中場公司的職務所設,如,理事長,副理事長,部長,副部長,幹事……

當然,這些都是規模比較大的黑社會,例如櫻花會,而一些小的黑社會,都說是紅纓,百花,這些隻有名字,連社團或者會都不能算。

相對而言,中國的黑社會大的為‘幫會’‘門’‘幫’,其骨幹也都是堂主,但現在黑社會也都在漂白,所以如明若海一樣,雖然有黑道教父的頭銜,可在白色地帶,明若海是某個跨國企業的董事長。

所以說副部長的頭銜隻是類似一個跟著某位大哥的混混,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權利。

可就是這幾年,上杉藤野一步步的坐上了櫻花會會長的位子。

這種人其實很可怕,有什麽樣的誘惑驅使,能讓一個在偷盜組織裏一等一的偷盜專家,突然的改變了原本就擬定好了人生軌跡,而這條擬定好了的人生軌跡還要冒著生命的危險去改變。無疑,上杉藤野是一個野心家,這種人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應該去提防。

而我的錯就在當年我以我的直覺去判斷了一個假的事實,而雲飛揚的自信讓雲飛揚錯以為親手殺掉的那個人就是文博,卻沒有想到我們一開始就在這一場騙局當中。

而這一切都昭示著上杉藤野是一個城府極深的男人,這一次雲飛揚要打的是心理戰。

然而,我更加擔心的就是上杉藤野一直沒有殺我就是為了有一天雲飛揚的出現。

上杉藤野是這麽精明,精於算計的一個野心家,不會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留下我或許就是為了讓雲飛揚知道我有一個小女兒在他的手上。

果然,我猜對了。

當我看見雲飛揚起身換上了一套黑色的中山裝的時候,我就知道雲飛揚要去見上杉藤野了。

“雲飛揚。”就在雲飛揚換好了衣服走過來半蹲下看著我的時候,我吃力的叫著雲飛揚的名字。

雲飛揚看著我,淺色的緋唇抿著笑,問我:“想說什麽?”

我抬起了右手,雲飛揚刀刻的眉宇輕蹙看著我的手,把手給了我,我吃力的在雲飛揚的手心裏寫著:‘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我想你保住你自己。’

看著我雲飛揚眸子審視著我,低頭在我的唇上親了一口,起身就離開了。

我吃力的想要再說點什麽,卻說不出任何的一句話,看著雲飛揚拉開門離開,心裏有一種慌亂在蔓延著。

我知道雲飛揚要做什麽,即便是不說,隻是一個眼神我也能夠想到雲飛揚想要做什麽。

或許是太了解才會更明白,也就更懂得雲飛揚會為了孩子不顧一切。

可我的一句保住你自己,或許會讓雲飛揚為了我想想,不用命去博。

雲飛揚關上了門,很久小七才推開門進來,走進我小七坐到了我的身邊,繼而看著我說:“我阻止不了他。”

吃力的我扯出一抹淺笑,轉開頭看向了白色的格子房頂,如果阻止得了當初雲飛揚就不會頭也不肯回的離開了。

或許今天的雲飛揚一直是想要證明給我看,在他的心裏我有多重要,當年他的離又是多迫不得已,他也想要留下,卻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我明白,在雲飛揚的世界裏女人並不是一生的所有,所以我從來沒有怪過雲飛揚什麽。

我所記得的,是那個狂放不羈的雲飛揚,是那個抓住了我的雲飛揚,是那個在珠寶展會上摟住我的雲飛揚,也是那個在隧道裏溫柔的雲飛揚。

隻是我和雲飛揚都明白,失去的找不回來,而曾經丟失的也不會輕易的在回到手中,所以雲飛揚知道,我不肯麵對的是什麽,而我也清楚的了解,雲飛揚無法釋懷的是什麽。

我不能在像以前一樣枕在雲飛揚的懷裏入眠,而雲飛揚永遠也不能忘記是他的一時疏忽讓我成了現在的樣子。

回去的路太多的荊棘,就算是我還有勇氣,也不一定回的去了。

而雲飛揚也深深的知道,我最痛的是什麽,是我們的那個小生命。

而我們更加的明白,我們之間唯一的紐帶就剩下了那個孩子。

我想雲飛揚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把孩子帶回來,而這正是我擔心的事情,一旦雲飛揚想要那麽做了,上杉藤野就有了要挾雲飛揚的籌碼,到時候我的天就真的要變色了。

我轉動著一雙眸子很久才張開嘴吃力的說:“幫…幫我。”

“你要我怎麽幫你?”小七看著我問,難得那張美麗不可方物的臉還能有一些情緒的變化,皺起了如畫的眉毛。

我轉過頭看著小七,吃力的對小七說:“我想站起來,想說話,你幫我。”

“怎麽幫?”小七很簡練的問我,我笑了笑。

那天的子夜,小七的人過來了,是一個中年的男人,見到我很是好奇,給我做了全身的檢查,繼而搖了搖頭。

那個男人對著小七說:“她的部分神經已經開始僵硬了,雖然還沒有死亡,但想要恢複很難,而且短時間之內不會有起色。”

“一點辦法都沒有?”小七的臉色驟然冷了,一雙水晶般閃爍的眸子寒冷如冰,原本就陰柔的臉,那一刻滿是陰霾。

終年的男人看了不由的低下了頭,似乎是很害怕小七。

“……或許可以試試冷熱交替療法,在加上針灸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中年的男人猶豫了很久才回答。

看的出來中年的男人已經快要窒息了,飽滿的額頭已經有細汗滲了出來。

“我聽說冷熱交替會讓病人留下後患是麽?”小七看了我一眼,如畫的眉毛輕蹙,好像是在為難。

“…是…是……可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中年的男人猶豫了很久才說完一句話。

小七沒有在說話擺了擺手叫終年的男人先下去,繼而轉身坐到我的麵前,跟我說:“雲飛揚不同意用冷熱交替療法,前段時間就已經有幾個專家遞交了一份隻對你身體治療的方案,方案裏冷熱交替療法是唯一一種寫了,百分之二十希望的一份資料,但雲飛揚直接否決了。”

小七的意思是雲飛揚早就知道冷熱交替療法還能讓我恢複,但怕我承受不住放棄了。

我看著有些為難的小七,伸手在小七的手上寫著:‘我想試試,你幫我,雲飛揚不會這麽快就回來,你讓我試試。’

“萬一出了事雲飛揚回來……”小七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在小七的手上寫著:‘不會有萬一,你相信我。’

麵對我的執著小七還是猶豫了很久,但是小七最終答應了我。

小七抱起我放在了輪椅上,直接去了後山的溫泉,這裏是北海道,很多的地方都有溫泉,我們住的地方後麵的山下就有一個天然的溫泉。

小七打了電話連夜就有人送來了冰塊,小七先是叫人準備了兩個很大的浴桶,一個裏麵是溫泉水,後麵連接著燒水的爐灶,讓水溫一直保持在四十度以上,而另一個浴桶裏麵放了冰塊,裏麵的溫度要保持在六十度以下。

開始的時候小七抱著我放在了有冰塊的浴桶裏,裏麵的水很冷,穿透了骨頭一樣,像是有針在一下一下的紮著我。

已進入冰冷的浴桶裏我就全身顫抖了,我平視著站在我麵前的小七,小七的雙手交叉在胸口,身後站著筆直如柱的男人,不遠的地方那個中年的男人已經開始準備針灸要用的針了。

小七蹙眉問我:“怎麽樣?挺不挺得住?”

我顫抖著慢慢的抬起頭,閉上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現在我要是搖頭,以後就再也別想這麽做了,就再也沒有了恢複的可能了。

雲飛揚早就知道我的身體有恢複的可能,卻不敢以毒攻毒讓我犯險,那就是說雲飛揚已經有了決定,即便是我這樣一輩子,雲飛揚也不會讓我試試冷熱交替療法。

很快,我的手開始僵硬了,似乎已經沒有了知覺,我睜開眼注視著小七,小七如畫的眉越皺越緊了,抬起手挽看著上麵的時間,幾秒鍾之後:“夠了。”

小七聲落身後的三個人立刻迅速的將我從冰冷的浴桶裏放到了冒著熱氣的熱水桶裏。

身體突然要爆開了一樣的感覺,每個地方都舒展開了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冷熱交替的衝擊太大了讓我突然的揚起了頭,嗯了一聲。

小七馬上上前把手伸進了冒著熱氣的浴桶裏,聲音冰寒一樣的寒冷:“不夠熱。”

我看著小七,小七的臉色有些難看,皺緊的眉一直不肯舒展,身後的一個男人快速走到我身後的木板牆那裏,敲了兩下木板牆。

我知道小七也想要有些效果,不然真出了事情她也沒辦法和雲飛揚交代,所以我就更不能認輸。

像這樣來回的十幾次之多,折騰了足足四個小時,我的雙腳竟然可以動了,雖然隻是因為疼痛,但確實可以動了。

中年男人說可以的時候小七立刻在一旁拿了浴巾,站在一旁的男人馬上將我抱出了浴桶邁進氤氳著白霧的溫泉裏。

小七隨後也快速的進了溫泉裏,並走向了我,而後就是那個中年的男人,手裏拿著針灸用的藥棉和銀針快速的進了溫泉。

男人將我放在了溫泉池的邊緣上,小七雙手拖住我,男人馬上就離開了溫泉,繼而快速的離開了溫泉屋。

小七開始脫掉我身上的白色寬鬆衣褲,並將我的身體轉過去讓我趴在溫泉池的邊緣上,很快那個中年的男人靠近了。

小七才說:“開始吧。”

中年的男人開始在我的脊背上施針,之後是四肢,十五分鍾之後身後的針開始取掉,小七在幫我轉過身讓中年的男人在前麵施針。

而小七在一旁一直注意著時間,那天我一直在溫泉池了呆到了早上的八點鍾。

當那個中年的男人離開的時候我問小七,“怎麽樣?”

我看到那個中年男人對小七說了什麽,應該是關於我的。

看著我很久小七才說:“已經有效果了。”

我笑了,身體慢慢的向水裏滑去,小七一把將我托住,並將我帶到了溫泉池的石岸。

我累的不行,卻在閉上眼睛的時候跟小七說:“給他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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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H了,讓我撞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