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李黎自己還什麽都意識不到,也沒有了解到事態的嚴重性。
助理說:“薑總之前把公司交到您的手上,讓薑氏這些老員工們輔佐您,你隻需要坐著收錢就能富貴一輩子了,等到小薑少長大了,再把公司交給他,您就可以退下了,你現在整這一出,就很離譜。”
隻是李黎來了薑氏之後,這裏就一團糟,烏煙瘴氣,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初願意支持薑時的人也已經沒有幾個了。
而且,薑時畢竟那會兒年紀還小,是個孩子,成不了什麽大器,大家把自己的寶壓在別的地方,這些也都是能夠理解的。
“你這是在跟誰說話?”李黎瞪大了雙眼,說,“我可是給你發薪水的人,是你老板!你就是這麽跟你上司說話的?”
助理閉上了眼睛,又睜開,說:“我要不是因為你是我老板,我現在就直接走人了。”
他說:“你得罪了一個林初白還不算,現在還要去得罪蕭家,蕭家是薑氏能惹得起的對象嗎?蕭戟要是真的想對付你,都不用等一個月,薑氏就沒有明天了。”
“且不說,林初白在傳聞中對蔡茗茗是怎麽樣的在意和寵溺,你當著他的麵這麽欺負蔡茗茗,你覺得你能有好日子過?”
助理道:“我之前還覺得納悶,為什麽好端端的林氏,忽然要開始使手段來對付我們,原來問題出現在你這裏。”
這些話一出,落入了李黎的耳畔之後,讓李黎登時之間便有了一點後勁了。
本來李黎都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她坐在這個位置上很多年了,也是被人捧著慣了,覺得自己一手遮天,誰也對付不了她。
但是井底之蛙到底是井底之蛙,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李黎到現在還覺得:“就算林氏很厲害,蕭家也不差,但是我薑氏就差了?就憑他們,能把我們怎麽樣?”
助理盯著李黎的目光之中全部都是憐憫,轉而說:“這件事情我管不了,本來我也是薑總的助理,不是你的,你要是繼續這麽為非作歹下去,薑氏遲早要毀在你的手上。”
兩個人的交流過程並不愉快,至少在李黎看來,她之前是聽見了助理說的“小薑少”三個字,能夠在外邊被人這麽稱呼的,也就隻有一個薑時了。
李黎不滿:“我們薑家,又不是隻有一個薑時,不是還有薑炳嗎?”
這話讓助理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
薑炳是李黎的親生兒子,但是不是薑總的親生兒子,真正是薑家血脈的,還是薑時。
更何況,李黎本來就是用了不幹淨的手段,才爬上了薑總的床,薑總之前是鬼迷心竅,喜歡李黎,所以願意把薑家的產業暫時交給李黎管著,但是可沒有說過,以後薑家就真的送給李黎和薑炳了。
助理搖搖頭,說:“薑炳資質太差,他在國內的這些年來,不知道請了多少的老師教導他,結果呢?還不是沒有成才?有些人在這方麵是沒有天賦的,就算後天栽培努力,也無濟於事。”
其實這些話還算是助理說的比較隱晦的了。
如果不是為了顧慮李黎的顏麵問題,現在助理說的就是一句“爛泥扶不上牆”。
然而,就算是比較隱晦的表達,這在李黎這個母親的耳朵裏,依舊是一些刺耳的話。
李黎眯起眼,然後盯著麵前的助理,冷聲說:“給你發工資是讓你來工作的,不是讓你來說風涼話的?你說我的薑炳,那你又是個什麽東西?還不是給人打工的命?”
這些話可謂是很不中聽了,助理這些年來給李黎辦事,其實也早就已經膩歪了,這會兒又知道李黎在外邊幹了這幾樣蠢事之後,就有想走的心了。
助理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辭呈放在了桌案上,然後開口說:“這是辭職信,我之前就準備好了,一直沒有遞交,是因為這個月還剩下最後幾天,我在薑氏也很多年了,有些不舍得公司。”
“這些年來,本來在薑氏工作,一些比較忠心耿耿的老員工都一個一個的相繼離開,我想夫人應該知道是什麽原因導致的。”
李黎聽到這裏,就沒有什麽繼續想聽下去的欲望了。
她求之不得,巴不得這助理趕緊走:“走了就走了,廢這麽多話做什麽?你以為我會想方設法留下來你不成?別給我玩這一套,對我沒用。”
助理成功的被李黎給氣紅了一張臉,他這認真的要辭職,結果在李黎的眼裏,竟然還隻是小手段?
這話讓助理再也不想多說一句話,直接轉了身就走了,連一句“好自為之”都沒有說。
李黎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越想越是覺得不舒服,心裏不舒坦,她就開始砸東西。
聲音有些大,把外邊的人的注意力也全部都吸引了過來,隻不過大家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就是沒人有這個膽子進去安撫。
過了很久,薑炳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於是便讓秘書給準備了一杯咖啡,他端著進去了。
這門剛一打開,就有一個東西從他的身邊飛過去,轉而直接砸到了門上。
“我不是都已經說過了,不準任何人進來。”
李黎這話剛說完,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了進來的人竟然是薑炳,一時間,李黎的臉上就出現了一些擔憂的神色,匆忙走過去,低聲說:“兒子,你沒事吧?”
“我剛才有沒有砸到你?”
李黎一邊詢問,一邊上下觀察著薑炳身上的狀態,生怕剛才砸到他哪裏了。
“我沒事,媽,”薑炳臉上的神色不怎麽好,甚至可以說是剛才受到了一些驚嚇,以至於現在有些驚疑不定,“你這是怎麽了?”
“還不是因為你那個好弟弟,聯合外人一起來對付我,現在好了,把自家生意害成了這樣,他就高興了?”李黎憤憤不平。
這一言一句的,全部都是在怪薑時,李黎還說:“這個薑時,一點大局都不顧,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直接死在國外算了,還回來做什麽?”
薑炳聞言後,登時便看向了門口,好在他之前進來的時候把門給關了的,沒有誰聽見這句話。
“媽,有些話可不能亂說,”薑炳蹙眉,低聲說,“這裏是公司,你這樣口無遮攔,到時候要是被有心人給聽去了,到時候又是一場麻煩。”
李黎的出身不怎麽好,這一圈的富太太們表麵上跟她和和氣氣的,其實私底下背地裏都在瞧不起李黎,要不是礙於薑家這一層,怕是早就和李黎翻臉了。
這一點一直都是卡在李黎身上的一根刺,不管李黎怎麽想擺脫,都擺脫不了。
李黎的見識和格局也就擺在這裏,很多事情她都看不到長遠,隻能瞧見眼前片刻短暫的利益,所以公司上的事情,如果沒有薑氏的這些老員工們撐著,其實早就不行了。
薑炳說:“聞助理對薑氏負責認真,都是用了心的,媽你何必因為一時氣憤,就把聞助理給辭退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薑炳還低下了頭,去看桌麵上的辭呈。
李黎當然意識不到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她隻知道:“你在怪我?連你也不幫著我?我還以為,你媽媽我在外邊受到了欺負,你肯定會幫我出頭的,隻是沒想到,連你也胳膊肘往外拐。”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薑炳一邊說,一邊勸慰道,“我帶來了咖啡,您嚐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