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懂事。”李黎端起了咖啡,簡單的喝了一口。

她沒什麽胃口,更沒有什麽興致,滿腦子裏都是之前助理匯報的那些情況。

辦公室裏,兩母子待在一起,原本應該是極其溫馨的一幕,但是這個時候,也就隻剩下了麵麵相覷,相顧無言。

尤其是薑炳,他其實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來緩和氣氛,最為關鍵的是,李黎不一定會聽他的話。

李黎這邊思索了很久,最後還是把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了薑炳的臉上。

“媽,你看著我做什麽?”

李黎說:“助理之前匯報了公司的事情給我,這些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薑炳聞言,大概詢問了一點方向,說:“你說的是林家的事情?”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李黎又把自己之前知道的消息,全部都告訴了一遍給薑炳,低聲說:“你覺得,那個聞助理是不是有誇大其詞的成分在?”

她道:“隻是一個林家而已,林初白還能有這麽個大能耐,能一直針對我?”

俗話說的好,不怕被找茬,就怕被針對,對方找茬,如果自身沒有問題的話,無論怎麽找茬,最後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如果被針對了,那就是盯死了你這個人,隻要你犯下了一點點的錯處,那就會被對方無限放大。

這兩者其實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薑炳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也是歎息了一聲,說:“媽,其實我覺得聞助理說的對,我們是做生意的,一般出去都要與人為善,打好關係,把人家關係這一脈給打通了,以後辦事起來也會很方便,如果一次性去得罪好幾家的人,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我現在是來聽你說這些的嗎?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就問你該怎麽辦?”李黎忍著脾氣,冷聲開口。

薑炳的性格雖然不是屬於唯唯諾諾的那一款,但也是溫和的,他見李黎要發脾氣了,於是便隻好把剩下的準備勸慰的話給收斂下去了。

緊接著,薑炳便提出來了一個主意:“既然是我們這邊理虧,先得罪的人,要不然這樣,我們態度好一點,然後上門去賠禮道歉,讓對方原諒我們這一次怎麽樣?”

“你說什麽?你還是我的兒子嗎?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

李黎當然不願意,在她看來,這件事本來就和她沒什麽關係,分明是蔡茗茗和淩桉兩個人一起來的薑家,隨後才發生了這些一係列的事情。

要她說,這些都是蔡茗茗和淩桉活該,誰讓她們兩個多管閑事呢?

但是現在,薑炳竟然讓她過去道歉?這怎麽可能!

李黎拒絕的徹底,講:“不可能,想都不要想了。”

“可是媽,這件事本來……”薑炳還要繼續說。

隻是李黎這邊回答的很快,基本上是一瞬間便否決了,低聲說:“這件事本來就是她們的不對!讓我去道歉,下輩子吧!”

她繼續說:“我就不信了,我薑家這麽多年做生意,在生意圈子裏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就憑一個林初白,就能把我給整垮了,少在這裏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這件事,我看要道歉的是蔡茗茗和那個淩桉,想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簡直是做夢。”

見李黎執意不肯,薑炳也沒有什麽辦法,畢竟這件事是李黎惹出來的,如果李黎不願意,那也沒有後續了。

隻不過,李黎這邊死不低頭,那邊的林初白當然就會步步緊逼。

病房裏,蔡茗茗盯著林初白的臉,還覺得林初白這幾天好像異常的興奮。

蔡茗茗都沒有忍住,開口詢問:“怎麽了這是?高興成這樣?”

“你看出來我高興了?”林初白笑嘻嘻的,湊過去要親她,但是被蔡茗茗嫌棄似的推開了。

林初白也不在意,可能是被嫌棄慣了,他笑了笑,說:“讓我親一口又不會怎麽樣。”

蔡茗茗說:“胡子紮人。”

他這幾天都一直守在病房裏,事事都親力親為,很少讓護工代理,都沒時間去拾掇他自己了,要不是蔡茗茗說這句話,林初白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是個什麽樣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聲說:“胡子渣渣不是更性感?我照鏡子了,看著有小野狼那味,不一樣的我,你不喜歡嗎?”

蔡茗茗別開了視線,看不下去了:“別自戀。”

“別人說這個可能是自戀,我說這個那就是大實話啊,”林初白一臉的自信,然後說,“我剛出門去接水的時候,走廊上還有兩個小護士看我走不動道的。”

蔡茗茗本來都不想搭理他了,結果一聽見了這個,登時便轉移了目光,然後盯著他的臉看。

林初白說的太認真了,同時還在蔡茗茗的包包裏翻出來了一麵小圓鏡子,巴掌大小,他對著自己的臉左照右照,然後說:“實話說,你之前看中我,跟我談戀愛,是不是也因為我這張臉?”

他投入進去,沒有注意觀察到蔡茗茗盯著他的神色已經趨近危險了,他還在說:“我要是不長這樣,長得很醜很醜,你是不是就不跟我了?”

蔡茗茗眯起眼。

“人都是視覺動物,你當初肯定也對著我犯過花癡,對不對?”林初白繼續。

蔡茗茗冷哼了一聲。

這一聲下來,好家夥,直接把林初白給喚回了現實裏。

林初白放下鏡子,然後又笑著湊過去,想挨著蔡茗茗,低聲說:“茗茗姐,說實話唄,你之前到底喜歡我哪裏?”

“身材好。”蔡茗茗終於回答了,隻不過語氣很淡很淡。

林初白挑起眉,還說:“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臉的成分?我這張臉可不差啊。”

見過人自戀的,沒見過這麽自戀的,雖然他說的也是實話,但是作為當事人的蔡茗茗,被人這麽逮著問,這樣的感覺不是一般人能體會的。

就算從前或許是有這樣的感覺,現在當著林初白的麵前,蔡茗茗又怎麽可能會承認?

“我看你從前盯著我犯花癡的時候比較多,”蔡茗茗冷聲說,“可別說反了。”

這本來也是一句打斷話題的話,但是林初白不是一般人,這樣的話題下來之後,林初白還直接承認了,一點害羞的意思都沒有:“對,我以前確實喜歡盯著你犯花癡。”

他說著,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這不是犯花癡,我這分明是愛慕,仰慕,把你當成我的白月光來對待的那種犯花癡。”

這個複雜的世界裏,人人都複雜難辨,情緒隱藏著,像是林初白這麽喜歡打直球的人可不多了,他真是有什麽話張口就來了,這讓蔡茗茗一下子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麽應對才好。

尤其是,聽到了林初白這一段告白,蔡茗茗又垂下了眼睛。

不知道怎麽回答,幹脆就裝作沒聽見好了。

反正林初白的臉皮厚,不回答,他也不會怎麽樣。

果然,林初白見蔡茗茗不說話了,於是自己就有了自己的一套理解,他笑著說:“茗茗姐,你別害羞啊。”

蔡茗茗深呼吸了一口氣。

她說:“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下床走動,我要是能行動自如了,我肯定第一時間就要敲爆你的頭。”

林初白笑的更開心了,湊過去抱著她親來親去,又把腦袋往她的懷裏蹭啊蹭,然後開口說:“茗茗姐,我可真喜歡你。”

蔡茗茗覺得林初白真就是賤的,跟他好好說話的時候他擱那得意,跟他說這個了,他還黏起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