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桉說:“快走了。”
“那等走了再說。”蕭戟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
淩桉抱著他的腰,毛茸茸的腦袋也在他的胸口上蹭,主動的不像話:“你不想嗎?”
她感覺到蕭戟的變化,直白指出來:“你都已經來感覺了。”
蕭戟把她從自己的懷裏扒拉出來,跟牽小孩似的,將淩桉放在被子裏,蓋住,才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說:“你男人定力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摸了摸淩桉的腦袋:“你不應該這樣,要為自己的身體考慮考慮,要愛自己,知道嗎?”
淩桉哽咽著說:“蕭戟,我也愛你。”
“怎麽忽然給我說情話?”蕭戟笑了笑,“怕我訓你?”
淩桉爬起來,又張開手摟住他的脖子,哭著說:“蕭戟,你最好了。”
蕭戟順著問:“是不是最愛我?”
她說:“是。”
蕭戟的掌心在她的後腦勺上輕撫,他吻在淩桉的耳尖上,輕聲說:“桉桉,這個世界上,你應該最愛你自己。”
他繼續:“你要……愛你自己,比我多一點。”
他的聲音平靜且坦誠:“你總是說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世界上的不美好,因為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我知道你心思單純,你美好的像是一張白紙,我想讓你明白這些現實,但我又想讓你好好待在我的保護下,我想讓你離不開我。”
“桉桉,我喜歡你的天真爛漫,如果我早知道我會這麽喜歡你,那我就不會告訴你這些了,我會盡我所能,好好保護你的天真爛漫。”
蕭戟說:“但我現在想告訴你,你應該最愛你自己,不管在什麽情況下,你都要最愛你自己。”
淩桉垂下眼,吧嗒吧嗒掉眼淚。
於是,蕭戟又伸出手,給她慢慢擦掉。
“那你呢,你會最愛我嗎?”淩桉開口。
“會。”
蕭戟摸了摸她的腦袋,說:“男人找到他想要的女人後,就沒有什麽會讓他更愛的了。”
他低聲:“桉桉,你應該和我一起,最愛你。”
淩桉又開始掉下眼淚。
或許每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會遇到一個教會她長大的人,這個人或許是人生之中的過客,在你的生命中留下一段並不美好的經曆,然後匆匆離開。
老天是眷念淩桉的。
而這個教會淩桉長大的這個人,就是蕭戟。
時至今天,淩桉並不覺得自己和蕭戟的這一段不美好,相反,如果沒有蕭戟,就不會有現在健健康康的淩桉。
蕭戟抱著她,低聲說:“男人想要的其實也不多,他隻是喜歡每天回家的時候,空****的房子裏,有家的味道,有好吃的飯菜,有個噓寒問暖的人,有了這些,他什麽都願意給你的。”
他道:“我從來都沒有這麽想寵著一個人,寵著你,讓你開心。”
淩桉摟著他的脖子,眼淚都掉入了蕭戟的胸口裏,吸了吸鼻子,說:“我知道了,蕭戟。”
原本,淩桉想要和蕭戟說“要不然我們就算了吧”,可是蕭戟說的這些,讓她覺得心口劇痛,痛的她完全說不出口這些話。
怎麽辦呢?
蕭戟這麽期望他們能夠在一起,又為了這件事做出了這麽多的努力,難道她要做一個逃兵嗎?
可是如果不分開,蕭戟又需要為這件事繼續付出努力,頂著這些壓力,然後哄著她別擔心嗎?
淩桉咬唇。
兩人互相抱著,躺在被子裏的時候,淩桉才問:“蕭爺爺怎麽樣了?”
蕭戟一頓,說:“搶救回來了,還要繼續住院觀察,爺爺血壓高。”
淩桉垂下眼,道:“我明天做一些補身體的營養湯,你帶著去送給爺爺吧。”
但淩桉又想起,現在蕭爺爺根本不待見她,蕭家的人都不喜歡她,如果被蕭爺爺知道了是她送的,到時候又要朝蕭戟發火了。
於是,淩桉乖巧的補充:“就不要告訴爺爺,是我做的。”
蕭戟聞言,皺了眉頭。
他捏了捏淩桉的手,說:“那怎麽好?又讓你受委屈。”
淩桉輕聲回答:“沒事的,我每天都做飯,不受委屈。”
蕭戟親了親她的額頭。
“血壓高的話,我明天要研究一下,以後多準備一些食材,補藥也備一些,可以調節身體情況的,如果老人家不喜歡湯藥之類的,那我就悄悄放進小點心裏,或者和一些菜一起做,這樣爺爺就不會發現了。”
“我上次見爺爺的時候,他好像頸椎有些突出,下次帶一個軟枕吧,我會做,手工的好一點,很好用的,你也一起帶著去。”
“我是不是說的話有些多了?”淩桉輕聲說,“我又忍不住的想和你說。”
“我真的不想連累你,如果我們在一起會讓你麵臨這麽多的難處的話,這些就都不是我想要的了,我也想要你開心,我會愛我自己的,但是我也想好好愛你,”淩桉說,“所以我想……”
“蕭戟呀,要不然……我們還是算了吧?”
淩桉掉下眼淚。
但她沒有得到蕭戟的回複。
因為就在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見蕭戟已經睡著了。
他太累了。
折騰了一天一夜,心驚膽戰,生怕蕭爺爺沒搶救回來,要是蕭爺爺出事了,那就也有蕭戟氣他的成分在。
這好不容易搶救回來了,又承受著蕭爺爺的怒火,種種壓力一起,他本來想回來就睡的,但硬是撐著淩桉回來,又安撫了淩桉的情緒,這才受不住睡了。
淩桉咬唇,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摟抱住他。
“蕭戟呀。”
剛才她說的那些話,蕭戟應該是沒聽到的。
淩桉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堵著一口氣,鬆懈的是蕭戟沒聽見,那她又能暫時拖延一會兒時間,和他多待一會兒;堵著一口氣是,她好像又要麻煩蕭戟了。
陶晴的那些話,反反複複在她的耳畔回繞。
她歎息一聲,縮在蕭戟的懷裏,睡下了。
第二天的時候。
蕭戟醒來沒看見淩桉,他下床,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昨夜確實睡得有些沉,從前淩桉一動,他就能醒了,今天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蕭戟穿上衣服下樓,正好看見淩桉將麵條端上桌,她站在桌子前,熱氣騰騰的,將她的臉襯托的更為動人好看。
“站那看起來還挺好看。”蕭戟笑著說。
淩桉也笑著說:“那意思是平時我就不好看了?”
“都好看。”他朝著她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