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好生了得,竟收藏有那麽多逍遙子先生的巨作,佩服佩服!”

“秦大人不愧是逍遙子先生的故交啊,連先生的翰墨都是按堆收藏!”

“在下實在大飽眼福了,哈哈哈哈!”

人們嗤笑出聲。

就連宋濂也是直搓牙花子,敢情逍遙子先生的翰墨都能按堆了啊!

他搖了搖頭,同樣不相信。

畢竟,逍遙子的翰墨絕世稀有,能拿出一幅就十分了不得了,且,即是稀世翰墨,當精心裝裱收藏,怎可這般隨意?

㺨王妃難掩笑意,道:“小秦大人,便是玩笑,也不該這般愚弄大家才是。”

“㺨王妃所言極是,逍遙子是何人,乃我薑國大賢,國公大人此舉,是對我薑國眾多才子們的不敬。”

秦銘斜睨:“範尚書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秦某因何對薑國才子俊彥不敬了?”

“逍遙子之才,世人皆敬,而今你不知從哪裏找來些虛文廢稿,冒充逍遙子的翰墨,不是不敬又是什麽?”範秉不屑道。

“範尚書可曾長眼?”

“自然。”

“既然長眼,為何不用,還是說眼睛長在了後麵?”秦銘揶揄:“爾等看都沒看便稱是虛文廢稿,要眼睛何用?你們此舉,才是對逍遙子的不敬吧!”

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範秉等人冷哼一聲,而後朝宋濂拱手道:“宋大人,您出自翰林院,學識淵博,就勞煩您一辨真偽吧!”

宋濂麵露難色。

他久居官場,又豈能看不出其中的門道,所謂琰世子生辰,無非是想借機詆毀、抹黑秦國公罷了。

他不想成為範秉等人對付秦銘的一顆棋子。

“這……”他猶豫了。

怎料,秦銘也是拱手道:“那就勞煩宋大人了。”

“秦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宋濂出言提醒。

“有勞了。”秦銘不以為意。

唉!

宋濂輕歎一聲,目光看向那堆“廢稿”。

眾人也紛紛被吸引,隨著他的目光看去。

他取出其中一張,不禁搖了搖頭,這麽粗糙的紙張,看來不可能是逍遙子的翰墨了。

㺨王妃見狀,心中一喜,暗道,秦銘,本王妃倒要看看,接下來你該如何收場!

範秉同樣麵露不屑,宋大人都搖頭了,看你還能裝到幾時!

就連伏伶也是一驚,暗歎一聲不好,青雲師兄不會就寫了那一張吧,壞了……

一時間,宋濂的一言一行都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唉!”他蹙眉,發出一聲長歎。

“宋大人,怎麽樣!”範秉等人一臉急切。

宋濂擺了擺手:“這些稿子不……嗯?”

下一秒,他的目光變了。

由失望到愕然,再到驚喜,最後直接變成了震驚。

可以看到,當他的手輕輕摩挲在一張張“廢稿”時,竟變得顫抖起來。

那是激動所致。

“宋大人?”範秉催促。

“不要說話,讓老朽仔細看看!”宋濂直接嗬斥。

這……

㺨王妃、範尚書等人臉上的笑瞬間凝固了。

宋大人這般神態,那些廢紙……

不會吧!

他們由最初的竊喜演變成緊張,目光皆一瞬不瞬地關注著宋濂的一舉一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天,這些……竟都是逍遙子先生的翰墨!”宋濂激動出聲,胡子都在跟著抖動。

什麽!

全都是!

眾人發出陣陣驚呼,滿臉的不可思議。

“天啊,一桌子的翰墨!”

“扶住我,我腦袋怎麽暈乎乎的?”

有貴女不顧形象地喊出聲,呼吸急促。

直到這時,眾人才赫然意識到,秦銘並非是在吹牛,不僅真的帶來了逍遙子的翰墨,而且還是滿滿一堆!

這一幕嚴重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宋大人,您不會是看錯了吧,這一桌子的廢稿,怎麽可能都是逍遙子的翰墨!”盡管事實就擺在眼前,範秉仍不死心地問道。

宋濂一臉嚴肅,一副很生氣的樣子:“逍遙子是何人,老夫怎會認錯!”

㺨王妃、範秉等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般,直接蔫了,癱在椅子上。

不可能!

怎麽會這樣!

他怎麽會有一堆逍遙子的翰墨?

他們不願接受這個結果,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有貴女雙眼直冒小星星,道:“你們說,秦公子不會真的是逍遙子的舊友吧!”

“定然是,不然因何能收藏有那麽多逍遙子的翰墨?”

“是了,逍遙子隱於江湖,不為世俗所擾,也隻有像秦公子這般的雅量君子,才配和逍遙子成為故交舊友。”有人由衷讚歎。

秦銘淡然一笑:“秦某不才,諸位抬愛了。不過,在下確是逍遙子舊友。”

人們紛紛傳來羨慕的目光,與逍遙子成為舊友,恐怕是當朝陛下都會眼紅吧?

秦銘也沒想到,青雲師兄不聲不響的,竟會有那麽大的名氣,竟惹得眾人這般追捧,尤其是那些貴女們,恨不能嫁給他。

“事實上,那些柿子也是從逍遙子親手所種的樹上摘下來的。”秦銘不緊不慢道。

什麽!

那些柿子是逍遙子先生親自種的!

人們怔怔出神。

過了好久,才不知是誰先反應了過來,喊道:“逍遙子種的柿子,快搶啊!”

生辰宴瞬間變成了菜市場。

“那是我的,別搶!”

“好姐妹,讓我一顆好不好!”

“呸,誰是你姐妹!”

人們瘋狂了,就連宋濂都加入爭搶的行列,隻不過,他年紀太大了,被人擠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粗俗!爾等粗俗!哎哎,給老朽留一顆……”

可柿子就十幾顆。

不可能人人都能得到。

搶到的人自然激動、欣喜,沒搶到的則一臉頹然、失落。

“少爺,那些柿子不是我在集市買的麽,三文錢一筐,我記得都放五天了,都快臭了。”伏伶杵了杵他,很實誠。

“咳咳咳,你小聲點!”秦銘臉不紅心不跳。

這時,宋濂唉聲歎氣地走來,抱怨道:“這些年輕人太不懂事了,也不知道讓讓我老人家,有失體統!”他手中空空如也。

而後,他滿懷熱切的看向一桌子的翰墨,希冀道:“大人曾言,會贈老朽一幅逍遙子的翰墨,不知……”

秦銘啼笑皆非,道:“宋大人,請放心!”

“喂,那個誰,範病是不?你輸了賭約,莫非要逃?”範秉想趁機溜走,卻被伏伶喊住:“快給我家少爺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