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級咒物獄門疆的發動條件有著距離和時間的限製, 四米範圍內且針對一人的封印換來的是“沒有獄門疆封印不了的東西”的絕對束縛。

羂索和特級詛咒集團的所有計劃都是以獄門疆封印五條悟為核心計劃的,因此,他們機關算盡, 愣是沒贏過天命就顯得十分苦逼。

“怎麽會……”羂索不禁瞪著這個突然亂入,又對五條悟有著巨大影響的男人。

情報中並沒有出現過這個人!

二之宮昶倒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麽會被瞪, 他在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五條悟, 認出“這不是我家的那個嗎”,第二眼就是那已經啟動中的獄門疆。

這玩意的限製條件之中有一條就是一分鍾的讀條時間。

其他的包括四米的攻擊範圍, 還是被封印後絕對出不來的束縛他都不擔心, 因為有辦法解決, 但能不被封印, 為什麽要去體驗一下獄門疆內的世界呢?

五條悟又不是抖/M。

因此在想到啟動獄門疆需要花費的一分鍾其實是“腦內一分鍾”時, 他立刻出聲吸引不知想到什麽一臉空白的悟, 腳步穩穩停在四米開外, 看到他五條悟果然捏著時間瞬移過來。

這之後,他才說起獄門疆的限製和作用。

五條悟此時也想起這個咒物的作用,他不像是二之宮昶為了全方位的顛覆一個古老政權的統治,所以將敵人所有可以利用的東西統統記在腦海中……在短暫的沉默過後,他笑容燦爛的活動一下手指對他說道:“你等我一下。”

二之宮昶順勢退出戰場,還背過身不去看接下來的慘狀。

昶一走, 五條悟立馬變臉, 壓迫力十足的沉聲道:“殺了你們!”

……

咒術高專的數名學生等到了從地鐵站裏走出來的五條老師,隻見五條悟跟什麽都沒發生似的衝她們打了個招呼,然後再開口就是爆炸性的新聞。

“其實我不是你們的老師來著。”

幾位年輕的咒術師:“哈啊——?”

如此如此, 這般這般。

五條悟開心的說明了原委, 順便還告知他們地鐵站裏的詛咒都被自己祓除了, 唯一逃跑的是一個詛咒師, 用著一張夏油傑的臉,額頭上有縫補痕跡。

這個信息量太大了,內容也不適合露天席地的討論,所以一行人在交流過後隨便找了間餐廳進去,坐在柔軟的沙發卡座上,麵麵相覷的少年們臉上都是一水的猶疑不定。

七海建人整理一下思路,在隔壁兩桌學生敬佩的視線中謹慎發問:“也就是說,在某一時刻,你和我們世界的五條悟進行了互換?”

“就是如此。”五條悟打個響指,身子卻懶洋洋的和沒骨頭一樣黏在另一位男性身上。

狗卷棘悄悄的對真希他們道:“鮭魚子。”

“就是他?”禪院真希沉聲道。

狗卷棘連忙點頭。

禪院真希眼神複雜的看著被五條老師當沙發靠背使喚的青年,視線回到其他人身上。

雖然七海沒有直說,但是在場有一半的人都是被這位先生救下的。

要道謝啊。

釘崎野薔薇,伏黑惠,狗卷棘,甚至是七海先生,二之宮昶去找五條悟的這一路可不是光在祓除咒靈,他還用反轉術式救下不少人。

也許是救人的人總是好運加身,他在最後及時趕到,沒讓五條悟真的被獄門疆封印進去。

二之宮昶暗暗想道,封進去還要放出來,這下子還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呢。

和對這個世界感到新鮮的五條悟不同,他對其他世界的發展沒多大興趣,在發現就算現在立刻回去也遲到了之後,他立馬佛係的全當做今天請假了。

飄忽的視線不經意間和偷偷觀察自己的幾個少年碰上,二之宮昶反射性做出友好的態度。

唰——

幾個少年立刻收回目光,正襟危坐。

二之宮昶:“?”

好奇就好奇,躲什麽啊?

清清嗓子,他按住旁邊因為穿越世界而興奮的問題兒童,一本正經的說出這些人目前最關心的內容。

“請放心,互換隻是暫時的,我們很快就會回去了。”

“既然如此,請恕我先失陪一下。”七海建人衝二之宮點點頭,得到允許後便起身去店外打電話。

收回落到街道上的視線,二之宮昶一扭頭就見到和這個世界的學生們打成一片的五條悟神情是何等驕狂。

“老師我啊,可是輕輕鬆鬆解決了好幾個特級哦!”

“這種事情我們世界的悟也做得到。”

“但是老師可是最強的。”

“哪個世界的五條悟都這麽自戀嗎?”

“唉……”

伏黑惠主動開口:“請問五條老師什麽時候可以回來?”

五條悟:“不是說了嗎?很快啦很快,”說著戲謔的朝他看去,“和我們那邊的惠不一樣,這個世界的惠很操心‘我’呢。”

伏黑惠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不等他反駁,釘崎野薔薇一把推開他,好奇的問道:“你們世界的伏黑是什麽樣兒的?也是這麽一副拽拽的脾氣嗎?”

虎杖悠仁也是一副好奇的樣子,不如說,大家都很好奇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是什麽樣的。

“唔,這麽說的話,因為伏黑甚爾還活著,為了把惠搶過來,可是讓我廢了不少力氣。”

五條悟的語氣越說越篤定,最後甚至有點憤憤。

當年伏黑甚爾受雇盤星教來暗殺星漿體,因為“墮神”事件無功而返,欠了好大一筆錢,不過也許是否極泰來,人太倒黴就會發生好事,夏油傑在二之宮昶的推薦下學習法律,黑化後拿來練手的第一個教派就是盤星教,最後導致的一個結果就是,夏油傑成了伏黑甚爾的債主。

那一天。

某惡性五條擺出一張惡人臉對相依為命的父子二人通知道:“還不出債務,就拿你兒子抵債!”

伏黑甚爾果斷:“再給我十億,他就是你的。”

全程毫無尿點,就是小孩子的心理陰影比較重,以至於許多年過去了,伏黑惠看五條悟的眼神經常和看人販子無疑。

在伏黑惠心中,能和自己那個渣爹如此神似的人,八成也不是什麽好人。

所以在被賣之後還搞出好幾次出逃事件,最後還是由二之宮昶接手,小孩子才暫時安分下來。

當然這些會害自己的形象變奇怪的內容五條悟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因此在他口中,他成了一個拯救失足父子,無辜少年的大好人也就毫不意外了。

要不是昶實在看不下去他瞎扯,給了他一肘子,說不定他還能給自己打出一層聖光,證明自己有多麽樂於助人,足以去充當青少年保護協會大使。

不過學生們也不是好騙的,禪院真希幾人聽得點了點頭,然後有誌一同的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明白了,和我們這裏的悟差不多。”

“不如說,就這個不要臉的勁頭,比我們這裏的五條老師還厚臉皮。”

“另一個世界的五條老師也這麽不靠譜,那個世界還好嗎?”

“稍微有些擔心呢……”

剛把牛皮吹破了的五條悟:“……”

“嚶,昶,他們欺負我!”

二之宮昶嘴角抽了一下,用力把湊上來哭訴的某人推開。

“你給我讓開,別帶著我丟人……別過來,都和你說別過來了!”

五條悟裝模作樣的哼唧兩聲,見所有人都不為所動,目光甚是無語的看著自己,逐漸也覺得沒趣,像對待沙發靠背一樣的黏在二之宮昶身上,得意的揚揚下巴。

“是一個比這裏好了一萬倍的世界哦,我周末可是能雙休的,節假日還能帶薪休假。”

“艸這也太美好了?傳說中的伊甸園嗎?”

隻有咒術師才懂連最強的五條老師都能休假的世界有多麽美好,一個沒控製住,深受咒術界996迫害的高年級們就忍不住拍桌了。

而造成兩個世界這麽大差距的原因,另一個世界也在討論。

“怎麽想都是世界線的關係吧?”

雖然已經是個三十歲的男人,但咒術師的外表並未蒼老多少,那一點兒因事務繁忙而掛起的疲憊,和那張蠱惑人心的臉形成一個恰到好處的對比。

狹長的眼眸與冷峻的臉型因疲憊而多了三分憂鬱,也因憂鬱,而不再危險狠厲,多年前的戾氣逐漸因平順的生活安定下來,又因為過去是真實存在的,所以這個總是對善意懷抱最大憐憫的男人有著格外殘虐的手腕。

不過這些都是熟人們才能心知肚明的另一麵,既不偉大也不光明,而是像地溝裏的淤泥蟲子般見不得人,但卻不會有人因此勸他收斂,勸他放棄,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幹涉他的決定,隻是在他即將跌落懸崖前,拽住他的手腕,把他向後一拉……

沒人要求重要的同伴一定是個好人,他們對彼此唯一的要求也僅僅是在下一次見麵時能確定人還活著,過得還不錯。

他們這些人都相信,雖然彼此的做法不同,但終會殊途同歸。

也許正是這樣的信念致使這個世界確實越來越好,連夏油傑都消除了戾氣。

不過一個世界的變化,原因從來都不隻是表麵上的那一個。

因此,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五條悟對這個世界的傑問道:“那就聊聊你們怎麽對付這邊的高層的吧?”

視五條悟為眼中釘肉中刺的高層,到底是怎麽忍受咒術界出現這麽大變化的,五條悟很好奇啊。

然而這個問題卻令夏油傑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叫問出這個問題的人越發期待起來。

“其實……官方說法是我的緣故。”夏油傑麵無表情的道。

五條悟:“哎——?”他興趣十足的拉長了聲線,“官方?也就是說這隻是明麵上用來掩飾的,所以真相是……嗯?”

說到這裏他就見夏油傑責備的瞪了自己一眼。

夏油傑道:“還不是因為你心情不好就去找高層的茬,然後就被上麵的人借機發作了?幾次下來,有人看不下去,以我的名義操縱高層大換血……更可笑的是,明明是‘我’幹的事,我居然是半途才加入的。”

“嗚哇,傑,你不行啊?”

“閉嘴,不要把我和那個怪物比。”

夏油傑心累的扶額,似乎想吐槽很久了。

“孩子不是這麽慣的啊!”

眨眨眼睛,五條悟露出那種熟人看到會胃疼的無辜表情。

“所以傑,那個人是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悟的小心思暴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