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

“!!!”

“你知道那人的身份嗎就向他求助?現在澀穀這麽亂, 多的是不懷好意的家夥,你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年紀輕輕就充滿了大姐頭氣勢的禪院真希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白色頭發紫色眼睛的少年可憐巴巴的垂著腦袋,兩手瘋狂在手機上打字, 但他的回話方隻有同伴的熊貓一人,胖達起碼不會罵他。

狗卷棘前不久向一個神秘的咒術師求助, 此人展現出來的手段極大的減弱了他們這些咒術師的壓力, 但同時也暴露出了自己身份不明的疑點。

換個別的時間,真希也不會沒事找事, 怎麽說她們也是受幫助的一方, 多少也會承下這份人情, 然而這次事態明顯和以往哪一次都不一樣, 容不得她輕率。

關鍵時刻同伴中的胖達站出來勉強安撫道:“那個人不是說要去找悟嗎?”

禪院真希:“就是這樣才擔心好嗎?那個大笨蛋現在在地鐵站裏!”

狗卷棘:“大芥?”

“什麽大概會沒事啊!”禪院真希快拿這幫心大的混蛋沒轍了, 她十分無力的道:“這個時候也就隻能希望他能像一如既往那樣解決了。”

少女凝重的視線一直望向地鐵站的方向, 眉間蹙起的弧度在又有一波人被咒靈追殺到安全區附近後舒展開來。

算了, 不管悟怎麽樣了,她們也有自己的任務……

……

而此時此刻的地鐵站內。

咒靈一方用站台上的普通人限製了五條悟使用殺傷性的術式,[蒼]跟[赫]被迫暫封,無量空處又是無差別攻擊,哪怕以五條悟的實力能在任何不利的條件下行動,但要在這樣一個精心準備出來的殺局中一如既往占據上風, 那還是有些違背常理了。

是的, 沒錯,如果在場的是那個被盯著研究了二十八年的五條悟的話,那是真的有翻車的風險。

——但是!

在這裏的是一個被好吃好喝從未被壓抑過天性野蠻生長了三十年的五條悟, 那……場麵就有些搞笑了。

收縮過規模的[蒼]落地點正是腳下的地麵, 在普通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 那些小到肉眼不可見的小型術式一個又一個爆發, 不同規模的殺傷力讓特級詛咒疲於奔命,原本是為他自己準備的殺局,卻在此時此刻攻勢逆轉。

漏壺如臨大敵的狠狠跺腳,包含毀滅氣焰的火焰融化堅硬的站台,卻被仿佛長槍一般的[赫]製止,散布在躲閃途中的[蒼]有著撕裂咒靈血肉的可怕力量,在術士近乎隨意的態度下一個又一個引爆。

情報中五條悟的力量一向是蠻橫直接的暴力,從未想過那需要龐大計算量才能馭使的[無下限]術式會像是五條悟手中的逗貓棒用來玩弄他們這群對人類懷抱惡意的野獸。

“可惡!和他說的不一樣!”

漏壺此時已經意識到了麵前這個五條悟的強度,實力,甚至是性格都和他們調查來的有著不小的差距。

其實實力還好,重點是性格!

他們選擇在人員密集的地鐵站動手本就是設下一個人性的局,用這些市民的生命做成咒術界最強脖子上的項圈,五條悟隻有孤身一人時才是最強,換個時間地點,他們這些人早就被秒殺了!

然而設想好的一幕並未發生,或者說,對方一度展現出了超出局麵的實力,之後更是不顧在場的那些普通人,貓捉老鼠的玩弄起了他們這些詛咒。

現在反倒輪到他們束手束腳!

真人可以肯定,一旦他們用那些普通人威脅他,這個五條悟就會立刻上前祓除他們,沒有什麽猶豫,遲疑,同類的生命還不足以讓五條悟放棄什麽,比如尊嚴。

“差不多也該可以了,那個隱藏在暗地裏的家夥,還不出來見見我嗎?不好吧,同伴都被我困在這裏了,你還不出來,我就幹脆的……”

五條悟危險的笑了起來,“殺了他們嘍~”

在學生同事聽來輕浮又不可靠的聲線,此時卻浸滿了最強的惡意,在場幾個被鎖定為目標的詛咒幾乎是立刻有了“他是認真的”的認知。

漏壺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他們精心布置的局,居然會反過來變成敵人的羅網,到底誰才是獵人,誰才是獵物?他不能接受!

“五條悟,你拋棄咒術師的身份了嗎?”

“哈啊?”五條悟扭頭看著這個臉上隻有一個大眼,腦袋還往出噴火的詛咒,在他不管不顧動手之前,不緊不慢的用氣勢壓了過去,五條悟自顧自說道:“如果是說這些普通人的話,確實,一次詛咒事件死掉這麽多的人,就算是我也是要寫檢討的。”

“但是,隻是檢討而已。比起被脅迫的不快,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

現場一下子變得雅雀無聲。

漏壺啞口無言的半晌,難以接受的道:“怎麽能這樣呢?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呢?”

比起敵人一方的不敢置信,五條悟倒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說錯什麽了嗎?

比起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因世界觀不同所塑造出了自我特質的五條老師並不把保護弱者視為自己的責任。

——那是傑的活兒。

小時被五條家當做神子撫養長大,少年時期有摯友和對象慣得無法無天,過了二十歲,這個大齡問題兒童就被親友如釋重負的甩給了婚約者,二之宮昶又從來沒勉強過他什麽,反而還會在他控製不住脾氣時幫忙收尾,這讓大家的五條老師更多了一份放縱天性的殘酷。

倒不是說弱者就不配生存,也不是說他沒有強者承擔更多義務的觀念,但在需要祓除的敵人以此為憑據試圖威脅他時,他的第一想法絕對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也許這個世界的五條悟會收斂著性子,以一般市民的生命為準繩,避免在戰鬥中增多傷亡,但另一個世界的五條悟卻絕對會幹出一些危險的行為,擺脫受製於人的處境,這個過程中或許會出現遇難的傷者,但在他超越一切的實力麵前發生意外的概率其實很小。

隻能說,兩個五條悟的行事風格在救人和祓除咒靈方麵有著一部分差異。

也正是這迥異的一部分,造就了此時咒靈一方的困境。

原本用來困住五條悟的人群,反而困住了他們的手腳,每次真人等人試圖利用站內等車的人類來威脅五條悟時,小型的蒼就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的攻擊路線上,殺傷力雖然限製在將他們逼退的程度,但是誰能保證,下一次的蒼不會抱著犧牲幾個人類的想法直接將他們祓除?

實力和與他們所知不符的性格,讓這幾個特級詛咒根本不敢冒險!

現在的他們被五條悟逼得不敢在人群之中現身,隻能飄在半空中,為了不被五條悟一網打盡,位置十分分散,每個詛咒都在竭力和那些人類拉開距離,就像是被五條悟驅趕到柵欄外麵的狼群,而他就是最堅固的防備,守護在了人類前方,眾多詛咒無不聞風喪膽,視之如鬼神!

其實在穿越過來的那一刻,五條悟就意識到這舞台是有人特意布置出來的,明麵上的敵人是這幾個特級詛咒,但和詛咒打了這麽多年交道的他還能不知道嗎?如果咒靈有這個腦子,人類世界早就不會這麽和平了。

因此,他一直在等,等著躲在暗處的人忍不住的那一刻。

但是話雖如此,他也開始不耐煩了。

就在五條悟已經在思索要不要幹掉一兩隻特級助助興的時候,似乎是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詛咒突然大喊。

“你還在等什麽!”

五條悟感興趣的挑起嘴角,是什麽呢?

然而就在他看過去時,一個方塊落到地上,他頭冒問號。

“喲,悟。”

這熟悉的聲線,特別像是暴風雨來的平靜,讓五條悟下意識一頓。

……

在五條悟做出和預料不同的反應時,羂索不禁舉棋不定,但是已經拖延這麽長時間了,繼續這樣下去計劃會直接失敗,實在舍不得放棄這大好的機會他還是站了出來。

原計劃講究的是一個出其不意,利用獄門疆的特性和這具“身體”的特殊性打五條悟一個措手不及。

這方麵不管五條悟有多強都難以脫離獄門疆的束縛,因此實力上的變化可以忽略不計,短短一瞬間就想好了一切的羂索大大方方的用夏油傑的身體現身。

“喲,悟。”他用輕鬆的口吻叫出五條悟的名字,不意外的看見這個男人的臉上出現一瞬間的空白。

成了!

正當羂索心底升起強烈的興奮之情,且在不清楚獄門疆能力的五條悟將要中套之際,一個不在計劃中,甚至不為咒術界所知的“第三者”出現了。

這個人毫不意外的正是急忙趕到的昶!

他一出現就麵無表情的對五條悟喊道:“你在幹什麽呢?”

言下之意,這次的對手這麽難辦嗎?你這麽磨蹭?

五條悟沒想到二之宮昶也會跟自己一樣穿越,當即興奮的揮揮手。

“昶啊!你也來啦!快看,這個世界的傑是非主流哦!”說話間,他已經移動到二之宮昶身旁,和特級咒物獄門疆之間的距離恰好……超過了四米。

羂索:“……”

真人:“……”

漏壺:“……”

這個人是誰?還有,他是故意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二之宮昶:我就是故意的。

五條悟:哎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