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世界的自己會從十五歲開始談戀愛, 居然還結婚了?”
回到最初穿越過來的地點,幸好門口是指紋鎖,不然他堂堂最強說不定要落得私闖民宅, 雖說這間民宅的主人本來就是他五條老師,但是……感覺還是有些微妙。
五條悟其實一直覺得自己不像是能結婚的人, 而他周圍的那些人對他的印象更過分, 他們不覺得有人能看上他。
戀愛他配嗎?他不配。
簡直過分的讓他想堵門抗議,不過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脾氣有多麽爛, 全世界七十多億人口裏能冒出一個兩個能忍受他五條悟的人不奇怪, 終究基數越大越容易出現個例, 但隻是七十億人就能冒出一個讓他樂意共度一生的對象, 那就很不可思議了。
之後從這邊世界的傑那裏得知對方是異世界人, 五條悟這才恍然大悟。
這才對嘛, 兩個世界的人口基數, 四舍五入一百四十億人口,換做其他時代六眼都能冒出來兩雙了,那麽出現一個能迷得他神魂顛倒的男人也就並不意外了。
不過這個人看起來經濟並不寬裕的樣子?養得起他嗎?
五條悟挑剔的觀察起這間雙人公寓,麵積和他名下的那些房產差遠了,地段也不是這座城市最好的,但布局中卻可以看出他自己的風格, 以及另外一種雖然溫吞但卻侵蝕了更為強烈的一方成為主導的另一種風格。
他很清楚自己對住所的要求, 床夠大,住起來夠舒適,以及隨心所欲的從各個出差地點買回來的紀念物, 或者心血**訂購的電視購物。
那些東西基本上從買回來後就會被隨手放到櫃子裏, 偶爾幾個興致正濃時拆開包裝把玩個一兩分鍾就會被當做擺設放到永遠不會被碰到的位置。
這個年紀的單身男性總會將自己的屋子折騰成狗窩, 五條悟雖然也忙, 但在這方麵還是挺遊刃有餘的。
然而這間公寓卻似乎在衝他貼臉嘲諷——單身就是單身,解釋就是掩飾!
冰箱上貼著便利貼,寫有早餐的叮囑,以及晚飯需要買的菜色,似乎被整個咒術界當做工具人使喚的最強有功夫去超市買菜似的。
掛在廚房一側的畫板上則標明了這個星期的家務分派。
讓五條悟不能理解的是,那個叫二之宮昶的人怎麽就忍心讓自己打掃廁所?
馬桶刷子是最強的手應該碰的嗎?雖說拿著馬桶刷子也不妨礙他用這玩意祓除咒靈,但就感覺不搭,非常不搭。
就像是這間公寓給他的撕裂感,好像他整個人在不知什麽時候被人無聲無息的改變了,漸漸變成一副連他自己都陌生的模樣。
而這個感覺就像是給了他五條悟一個家。
真夠荒唐的。
沒什麽隱私意識的五條老師在發現那些讓他迷惑的生活痕跡不久就立刻去了那兩個人的臥室。
一進門,第一眼看到了那怎麽滾都沒問題的床。
床夠大,這個很讚,其次很軟,他躺上去大字張開的思考一陣,抬頭就看到掛在床頭的巨幅畫像。
畫像中的兩個人穿著白色的西裝親昵的站在一起,這個世界的五條悟手裏捧著大捧的白玫瑰,笑容得意張揚,人生毫無陰霾。
這下他可算明白傑說的那句“一副被保護縱容著成長起來,所以嬌生慣養的誰都看不慣”是怎麽回事了。
雖然是同一個人,但是完全不一樣。
這邊的大家都一副很幸福的樣子。
不是那種被世界溫柔對待了的HE,而是擁有了不同的信念,且這個信念導向了絕對正確的方向,隻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抵達終點的有故事有奮鬥有堅持的HE。
前者對於他這種人夢幻的就像是童話,沒什麽實感和參考性,而後者才會引發他心底的共鳴,像是看了一篇酣暢淋漓的熱血漫畫!生出“啊,原來還有這種未來”的感歎。
接下來的時間他在這間公寓裏玩起了探險,雖然摘下墨鏡信息就會自動被眼睛收集起來,但是有些生活情報他自己找到才有趣。
最後在廚房發現一個經常被使用的烤麵包機時他驚了。
以前他倒是好奇過這東西,但完全沒想過自己會有時間烤麵包當早餐。
“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我’也未免太讓人嫉妒了。”
不都是五條悟嗎?
憑什麽這邊的他就能帶薪休假,還能周末雙休啊?
不過是少了一個對象的差別,至於過的這麽讓人羨慕嫉妒恨嗎?
在發現這邊的自己比他大兩歲後,五條悟就開始漸漸難以直視了。
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竟然因為生活美滿,感情和諧,辦事那麽不靠譜,每次折騰出亂子,全靠男朋友收尾,而他那個交往了十多年的男友也居然真慣著他,為了他把整個咒術界都改造了一番,咒靈,咒術師,普通人全都沒放過——這種不真正碰上,完全無法想象的世界……
幸福的簡直讓人想要嫉妒。
“決定了!”
五條悟猛地翻身坐起,“二之宮昶是吧?回去我也要去碰瓷!”
哪怕隻是一點可能性,他也要雙休日和帶薪假期!!!
想到這裏,六眼的視界開始扭曲,意識到自己要離開了,他最後看眼這間充滿了生活氣息的房間,視線落到書架上那張兩人合照上。
應該是某次約會時的照片,兩人的打扮都偏向休閑,此時正像是嘲笑一樣的看著另一個世界過來的咒術界最強。
想到自己一回去將要麵對的糟糕處境,五條悟特別不甘心的在心裏想道:“這個仇我記下了,回頭我也要炫耀回去!”
帶著不小的怨念,28歲的五條老師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並利落的用從夏油傑那裏打聽來的情報展開了行動。
而這張照片,其實有一個會讓這位五條老師無語凝噎的背景故事。
那是兩人確定關係後總算走到最後一步時留下的紀念。
受到對方多年來的審美影響,兩人約會時穿的衣服雖然不是情侶裝,但也是風格一致。
寬鬆的上衣裏麵是貼身的內襯,黑色的下擺掖在褲子裏,五條悟成年後又竄了一竄的身高讓整個上身的肌肉肉眼可見的縮小了一圈,具體表現出來的就是腰部又細又窄,緊貼著布料,長期鍛煉出來的腰腹形狀手掌隻要貼上去就能清晰的感覺出來那層代表力量的弧度。
而這一天的晚上,兩人是在酒店度過的。
二之宮昶環抱著五條悟的腰,互相急切的交換著彼此的喘息,一直以來沒有行動的鬱結再加上這混蛋TM的終於不忍了的興奮,激昂的情緒充斥全身,讓五條悟熱情又主動。
網盤裏的18個G給了他極大的自信,以至於被按倒時還沒有緩過來,但因為太舒服了,就迷迷糊糊的乖巧下來。
輕鬆把人拿下的二之宮昶盯著眼裏蒙了層水氣,人已經懵了的五條悟暗自慶幸,自己網盤裏的種子是比對方多的25個G。
……
當環境轉換,兩人看著熟悉的房間,從那些蛛絲馬跡上可以看出來,對方肯定是在對他們兩個有過了解之後才回去的。
五條悟撿起一個被扔到**的擺件,沒追究它是怎麽瞬移到這裏來的,而是舉起它衝綠眼睛的男人晃了晃。
“這不是我們回老家時,二奶奶給的嗎?”
一個猴子模樣的布偶,但仔細看似乎又不是猴子,總之也不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但正因為太怪了,他們反而拿回來壓箱底,而不是當做特產送人。
二之宮昶從他手裏拿過這個東西丟到一邊,張手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
五條悟:“?”
“你還記得啊。”
“……怎麽會不記得?”現在回想起來五條悟還能想起那熱熱鬧鬧的大家庭是怎麽迎接他們兩個的。
和死氣沉沉的五條家是完全不一樣的氛圍,族人之間親密無間。
小輩會無所顧忌的開長輩玩笑,長輩也會用自己的方式折騰回來,那樣流動著相同的血的回響,是從未出現在五條悟記憶中的景象。
五條悟拍拍二之宮昶壓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笑著調侃道:“我記得那時你被人拉走都去說什麽了?”
“……”二之宮昶看著眼神好奇的五條悟,默默扭過頭去,“我被吐槽違背家族傳統。”
五條悟:“啊?”
二之宮家有一項刻進DNA裏的傳承。
昶遭到的吐槽就是這個。
基本所有姓二之宮的都有一張反派臉,不論男女,不論入贅還是迎娶。
每次年節回家,二之宮家整一個反派聚集大會,來這裏轉一圈,所有小說裏反派都有臉了!
那天昶帶著五條悟回家,也算是正名,誰知大家對五條悟的出身沒意見,性別也沒意見,主要有意見的是二之宮昶的審美。
當時他那個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姑父就吐槽他。
“一家子反派,就你找了個主角方的,怎麽,你是要給自己洗白嗎?洗白弱三分啊,昶,你要好自為之。”
……你們說,這是能和五條悟說的內容嗎?
然而這些年來,他覺得自己其實是個標準的“二之宮”。
每次看著五條悟擺出一副惡人臉欺負高層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的DNA一直忠實的將家族審美貫徹到底。
雅紀姑父那是汙蔑。
……
後日談——
去過另一個世界且遭到暴擊的五條悟回去就一直在調查一個叫二之宮昶的人,不意外的是他連根頭發都沒找到,這讓他不由懷疑起他們這個世界是不是不存在這樣一個人。
說起來,另一個世界的二之宮昶原本就是異世界來的!
失策啊!
五條悟為此蔫吧了好幾天,這讓他的學生們在背地裏議論紛紛。
野薔薇非常有經驗的對二年級的前輩們道:“嫉妒了吧。”
禪院真希托腮:“真的假的?”
釘崎野薔薇反問:“不然呢?這反應是從那個世界回來後才有的啊!所以他就是嫉妒!”
“這個結論也太篤定了,而且根本沒有證據可言……”熊貓一副不能接受的模樣。
狗卷棘在旁點頭附和。
虎杖悠仁在思考後忽出驚人之語。
“說來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另一個世界的五條老師無名指上戴著戒指。”
“哎!”
“咦?”
“!!!”
這個消息太具有衝擊性了,幾個人紛紛睜大眼睛去回憶,然後他們沒想起來五條悟手上有沒有戴戒指,但是狗卷棘想起那位叫二之宮昶的先生無名指上有著戒指。
互相對視一眼,虎杖和狗卷當機立斷靠記憶把兩個戒指的模樣畫了出來,雖然有些出入,但大體還是能得出一模一樣的結論的。
目睹這無可辯駁的事實,釘崎野薔薇嘴角**:“好家夥,無名指,這是結婚了吧?”
虎杖悠仁一愣:“你剛才不就在說老師是在嫉妒嗎?”
我就是說說,鬼知道說說也能成真啊?
釘崎野薔薇神情複雜,似乎對自己的能力有了更為深刻的認知。
狗卷棘:“鮭魚子。”
禪院真希也是神色凝重:“別說了,我也回想起一個細節,你們發現沒有,獨自一人的時候不談,和對方在一起的時候,另一個世界的悟的手就沒有從對方身上離開過?”
胖達:“無下限是需要接觸才能生效的。”
禪院真希咂舌,“看起來放鬆的和我們聊天,其實一直沒有放下戒心,明明都是最強了。”
“這恰恰說明那位先生對五條老師的重要性吧?”
虎杖悠仁感慨道,倒是不覺得五條老師的反應有什麽問題。
釘崎野薔薇翻個白眼,“就像是巨龍守護自己的財寶。”
她才不覺得那家夥適合虎杖這麽溫柔的說法呢。
禪院真希木然:“我們換個話題吧。”
“+1。”
“連那樣的五條老師都結婚了,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有吧?”
“我覺得沒有。”
“這個話題有毒,換個……”
然後這讓學生們評價為有毒的話題在他們的五條老師戴上同樣的戒指後終於成了被反複提及的內容。
蔫吧了好幾天的五條悟因為找不到人確實失落了一陣,但他這樣做終究隻是一時興起,放棄尋找的他無意中在做任務時救下了一個人。
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時,六眼狠狠收縮,一種莫名的聯係出現在他們兩個身上,就好像相遇即為束縛,那幾乎無法改變的命運,在他們遇到彼此的那刻就不再循環往複,不可撼動……
PS:
某天兩個世界在夢中相遇。
二之宮昶和自家的五條悟遇上另一個世界的五條老師和禪院昶。
昶望著一身深色浴衣揣著手,氣質比起自己較為文弱無害的另一個自己,沉默了下,心驚膽戰的問:“請問你在那邊的職業是?”
似乎是看出來昶的擔心,另一個世界的他笑的無所謂道:“咒術協會高層之一。”
二之宮昶扶額:“我就知道。”
能讓自己在外形上變得如此柔弱,肯定是因為有什麽必然的理由,比如,這個世界的自己其實是個斯文敗類的事實。
而從來沒見過隻從身邊的人口中有所耳聞的另一個世界的五條悟放棄了和另一個自己打嘴仗,摟住斯文敗類畫風的“二之宮昶”,炫耀之中帶著一股難言的嘚瑟之意,仿佛圓滿了一直以來的夢想。
“我們交往一年就結婚了!”
二之宮昶聞言更是一言難盡,盯著眼神微妙的另一個自己,隻能說:“你們開心就好。”
雖然他百分百可以肯定,這個自己肯定關注五條悟不止一年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