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斯曜昏昏沉沉的睜開了眼。
看著這陌生的環境,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鼻腔裏充斥著濃重的消毒水味道。
過了好半晌後這才反應過來,想必自己現在應該就在醫院的吧。
他輕輕的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發現居然被一隻小手緊緊的握著,這才扭過頭,看到了一直守在自己病床旁睡過去的女孩兒。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用著另外一直打著石膏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
鬱湛露的身子輕輕的動了一下,狹長的眼睫毛也扇動了兩下,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看著麵前已經蘇醒過來的男人,雙目變得水汪汪的:“你真的是快要嚇到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醒不過來?你為什麽要這麽傻?為什麽要保護我?”
“因為你是我的妻子啊,如果就連我都不能保護你的話,那麽還有誰會保護你?”
顧斯曜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嘶啞,而鬱湛露的眼淚也是吧嗒吧嗒的掉落下來。
“如果你真的發生了意外……我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你這個傻丫頭,在說著什麽話?我怎麽可能會發生意外,留你一個人呢?”
顧斯曜的眼神裏充滿了寵溺。
而他蘇醒過來的這件事,也在第一時間被顧著通知給了顧家。
顧老夫人和顧老爺子兩個人,立馬從顧家趕來。
前者剛一推門進來,瞬間就撲到了顧斯曜的身邊,眼淚也再也控製不住的滴落:“你可真的是嚇到我了,我和你爺爺真的不想要再經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情,當年你父親和母親的意外,絕對不可以在你的身上再一次的發生。”
感受著顧老夫人的悲痛,顧斯曜的眼神裏充滿了愧疚:“奶奶……你放心好了,我現在真的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沒問題就好……”
顧老夫人也知道自己剛剛失態,連忙伸出手,輕輕的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然而顧老爺子則是意味深長的朝著身旁的兩個女人說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和四少單獨的聊一下……你們兩個去也都先出去吧,也順便告訴我,接下來過來的人,絕對不可以進入到這個房間。”
鬱湛露和顧老夫人兩個人輕輕的點了點頭,雖然並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具體想要聊什麽話題,但是想必十分的隱秘,否則絕對不會將她們兩個人也給趕出去的。
雖說鬱湛露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但是終究還是受到了驚嚇,再加上昨天晚上並沒有休息好的緣故,所以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去休息了。
而顧老爺子坐在了顧斯曜的床邊,眼神裏充滿了凝重。
後者輕輕的咳了一下,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爺爺……想你應該是有事情要和我說吧。”
“這一次的車禍是不是一個意外?”
顧老爺子突然抬起頭,眼神格外認真地盯著顧斯曜的眼睛。
後者沉默了一會兒後,這才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冷笑:“今天淩晨鬱湛露在宿舍,差一點被人暗殺,我接到消息後,就在第一時間趕了過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在我回去的路上再一次的動手。”
顧老爺子得知這事情真相後,不由得直接皺起了眉頭,聲音裏的冷漠也是越來越濃。
“那你心裏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二伯……或者是我那有著血緣關係的哥哥。”
顧斯曜說到這兩個人的時候,聲音裏的冷漠也是越來越濃。
雖然到現在並不知道這個決定究竟是誰下的,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對鬱湛露動手,顯然已經觸碰到了顧斯曜的底線。
那麽這兩個人顯然就沒有任何刻意原諒的必要了。
顧老爺子皺起眉頭,仔細的思考了一會兒後,這才說:“那麽我覺得大概率應該是顧牧江了……”
畢竟聯想起淩晨的事情,顧斯同的那一番對話和顧牧江的表現,這兩個人的態度就已經可以說明了一切。
沒想到自己的二兒子為了家族的管理位置,居然可以連自己的親侄子都能夠下手。
那到利益大於親情嗎?
真是一個讓人寒心的消息啊。
顧老爺子輕輕的將身子依靠在了座椅上,過了好半晌後,這才開口說道:“看來我現在真的應該讓賢了,你也是時候成為顧家家主了……”
老爺子也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顧牧江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動手。
想必就是因為上一次自己想要宣布顧斯曜接手顧家這件事,讓他有些著急的開始動手。
既然如此……
那麽二房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這一次顧斯曜並沒有像上一次那樣直接的拒絕,因為就連他也明白,在絕對利益麵前,可以讓多少人失去理智?
可以讓那些一直蠢蠢欲動的人終於開始出手。
隻要自己還和顧家有關係,那麽自己就是這些人的競爭對手。
哪怕是他什麽都不做,對方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既然如此……
那麽自己就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心思手軟了。
顧老爺子抬起頭,和顧斯曜兩個人對視了一下目光,都從對方的眼神裏麵看出了堅定。
“現在當務之急,你應該要養好自己的身子,三天之後,我會召開家族大會……所有的宗親都會出現,等到那天我會直接宣布你成為新的家族。”
顧斯曜輕輕的點了點頭。
當兩個人談完話後,顧老爺子這才讓外麵的人進來。
而這一次進來的人,除了顧老夫人以外,還有顧斯同和顧牧江。
顧牧江看見顧斯曜那打著石膏的手,不由得表現出悲傷的樣子:“我的好侄子啊……你怎麽這麽不小心?我看以後出門還是有司機開車吧,也知道你們年輕人現在是感情正濃時候,但是在開車的時候,可絕對不可以談情說愛的。”
他一進來就將這一次的車禍往事故上引導,為的就是不想讓任何人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顧斯曜隻是冷漠的坐在**,並沒有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