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

江泊淮語調很是漫不經心,始終用打量著玩物的眼神看著她。

如果不是礙於她和易景深現在的關係,他的手應該早就開始不老實了。

裴晨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趁著身後有人經過時快速挪開了身下的凳子。

和他拉開了距離。

不知道江泊淮是不是看出了什麽,竟輕笑出聲。

“裴小姐這麽防著我?我今天可是來恭喜裴小姐的,做了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和易總比起來,那個私生子卻是該被拋棄。

畢竟私生子要前途沒前途,要地位沒地位,怎麽配得上這麽漂亮的裴小姐呢。”

說話時,江泊淮的視線一點點下移。

最後定格在她裙擺下露出的那截光潔小腿上。

“其實裴小姐還是有些急了,易總雖然有身份有地位,但也未必是最好的選擇。

誰不知道他性子冷硬不好相處,還有傳易總心裏有其他人的呢,這些裴小姐都沒有了解過就嫁以後說不定要後悔。”

雖是在和裴晨星說話。

視線卻始終定格在她白皙光滑的小腿上。

“我確實沒有江少考慮的全麵。”她扯了下裙擺,遮住自己的小腿,“我嫁給易總僅僅是因為喜歡,隻要喜歡,其他的考慮的不全麵也沒關係。”

江泊淮當即輕嗤出聲。

顯然不相信她說的話。

“如果江遠塵有和易總一樣的身份地位,不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你又怎麽可能冒著風險用那種方式爬上易景深的床,何必在我這裏裝呢。”

裴晨星不知道江泊淮是怎麽知道的這些。

她不想多和這種人廢話。

但礙於江泊淮現在還是被眾人認可的江氏繼承人,她不能撕破臉。

隻能用盡量平和的語氣和他說:“我從來沒有覺得江遠塵的身份丟人。”

上一世她也是這麽想的。

不管別人怎麽看江遠塵,她都沒有因為私生子的身份對江遠塵有過什麽異樣的看法。

她害怕想要遠離也隻是因為江遠塵長期生活在壓抑壞境中扭曲的心理。

“如果能選,他也不會選擇這樣一個身份出生的,做錯的人從來都不是他。”

而是到處留情的江父。

江泊淮也是遺傳了江父的風流,以後欠下的債未必會比江父少。

餘光掃到易景深進了大廳,一秒鍾都不想多和江泊淮呆下去的她立刻起身。

回頭卻發現江遠塵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身後。

看樣子已經站了很久。

看江泊淮那副早就知道江遠塵在的樣子,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江泊淮很有可能就是在套她的話。

如果她真的說了江遠塵什麽壞話,一定會被江遠塵聽到。

江遠塵若是生氣了要對她做什麽一定會把易景深牽連進來。

江泊淮隻是動動嘴,就讓江遠塵和易景深的關係惡化。

還真是好算計。

差點被陷害了的裴晨星有些生氣,看了眼江遠塵後什麽都沒說就去找了易景深。

感受到身後還有視線在一直追隨著自己,她當即挽住了易景深的手臂。

故作親昵的拉著他到屬於他的位置坐。

等到被人盯著的那股不適消失後,她才回頭去看江泊淮剛剛坐過的位置。

已經空了。

江泊淮想要利用易景深去陷害江遠塵的想法應該有很長時間了。

這一次沒能得逞未必就會善罷甘休。

還是要更小心一點提防著。

收回視線的她深呼一口氣。

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熱,她低頭看過去才發現她在拉著易景深的手。

還是十指相扣,隻是易景深不配合她。

手指直愣愣的打開著,不肯和她相扣。

還在用一種帶著懷疑又有些冷漠的眼神看著她。

裴晨星尷尬的咳了一聲。

悻悻的收回手。

“不好意思。”

剛剛她一門心思都在江泊淮的心機算計上。

隻想著故意營造出他們夫妻感情很好的樣子。

不自覺的就……

可但就算握了又能怎麽樣,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會吃虧不成?

還寧願張著手也不願和她十指相扣。

不就是在氣她剛剛沒讓他親嗎?

真是小氣!

裴晨星一想起易景深張開的手掌就生氣,直接挪開了和他緊挨在一起的凳子。

誰要和他挨在一起。

氣頭上的裴晨星想要要一杯茶水降火。

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到一個服務生。

倒是又看到了那個陰魂不散的江泊淮。

正看著她的位置,似乎是將她和易景深剛剛所有的反應都看在了眼裏。

為了把戲演到底,她隻能又把椅子挪回易景深身邊。

堅決不讓江泊淮看出她和易景深之間沒有感情。

易景深看著又挨過來的裴晨星,眸光晦暗不明。

他越來越覺得看不懂裴晨星。

想起那個戛然而止的吻和她快步離開的背影,他很難不懷疑她之前說的‘喜歡他很久了’這番話的真實性。

他一直都知道裴晨星說的不方便是假的。

所以選擇給她時間。

突然吻她也是想要一個答案,她到底是不是排斥和他的接觸。

結果卻讓他失望了。

她不僅推開了他,還一副避之不及的表情跑了。

她在排斥他。

根本不可能是喜歡。

可如果她不喜歡他,又為什麽一次次主動靠近他。

還和裴佳韻說他們兩個人晚上發生了關係,還做到了很晚?

現在還來主動拉他的手,往他的身邊靠近。

如果說這還是她在欲擒故縱,他已經沒有耐心繼續陪她玩下去了。

在裴晨星又一次想要把椅子拉到他身邊的時候,他蹙著眉心擋住了她。

一門心思都在搬椅子在江泊淮麵前演戲的裴晨星完全沒有預料到他會擋開自己。

手指一下卡在了椅子的縫隙裏。

易景深看著她疼的皺緊了的小臉,還是忍住了要看看她有沒有傷到的想法。

畢竟誰也說不準她是真的被夾到了還是在故意做樣子。

“位置不舒服就換到旁邊去坐,不要一直亂動。”

易景深平常說話就有股壓迫感。

刻意蹙緊了眉心一臉嚴肅讓人更加忌憚著不敢靠近。

裴晨星見他這樣突然有些委屈,但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握著被夾到了的手就坐到了另一邊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