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了心結,薄瑾年也輕鬆了許多,隻是如今正好碰到陛下的生辰,又碰到陛下想要去泰山封禪,禮部便忙得已經住在了衙門。

沈弋冉雖然聽說朝內有大部分官員反對泰山封禪,可是陛下也不鬆口,整日朝堂上吵吵嚷嚷,禮部卻不得不提前準備。

便早有主見,將一應東西打包送入公廨。

為了走動方便,之前分家的那些矮牆全部都悄悄拆了,隻是放著三個玻璃屏風當做阻擋。

徐氏和容青青如今各自掌管侯府產業,老太君便將田莊任然交給沈弋冉。

沈弋冉坐著馬車去莊子上巡查回來,就接到了邊境來的信。

是董西洲寄來的。

他跟著薄瑾年去賑災之後,就決定留在當地,隨著當地的駐軍一並千萬了邊境戍邊。

沈弋冉立刻打開了信封查看,發現董西洲升了點軍,還在西域娶妻生子,十分為他高興。

看完報喜的信之後,翻轉到第二頁便瞧見後麵用密文寫了一封完全看不懂的信。

沈弋冉瞧著那完全讀不通的文字,深深思索起來。

這必定是要有個密碼本才能解開,而這個密碼本,必定是董西洲在西域也有的,是他帶過去的嗎?

沈弋冉特意坐著馬車去公廨看望薄瑾年。

薄瑾年幾日沒修胡須,平日裏保養的很好的短胡須,已經要遮擋嘴唇了。

“在忙也要注意儀容,要知道你可是禮部官員。”

薄瑾年聽得,笑著捂著自己的胡子道:“一定很醜吧?”

沈弋冉嗬嗬笑著將董西洲的信遞給薄瑾年。

看到前麵,薄瑾年也十分高興,鬆開捂著胡須的手道:“這可好,他們兩個如今都過上喜歡的生活了。”

說著又翻開下一頁,頓時疑惑看向沈弋冉:“這是放錯了吧?”

沈弋冉搖頭:“就是跟著信一起送來的,我解不開,所以來問你。”

薄瑾年看著,想了一想道:“我記得臨行的時候我將一本春秋留給了他,你回去試試,記得告訴我結果。”

沈弋冉答應著坐上馬車,在回去的路上就瞧見了宋齊召。

宋齊召牽著自己的小嬌妻,兩人美滋滋地走著,後麵跟著的仆人手中端著很多錦盒。

朱家富裕,自不必說,想來宋齊召遁入溫柔富貴鄉,鬥誌什麽的已經磨滅了吧?

沈弋冉特意下了馬車跟在後麵,想要聽兩人會說什麽話。

隻聽得朱小姐道:“我爹爹也是為你好啊,你不想一直都隻做一個守備吧?”

宋齊召道:“那自然了,我還想要讓你封誥命呢!隻是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嘛!你父親倒好,每天拉著我不是見這個就是見那個!”

“好了!”

“不好!我略微對待不夠好了,還沒出門,他就開始教訓我!”

“一說就沒完,到底是我做官還是他做官啊?”

朱小姐十分溫柔,拉著宋齊召給兩邊解釋:“這也是父親對你寄托了很大的厚望嘛!你也知道我們商賈之家沒法考取功名,如今不把你看重,當親生兒子來督促?”

宋齊召聽得這話,兩個兒子都豎了起來:“親兒子?當真的?”

朱小姐靠在宋齊召肩膀上笑道:“可不是嘛!我親口聽父親說的,往後家裏的產業全部都要交給你,父親還是很喜歡你的!”

宋齊召聽得,麵色都不同了,官位做小了,有點家私都要被上司惦記,不如就往上麵做!

“好!父親對我這樣好,我怎麽能叫他失望呢?咱們別逛了,回去吧!”

朱小姐聽得,聽話答應著:“好,都聽郎君的!”

沈弋冉瞧著他們上了馬車,背過身子開始往回走。

本來以為宋齊召得到這麽多的財產會不去奮鬥呢,想不到他倒是激發起了鬥誌。

回到府中,沈弋冉找來春秋,翻開第一頁開始解,卻發現不對。

想了一想,按照董西洲信上寫明的,成婚日子翻到對應書頁,一對,終於解答出了通順的語句了。

“邊境匈奴企圖暗殺陛下,若有人鼓動陛下出宮,請阻攔!”

沈弋冉瞧見,立刻將信握緊,又對了一遍,才確定信息。

也是呢,陛下好好的,到底是誰鼓動去泰山封禪的呢?

陛下雖然也有野心,但是在位也並沒有做出多大的功績,這泰山封禪,卻也是有些牽強。

既然得了信息,沈弋冉立刻拿筆回信,照著寫了一封迷信過去。

派人送出去之後,便再次借著送飯的時候,將內容說給了薄瑾年。

“我走不開,這事隻能交給大哥去查,你快些回去吧。”

沈弋冉聽得點頭,回到府中,徑直就往蒹葭亭來。

徐氏正哄著薄玉宏睡覺,聽得沈弋冉來了,立刻交給乳娘迎接出來:“怎麽了?這晚上的。”

沈弋冉立刻問道:“大哥呢?”

“去兄弟家吃酒去了,你不是不知道他,衙門中的那些人都和他好,誰家有好事,他都不好推辭。”

沈弋冉聽得,倒是坐住了。

徐氏開始還不介意,但是瞧著沈弋冉沒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嗎?”

沈弋冉想了想道:“是出事了。”

說著將解出來的信息遞給徐氏,徐氏一看一把握緊在手中,吩咐秋雯道:“你去守好門。”

等著求穩出去了,徐氏才將手展開:“可靠嗎?”

沈弋冉點頭:“可靠。”

徐氏立刻湊近了說道:“那薄瑾修能幫什麽忙啊?”

沈弋冉也輕聲道:“畢竟大理寺有職權,可以查看一些被人不能看的信息,我明日還要去找興王,將這件事告訴他。”

徐氏聽得又要拉扯這麽多人,也就信真了,吩咐道:“去將大爺叫回來,就說宏兒不好。”

小廝聽得立刻就去了,等了半個時辰,薄瑾修帶著薄醉回來了,進門就說道:“這才開始喝酒呢,你就來叫,人家都認為我是恐妻,這個名聲可不好聽啊!”

徐氏聽得氣不過,過去拉著薄瑾修過來按著坐下,厲聲吩咐道:“醒酒湯!”

早已經備下的醒酒湯被送了上來,徐氏催著薄瑾修快喝,薄瑾修卻忙著和沈弋冉招呼。

“弟妹今日來是來看宏兒的嗎?他那麽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