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的電話剛撥出去，蘇唐立刻就接通了。
“陸清找過他？”
“是的，”電話那頭的蘇唐神色複雜，“陶餘沒事，但是……”
“什麽？”
“他下午轉了一百萬過來，直接轉在亞潤的賬戶上。”蘇唐頓了頓，猶豫著說，“他說不用告訴您。”
下午陸清果然轉賬過來，陶餘立刻給蘇唐發了消息，言簡意賅地要亞潤的銀行賬號。
這筆錢對他來說是不少，但原本就是他從顧乾那裏得到的，他隻是替顧乾再討回來罷了。
“你別告訴顧乾。”蘇唐打給陶餘的電話瞬間接通，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陶餘堵了回去，“我不想給他添麻煩。”
顧乾和那個人應該已經和好了吧，他不能老出現，顯得很不道德。
顧乾有些疲憊地坐進駕駛室。
陶餘又在做什麽？他從陸清那裏拿到一百萬，轉手就打在公司賬上，他想做什麽？他前幾天還愛陸清愛得死去活來，讓顧乾不得不考慮他有什麽不好的動機。
隻是顧乾再也不會順著陶餘的心思來為陸清提供任何幫助了。
“顧總？顧總？”顧乾半天沒說話，蘇唐不禁有些後悔，也許他聽陶餘的不告訴顧總會好一些。
但是即便他不說，也會有財務去報告賬目問題。
“還有什麽事？”顧乾這才發現電話沒有掛斷一樣，他搖下車窗，看著夜幕逐漸降臨下的靜謐的墓園。
“S大後天有個活動邀請您過去，您看……”
S大就是陶餘所在的學校，顧氏在近三年為S大捐了兩座樓和一些設施，算是很大的投資商了，有什麽活動顧乾自然也會接到邀請。
“你看著安排吧。”
這就是答應了，蘇唐暗自舒了一口氣。活動的負責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請求他說服顧乾，生怕顧乾不能到場。
顧乾掛斷電話，把車子駛離墓園。
陶餘不愛湊任何活動的熱鬧，所以即使他去了也不會見到。見不到也沒關係，至少免得心痛，至少……也離他近一些。
顧乾不想對自己的決定反悔，但他也無法不難過。小朋友從小就是他的光亮，而現在，他親手把燈關掉了。
從此世界裏僅剩下黑暗。
－
陶餘又一次淩晨就醒了。
重生以來他就沒睡過幾個好覺。
剛開始他不斷夢見臨死時的場景，現在他又不斷夢見顧乾。
夢見顧乾的種種溫柔，夢見顧乾失望的眼神，甚至……夢見顧乾洗完澡圍著浴巾擦著頭發走出浴室的模樣。
“艸！”陶餘坐在**低罵一聲，對自己的夢境感到不齒。他做盡了壞事，這時候居然還有臉夢見顧乾。
可是顧乾的身材真的那麽好嗎？
靠啊陶餘你要點臉行不行你在想什麽？！
也是奇了怪了，最近學校附近真就一個出租房子的都沒有，輔導員也挺忙的，說找不到人就找不到人。
“陶哥你在找房子？”洛星星把早飯遞過來的時候瞥到他手機上的頁麵，“現在附近的房子不好找，都去實習了，這段時間租房子的太多了。”
陶餘有些煩躁地關了頁麵，把手機丟到一邊。他也不是非得一下子就搬出去，他就是莫名其妙地焦慮，不找點事情做他就覺得自己想發瘋。
他就會……不斷回想夢境，回想細節。
“明天表演係那邊有個活動，我要到了票，一起去嗎？”洛星星叼著奶袋含混不清地問。
陶餘張嘴就想拒絕，轉念想到這也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又點頭：“去。”
會場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猶如集市。
活動開始之前陶餘就找了後排的一個位置窩著，低著頭玩手機。
過了十幾分鍾，會場裏安靜下來，有主持人上台致詞。陶餘聽了幾句不太感興趣，又低下頭去。
“……讓我們感謝亞潤集團的顧總百忙之中……”
陶餘瞬間抬頭望過去。
顧乾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穿著高定的西裝，脊背挺直，帶著強大的氣場。
陶餘感覺自己的心髒似乎漏跳了一拍，他的目光幾乎是黏在顧乾露出的脖頸上，有種夢裏的人出現在眼前的恍惚感。
接著，他看見有個人緩步走過去，對著顧乾微微欠身然後坐在了他身邊的位置。
“陶哥，你在看什麽？”洛星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啊……那是表演係的江安喬，這次活動就是他們係辦的，聽說他一直在接一些龍套，也不知道長得那麽好看為什麽沒有被簽走……說起來，陶哥你和他長得還有點像哎，就眼睛這裏……”
陶餘緊緊盯著第一排的兩人，沒聽清洛星星前麵說了什麽，後來才回過神來：“……是挺像的。”
“是吧……誒，陶哥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會場不大，座位椅子排得很近，哪怕有扶手，在陶餘看來也是江安喬馬上就挨在顧乾身上了。
他的臉不由自主地一點一點黑下去。
早上他問洛星星，如果總是夢見一個人，代表什麽。
洛星星用瀏覽器搜索之後把屏幕轉向他。
網上說，如果頻繁地夢到一個人，說明這個人正在忘記你。
陶餘知道這個答案該算挺好的，可是他的內心似乎不太願意接受。
直到現在，他坐在後排黑暗的角落，看著首排光彩熠熠的兩個人，感受著自心底而來的難過，他才確定，他真的不願意接受顧乾忘記他。
甚至不希望別人坐在他身邊。
好像有什麽情感失控了，陶餘有些慌亂起來。
他和陸清是“一見鍾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喜歡陸清，他醒來，陸清就在。這種感覺就像是陸清告訴他他該喜歡自己，於是他就喜歡了。
可是現在他嚐到了不一樣的感覺，很酸很痛，痛得他不得不準備提前離場出去清醒一下。
陶餘抿著唇站起身，就有一束追光打到他臉上，他下意識地抬手擋住眼睛。
“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請您不要隨意走動哦。”
全世界都消失了。
陶餘從指縫間透過那束讓他睜不開眼睛的光，看到顧乾轉過來的側臉。
於是那束光也不見了，隔著好幾排，陶餘感覺自己和顧乾四目相對，他敗下陣來，狼狽地坐下。
作者說:
明天傻魚就該麵對自己的心意了，嗝
魚:放你的屁，我才不傻。(你不傻誰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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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寶貝們的收藏和推薦票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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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的小寶貝吱個聲兒好不好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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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