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帳內
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正一臉玩味地望著地上跪著的人。
地上的人抬頭看了一眼便嚇的不敢再抬頭,隻因座上的男子露出來的皮膚白的不像話!一雙眼睛竟是紅色的!妖孽!這是個妖孽!
此時那雙詭異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薄唇輕起,“孤從不留叛徒,拖出去,斬了,屍體給孤的好哥哥送去!”
地上的男子不住地哆嗦,一旁的侍衛直接架起他拖了出去,地上隻留下一灘黃色的**。
那男子正是南梁新皇殷如晦。
殷如晦剛生下來的時候,天空烏雲密布,驚雷滾滾,降下三天三夜的大雨,他的母親也難產去世,殷如晦被抱到南梁皇帝懷裏的時候突然睜開了一雙猩紅色的雙眼,嚇得老南梁皇帝忙扔掉他,覺得他是妖怪轉世!被扔到地上的非但沒有哭,反而衝著南梁皇帝咯咯的笑起來!
南梁皇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命宮人把他扔出去,任由他自生自滅!
可殷如晦的生命力實在頑強,被雨淋了三天三夜仍然活著,老南梁皇帝長歎一口氣,終歸是他心愛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他決定把他扔在深宮中自生自滅,並賜名如晦,像晦氣星一樣。
殷如晦自小就不受任何人待見,餓了就去偷別人的剩菜,渴了就喝一口井水,晚上就躲在廢棄的冷宮裏休息。
殷如晦就這樣活了十九年,老南梁皇帝都已經忘了還有這個兒子,老南梁皇臨咽氣前把最屬意的大皇子與眾大臣叫到跟前,顫顫巍巍的取出擬好的旨意,正要交給大皇子時,突然隻見窗外一黑,隻見整個皇宮被包圍住住,一個紅衣赤瞳少年拿著彎刀含笑而至。
殷如晦踏入大殿,目光掠過眾臣,最終停在那道顫抖的身影——老南梁皇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緩緩上前,彎下腰,以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語:“父皇,可還記得孩兒?”
老南梁王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你你你,你是!”老南梁王死活想不起來他的名字,但那雙詭異的血瞳他永遠都忘不掉!。
殷如晦歪頭一笑,“我叫殷-如-晦啊,還是你給我取的名字呢!你不記得了嗎?”
老南梁皇帝不可思議,這麽多年來他都已經把他忘掉了,本以為他早就死在了深宮中!沒想到他竟!一口鮮血噴出,老南梁皇氣絕身亡!
老南梁皇死後還瞪大著雙眼,帶著不甘離去,大王子殷程英眼見老南梁王咽了氣,氣急之下便要抽出劍朝殷如晦而去。
殷如晦看都不看,一腳將殷程英踩踹飛出去,緩緩說道,“別忘了,你腳下這片土地,每一寸都浸透了我的血與淚!你怕是忘了你是如何欺淩我的嗎?從今往後,我要讓你親眼看著,我是如何將這南梁,變成我殷如晦的天下!”
言罷,他直起身,紅衣如火,赤瞳閃爍,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大步走向那至高無上的王座,留下一眾驚愕失色的朝臣。
對於背叛之人,殷如晦向來不會仁慈,因為他深刻的知道,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殷如晦永遠忘不掉這十九年他是過的豬狗不如的日子,皇宮的任何人都可以來踩他一腳,可他偏偏不服氣,他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帳內的人大氣不敢喘,他們知道這位新皇脾氣陰晴不定,嗜血成性,自他上位以來已經殺了不少人,他們生怕不留神就把自己的性命丟了!
殷如晦獨自坐在燭火搖曳的營帳內,手中把玩著一枚精致的玉佩,那是他母妃留下的唯一遺物。他輕歎一聲,眼神忽而變得溫柔。
帳外,一名女子身著華麗的衣裙,悄然靠近,手中提著一盞燈籠,光芒柔和,映照在她清麗脫俗的麵容上。她輕啟朱唇,聲音溫婉如春風:“王爺,夜深了,奴特來為您送上一碗安神湯。”女子是冷宮裏的一個小宮女,有些拳腳功夫,曾經幫過殷如晦,殷如晦登基後便把她安排到自己身邊。
突然,女子隻感覺一陣風揚起,手中的燈籠瞬間熄滅,下一秒,一雙妖孽的臉出現在她麵前,一雙赤瞳似是要把她吞噬。
“霜月,不記得我說的話了嗎?”殷如晦溫柔的語氣帶著幾絲威脅悠悠響起,霜月感覺自己的下巴快要被捏碎了,帶著哭腔著嗚咽道,“記得。”
“走吧!”殷如晦一把甩開霜月走進了營帳,霜月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拾起地上的燈籠便倉皇離開。
霜月家中出了變故無奈進宮做了宮女,可惜被分配到冷宮灑掃,不出意外的話一輩子都要被困在那裏,變故在三年前出現。
冷宮裏都是一些失寵的精神失常的嬪妃,所有宮人都對這避之不及,隻有霜月勤勤懇懇的幹活。那天,霜月像往日一樣在冷宮裏灑掃,偶然走進了一間從沒去過的宮殿。
隻見幾個小太監正在欺負一個羸弱的少年,霜月看不下去,便上前趕走了那群太監,無奈對方人多,自己也被揍了幾下,幸好那些小太監跑了,隻是那少年實在可憐,臨走前她告訴那少年自己叫霜月,有事可以來找自己。為什麽霜月對此事記得這麽清楚?因為她的生活太無聊了,而且那少年有一雙血瞳!
霜月回到自己房裏便被掌事嬤嬤扇了一巴掌,因為她的多管閑事,自己的升職機會沒有了!霜月渾渾噩噩地拖著病軀休息,當晚便發了高燒,其他宮女也都嘲笑她,霜月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可為時已晚。
霜月又在冷宮掃了三年地,身邊的宮女換了一批又一批,正當霜月以為自己此生就在冷宮草草了事的時候,新皇登基了!自己一下子成為一等禦前侍女!
當霜月看到新皇的眼睛時,一切都已知曉。可此時的自己已經不滿足隻做一個普通的宮女了,數年的冷宮生活讓她想要爬的更高,抓住更多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