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說,這件事從最開始就是個圈套!
“這雲三與金萬寶當真是該死!”
“二皇子,你可有想過,他們為什麽要殺你?”裴翎玖看著二皇子蒼白的臉色,沉聲詢問。
“他們不想我插手這件事,見我站在他們這邊,自然是想要我死。”
“錯,因為你是這件事最有利的證據,你就算一直在邊疆駐守,也依舊是陛下的兒子,隻要你說一句,便抵得過他們解釋十句,所以他們想殺你滅口,想讓你永遠都無法開口。”
裴翎玖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卻依舊不想這件事跟那人有關。
“陛下最相信的必定是你的說辭,就算你的手裏沒有證據,你也沒有任何欺騙陛下的理由,百姓去告禦狀,他們尚且可以說是他們貪錢,你卻沒有任何理由。”
這也是二皇子必須要死的理由。
他們要是知道他還活著,必定會再一次出手。
“我什麽都不怕,他們的罪行必須要被天下人知曉,這樣的人,就不配做地方父母官!”
他們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百姓,若是真的繼續做父母官,還不知道要繼續害死多少人!
“殿下還是暫時在這裏休養生息,其他的事情交給本王來辦吧。”
“翎玖,這件事我也是罪魁禍首之一,我當時沒有阻止他們,已經很愧疚了,如今我如何能置之不理?”
二皇子眼眶微紅,一想到那些被雲城主他們打死的婦孺,他的心中便像是被刀子剜了一塊一般。
“二皇子,您的情況很危險,最好還是不要隨意出去。”謝晚凝知道雲城主的手段,能殺他一次,便會有第二次。
“翎玖,其他人可能不明白我是什麽心思,但你如何不知?我在這邊塞守了這麽多年,無非是想百姓免受戰亂之苦,可現在,百姓卻因為我們的官員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甚至丟了性命,你讓我如何不管?!”
二皇子眼裏盡是悲痛。
他守著千千萬萬的百姓不受困難,可現在卻是朝廷的人,害得這些人居無定所,還有的沒了妻兒。
這般情況,他如何能不痛心?如何能坐視不理?
謝晚凝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不過也再一次意識到,原來這位二殿下是真的愛護雲城百姓。
“二殿下,你先不要激動,既然你想出去,那我便讓你出去,但你必須要答應我們一件事,那就是不能暴露你的身份。”
“王妃,這恐怕有些困難,殿下的身份和臉在這裏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出去必然會被認出來。”
薛邵元搖搖頭,還是想勸說二皇子留下來。
“所以我才說,這件事需要二殿下配合,我可以為二殿下易容,今日之後,在所有人的眼中,二殿下都必須是已經死了,連你也要這麽想。”
謝晚凝看著他,淡淡開口。
“你……”
“我答應你。”還不等薛邵元反駁,二皇子就率先答應了下來。
“我是生是死,此時已經無所謂了,隻要能為雲城的百姓做些什麽,就算是死,我也算是死得其所。”
謝晚凝看了裴翎玖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也不再猶豫,在二皇子的臉上塗塗抹抹。
再次起身時,麵前已然是另外一張臉。
薛邵元瞧著很是驚奇,“這竟然真的可行!”
就連他這個一直在二皇子身邊侍候的人都認不出來,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謝晚凝也很滿意這份作品,“對了殿下,您應該也知道我們是來做什麽的,這一次跟我們一起來的還有燕國的人,此時我和玖哥哥都在城主府,沒有辦法顧及城裏的人,隻能交給你去接應了。”
她沒有忘記,莫雨柔還一個人在外麵,雖然她武功高強,但到底是個女子,有個伴也不錯。
“好,不過這耕地買賣之事確實有些難辦,若是能解決,尚且可以讓百姓們信服,若是不能……”
他沒有說完,但兩人卻明白他沒說完的話是什麽意思。
“此事本王心中有數,城中的事情就暫時交給殿下處理,若是有何變化,可書信交流,今日天色已晚,本王便不再多留,還請殿下保重。”
二皇子鄭重地回禮,“你們一定要小心,這雲三與金萬寶都是狠毒之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要與他們撕破臉。”
“好。”
幾人就此分開。
回去的路上,謝晚凝的心情有些沉重,“玖哥哥,你說這位他們撐腰的人到底是誰?又為何會為這樣的豬狗不如的人撐腰?”
“晚凝,你要知道,自古錢財動人心,他們幫助雲城主二人,不過是為錢罷了。”
謝晚凝沒有再說什麽,安靜地跟在他的身邊。
兩人回到城主府時,已然是快天亮了,隻能合衣簡單地眯了一會,順便吃了顆提神醒腦的藥丸,這才打起精神去應對雲城主。
“雲城主,本王之前說的關於耕地買賣一事,可有回應?”
“王爺,此事怕是成不了了,雲城的財主們對耕地一事極為在意,若是將耕地交給燕國人,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雲城主一臉為難。
裴翎玖一挑眉,“哦?難道他們與燕國的人有仇?”
“豈止是有仇?之前兩國戰亂不斷,他們不少人的親朋都死在了戰亂中,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但他們的心中依舊厭惡燕國之人,所以這耕地是絕對不會賣給他們的。”
雲城主說得很是憤怒,看上去與燕國之人不共戴天。
“將雲城的財主們全都叫到城主府來,本王與他們有話要說。”裴翎玖並未反駁他的話,反而是冷靜地吩咐起來。
雲城主笑眯眯地應是,顯然早就預料到了。
財主們也確實如他所說,對此事都極為抗拒。
裴翎玖看了一眼眾人的表情,“諸位可是都與燕國之人有仇?”
“王爺,當初我娘就是死在了戰亂中,還有我那八歲的兒子,他還那麽小,就那麽死在了我麵前,您說我如何能不恨這可惡的燕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