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天星碼頭。
今夜天氣晴好,月明星稀。
今晚的碼頭,隻停了段家的這一艘私人遊艇。
隻見段宴著一身黑色高定西裝,皮鞋擦得油亮,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他將花花公子的氣質藏起,掛上了一副斯文有禮的笑容。
平時桀驁的一雙鳳眼,今夜麵對來人,必定笑臉相迎。
平日未曾注意,今夜的段宴,竟是那樣的風流倜儻。
尤其是那雙薄唇,三分涼薄,七分多情。
今晚,是他的主場,而他的舞伴卻姍姍來遲。
段宴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百達翡麗,微微皺起了眉頭。
“都要上船了,怎麽還沒來?”
話音剛落,他便聽到不遠處,有汽車開門的聲音傳來。
在他抬頭之際,有一抹如火焰般耀眼的紅色身影,猝不及防地闖入視線。
段宴也算閱女無數,但他卻在瞬息之間,被眼前的女人篡奪了呼吸。
他竟一時找不出,最貼切的詞來形容,她的美貌。
她比江聞月多了一絲,熱烈。
又比淩小筱多了一絲,清純。
猶如冬日裏一把帶著炙熱烈焰的火,溫暖卻不燙人。
他看著傅挽晴一頭烏黑發亮如海藻般的長發,在夜風中搖曳著。
那發絲都仿佛沾染著月輝的碎光,波光粼粼。
她踩著一雙極細高跟鞋,紅色的綁帶,纏繞著她纖細的腳踝。
前低後高的不規則裙擺,恰到好處地露出了她白皙細嫩的小腿。
最吸睛的莫過於她香肩半露之下,胸前的紅寶石胸針,如一顆跳動的心髒般,鮮活靈動。
正好與她脖頸上的項鏈,那朵如盛放的荊棘玫瑰,交相呼應。
傅挽晴看著段宴意亂情迷的眼神,露出了一個攝人心魄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今夜,她毫不吝嗇地向段宴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想借此來麻痹段宴的神經,好讓她趁火打劫。
段宴看著傅挽晴那雙深深的酒窩,仿佛盛著花蜜,讓他不由自主想去親吻。
他怎麽想的,就怎麽去做了。
隻見段宴向傅挽晴的臉頰靠近,輕輕地相貼,給了她一個麵頰吻。
在離開之際,附在她的耳畔,低低地開口道。
“做我的女人吧,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哦?什麽都給嗎?”
段宴看著傅挽晴那雙藏著戲謔的杏眼,勾唇一笑,笑得誠摯。
“當然,隻要你開口。”
傅挽晴看著他一臉認真的神情,雙眼含笑,眉目繾綣。
“那我要...你的命呢?”
段宴看著她滿眼**漾的春情,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說著便想一親芳澤。
傅挽晴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笑得一副嬌俏。
“別急,今晚的夜,還長著呢。”
段宴也察覺到今晚的自己,像極了一個初嚐情愛的愣頭青,啞然失笑。
他停下了孟浪的舉止,紳士的伸出了胳膊。
“走吧,就等我們了。”
傅挽晴看向跟著傅挽陽順利混上船的大姐,笑著點點頭。
而此刻站在甲板上的霍雲深,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今晚為了不被認出,打扮成船上男模的模樣,混上了遊艇。
霍雲深一頭金色的假發,藍色的美瞳,猶如太陽神阿波羅。
饒是傅挽晴麵對麵都認不出來。
當霍雲深看到傅挽晴跟段宴耳鬢廝磨時,嫉妒如有實質,將他的理智燒成灰燼。
他差點衝下船去,給那姓段的來一拳。
後來他的餘光看到了傅家姐弟,才稍稍將他的理智拉回。
他被傅挽晴臉上,那從未對自己展現過的曖昧表情,深深刺痛。
此刻他的胸腔,被一股濃烈的,名為占有欲的情緒所霸占。
他突然希望,傅挽晴從今以後,隻能對著他笑,也隻能對著他露出那般勾人的神情。
他想將她藏起來,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小心庇護。
就像他花園中的那片茉莉花田。
隻為他盛放,隻為他搖曳。
他將手中的欄杆捏得咯吱直響,但即便如此,也無法抑製自己心中,那從未出現過的煩躁情緒。
霍雲深眼睜睜地看著二人向艙內走去,他不受控製地抬腳跟上。
遊艇共有三層,數十個房間,一樓的大廳,是一個標準的宴會廳。
一看就是上流名仕喜歡的風格,金碧輝煌。
最吸引眼球的是,大廳正中,有一個巨大的金色舞台。
上麵站著數名婀娜多姿,衣著清涼的女人,在跳著鋼管舞。
段宴將傅挽晴帶著與眾大佬打招呼。
言笑晏晏間,摟著傅挽晴不盈一握的腰肢。
這一幕,激得霍雲深雙目赤紅。
段宴遠遠就看到了雷探長,摟著傅挽晴就走了過去。
當二人靠近時,竟發現雷探長的舞伴赫然是淩小筱!
段宴看著眼前**肥臀的淩小筱,嘲諷的一笑。
原來這女人的新金主是雷探長啊,在一起的時候就攔不住,也難怪。
淩小筱看著段宴身邊豔壓群芳的傅挽晴,氣得牙癢癢。
段宴怎麽會跟這個小賤人在一起了?她不是江聞月的經紀人嗎?
段宴無視了淩小筱的眉眼官司,轉而向雷探長殷勤道。
“雷探長,這位是我公司最近風頭無二的經紀人,聞月的幾部大製作都是她接下的。”
傅挽晴看著眼前的雷探長,國字臉,吊梢眼,大腹便便的模樣,顯然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雷探長,久仰大名。”
雷探長看著眼前純欲無匹的美人,瞬間覺得身邊的淩小筱差了點意思。
“段宴,你們公司就連一個經紀人都長成這樣?不當明星太可惜了。”
“我也這麽對她說過。”
“比起當明星,我更喜歡造星。”
傅挽晴避開了雷探長油膩的眼神,掛上了職業假笑。
“有誌氣,像你這樣的港女不多見咯。”
說著便想來握傅挽晴的手,被段宴不著痕跡地隔開。
“我有事情跟雷探長談,你們自己去玩吧。”
說著便把雷探長帶到自己三樓的書房。
當下隻剩淩小筱對著傅挽晴怒目而視。
“你這個...”
傅挽晴不等淩小筱說完,便扭頭就走,她沒有時間跟她掰扯,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正準備尾隨段宴的腳步而去,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踉蹌著被帶到了甲板上。
“你是誰?放開我!”
但是來人力氣實在太大,她無法掙脫手上的桎梏。
她看著身前之人一頭金發,皺起了眉頭。
但她總覺得這個背影十分眼熟,於是不確定地喊了一句“Vincent?”
“你終於認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