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開著車在道路上飛馳, 坐在副駕駛的江戶川柯南抓緊胸前的安全帶,內心有些慌張。

車要被鬆田陣平開得飛起來了,好在這輛車是他們倆平常開的, 經常經受這樣的摧殘, 硬件更新的也比較勤快,已經習慣了被當成飛機, 否則如果是普通車肯定扛不住這麽造,半路上就可能會爆胎。

“老大!後麵那輛車是不是不對勁?”坐在劫匪車上副駕駛的男人從後視鏡看見了正往和他們一致的方向飛馳的汽車,便伸手拍了拍正在開車的劫匪老大的手臂。

“什麽啊?別亂動我。”正在開車的劫匪老大抱怨一句,也看向了後視鏡。

他也看見了飛馳而來的汽車, 不過劫匪老大不怎麽在意, 他吐掉嘴裏的香煙, 按滅在車頭的煙灰盒裏麵, 隨口說道:“是飆車黨吧,開得還挺快的。”

“可是那輛車好像開始減速了, 一直跟著我們誒。”綁匪A從車後排的窗戶探頭, 扭頭去看鬆田陣平的車。

“嗯?”劫匪老大也扭頭去看, 剛好和鬆田陣平對上了眼, 從對方的眼神裏,他感受到了什麽。

綁匪老大用力踩下了油門, 同時呼喊其他人:“把槍準備好!後麵那輛車是衝我們來的。”

綁匪a又探頭去看了:“老大, 後麵好像隻有一個人!還有個小孩!”

“那不用怕。”綁匪老大露出邪惡的笑容, “打爆他們的車胎!”

“是!”綁匪a轉過身, 用手槍瞄準了鬆田陣平的車胎。

鬆田陣平早已經注意到了時不時探出頭的綁匪,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已經提起了警惕心的他看見了從後排伸出的槍口, 提醒了江戶川柯南一聲:“坐穩, 低下頭,坐到座位下麵去。”

江戶川柯南也發現了槍口,他點點頭,拉開安全帶往下一滑,整個人就蹲到了副駕駛前方的小空間裏。

他看不見外麵的動靜,隻能看見鬆田陣平認真起來的表情,和握緊了方向盤的手。

江戶川柯南抓緊了副駕駛上可以抓住的一切東西,以防自己被甩出去,通過剛才一段路,他已經了解了鬆田陣平開車有多飄。

見江戶川柯南固定好了自己,鬆田陣平便開始放飛自我了,他猛地一打方向盤,躲開了從前方車輛窗口射出的子彈,子彈擊打在柏油馬路上,然後又反彈擊中了鬆田陣平的車門,留下了清脆的響聲和一個小小的凹痕

綁匪a哼了一聲:“我就不信他還能躲掉!”

他再次瞄準了鬆田陣平的車胎,又來了一槍。

鬆田陣平還是躲過去了。

綁匪a不信邪,一槍槍打出去,沒有一槍中了的,但他成功把鬆田陣平逼到了路邊上。

鬆田陣平的車已經貼著路邊的防護欄在行駛了,駕駛位的車門和防護欄的距離隻有短短十幾公分,還差一點點,後視鏡就要擦在防護牆上了。

“看你這次還怎麽躲!”綁匪a惱羞成怒,又開了一槍。

在一車綁匪期待的目光中,鬆田陣平駕駛的汽車突然豎了——或者說是橫了——起來,一邊車輪壓在防護牆上,另一邊還在馬路上,整輛車斜著在牆上和路上一起,以30度左右的傾斜還在行動。

綁匪們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光注意到了鬆田陣平的綁匪們沒有注意到,他們車子的另外一邊,有幾輛車已經悄無聲息地圍了上來。

等到綁匪們發現的時候,他們已經被逼停了。

從車上下來的警察們有些是便衣,有些穿了警服,大部分人都帶著槍,槍口正指著綁匪們。

無奈,雙拳難敵四手,他們雖然人人都有槍,但隻有一車人,打不過四五輛車的警察,綁匪們隻能投降。

鬆田陣平停下車,帶著江戶川柯南第一個衝上去打開了綁匪們駕駛的小麵包車的後座門,但是裏麵空無一人,隻有幾個裝著珠寶和錢的箱子。

“藪原人呢?”鬆田陣平抓住一名綁匪的衣領,逼問道。

被他抓住的正是離他最近是綁匪頭頭,綁匪頭頭從鬆田陣平的行動中意識到了什麽,他囂張地笑了起來:“你問那個美國富豪嗎?哈哈哈我們怎麽可能那麽蠢,這種值錢的肉票,肯定是好好保管起來了!你們快放了我們,不然,我們的同伴沒有收到我們的消息,直接就會把肉票幹掉。”

“就是就是!”綁匪a附和道,“我們手上可是有人質的!那個富豪肯定很願意用錢換他的命,他都是自願的了,你們警察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閉嘴。”抓住綁匪a的警察拽了一下手中的手銬,把綁匪a拉走了。

警察們準備加急審問綁匪,問問看他們把藪原柊帶到哪裏去了。

作為富豪,藪原柊的公司雖然沒在日本,但是日本還是有個基本上沒有員工的空殼分公司的,分公司和不少網絡、遊戲方麵的大會社有合作,也交了不少稅,作為納稅大戶,藪原柊被綁架一案剛剛上報,就被上級要求特別重視了。

江戶川柯南想跟上去,被剛剛趕來的萩原研二按住了。

“柯南,我送你回家,剛才我已經打電話給毛利先生說了一定會把你送回家的。”萩原研二牽起江戶川柯南,從臉上摘下眼鏡,遞給他:“另外這個給你,拜托你還給阿笠博士了。”

江戶川柯南接過眼鏡,但還是想要追上去幫忙追查抓走藪原柊的劫匪。

那夥人很可能和組織有關係!

如果藪原柊真的是被組織的人抓走了,那麽對方的目的肯定不隻有要贖金這麽簡單,藪原柊的生命安全很可能得不到保障。

江戶川柯南並不擔心綁匪們說的他們還有同伴正抓住了藪原柊,不聯係上就撕票,因為在黑衣組織從藪原柊身上獲得他們想要的東西之前,他應該還是安全的。

但是他不可能把這些猜想直接告訴警方,本來藪原柊在黑衣組織手中可能還是安全的,要是被警察知道了黑衣組織的存在,為了掩人耳目,黑衣組織很可能會直接撕票。

現在應該怎麽辦?

江戶川柯南的頭腦正在飛速運轉,聯係FBI嗎?

藪原柊的產業主要在美國,美國人會救他嗎?

————

藪原柊接過琴酒遞上來的水杯,一口灌了下去。

他在剛才短短的幾分鍾裏就出了一身汗,有點缺水。

琴酒坐在藪原柊的對麵,在他喝完一杯水以後又去倒了一杯,他用飲水機裏的冷水兌了熱水,讓水溫保持在既可以入口又不算太冷的地步。

“怎麽回事?”琴酒又問,“你的病這麽嚴重?以前怎麽沒有發作。”

“沒事。”藪原柊又從琴酒手上接過玻璃水杯,捧在手心裏,讓溫度順著他的掌心慢慢擴散,他稍稍抿了一口水,濕潤了略有些幹咳的咽喉,“隻要按時吃藥就不會複發了,今天是被綁架太久了沒時間吃藥。”

琴酒沒說什麽,隻是臉色不太好地從藪原柊手中拿走了藥盒。

一顆顆被糖衣包裹的藥丸被放在一個白色的小瓶子裏,瓶子看起來很普通,瓶身上甚至像所有的藥物一樣貼著標簽,上麵寫了藥物的名字和成分。

藪原柊的生物不太行,不能認出所有的成分的名字,這些名字都非常繞口,用各種各樣複雜的假名組成了一個個難讀的詞語,況且就算藥物的成分真的是這些,沒有配比也配不出來。

在係統的幫助下,藪原柊為這種藥物做了完整的偽裝。

大約十年前,國外的一家公司研製出了這種藥物,這是針對某種先天性疾病的特效藥,盡管目前還沒有任何醫療手段能治愈這種疾病,但這種藥物確實起作用了。

而就在這時候,遠在日本某縣的初中生藪原柊從出生就攜帶的疾病病發了,但幸運的是他遇見了這種藥物,於是藪原柊的疾病得到了抑製。

這家國外的小醫藥企業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畢竟他們投入了大量資金在研究一種罕見疾病的特效藥上,忘記了這種疾病全世界可能隻有幾百個乃至幾十個人會得,根本沒有客戶需要那麽多藥物。

好在這家公司在倒閉之前已經生產夠了足夠很多人使用的藥,藪原柊買了很多,足夠他用一輩子了。

但藪原柊還是想要根治疾病,於是把藥物交給小野恭一郎研究過,隻是因為那家公司倒閉以後所有的資料都已經遺失了,沒有任何線索他也沒辦法複原藥物的生產方式,更沒辦法找出治療這種疾病的辦法。

任何人去調查,都能找到這家公司的遺跡,甚至在公司當地可能還能找出一些對這家公司的工廠有印象的居民,無論是誰都不會懷疑這家公司根本不曾存在過。

藪原柊不知道係統是怎麽把這個變得合理的,他在網絡中偽造了公司存在的資料,黑了公司所在地的相關政府部門的數據庫偽造了時間早於實際的資格證,至於其它的部分,是係統幹的。

係統至今還讓藪原柊那個不知道長什麽樣的父親在外地工作呢,也不知道到底怎麽做到的。

琴酒聽藪原柊簡單地說了自己的病情和他做出過的努力,陷入了思索。

過了一會兒,他問:“目前沒有人找出來了治療的辦法?”

“對。”藪原柊點頭,“很多醫療、生物相關領域的科學家都研究過這種病,但是沒有人成功過。”

在他原本生活的世界中,確實有很多人在藪原柊砸下去的大筆研究資金的支持下研究過,隻是沒人成功。

“外麵的科學家不行。”琴酒停了一下,“但組織裏還有很多人。”

組織裏的科學家都在為組織的首領服務,琴酒想要使喚他們,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