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碧眼的年輕女子身後跟著好幾名黑衣保鏢, 她伸手與警視廳的某位長官握了握手,用不容拒絕地語調說著:“boss的安全接下來由我們接管,感謝日本警方提供的情報, 但是接下來就不用你們插手了,我們公司雇傭了國際著名的安保集團的保鏢, 他們會為我們找到BOSS的。”

警視廳的黑田兵衛管理官不爽地皺起了眉, 但金發女子身後跟著的西裝男人適時地站出來象征性地安撫了警方的情緒。

這個男人是美國駐日本大使館的官員, 負責某些不太能說的部分,他今天出現在這裏,就代表了某種信號。

黑田兵衛很想說綁架案發生在日本, 被綁架的也是日本公民, 不需要美國人插手, 但是不行。

想開點, 至少金發女人隻帶了雇來的保鏢,沒有直接調動FBI之類的勢力, 被雇來的武裝勢力接管案件總比被外國官方接管要稍微有麵子一些。

但是黑田兵衛不甘心就這樣讓外國人在日本肆意妄為, 所以他提出了自己的不滿。

西裝男子對金發女子耳語了些什麽, 半晌,金發女子終於鬆口了:“可以, 日本警察可以派幾個人一起行動。就那天發現boss被綁架了的警察吧。”

“那兩位警官是爆炸物處理處的,對於這類刑事案件可能不太擅長,不如再加一位。”黑田兵衛說道。

金發女子不怎麽在意地同意了,反正她也沒打算用這些日本警察, 還是西裝男說要給日本一個麵子她才同意帶上警察的。

西裝男子作為大使館的工作人員, 有時候需要稍微在意一下照顧本地人的臉麵, 但金發女子艾米麗威廉姆斯作為大企業的ceo, 本人也是出身豪門的大小姐, 作為納稅大戶,她連除了稅務局以外的美國政府的麵子都不怎麽給,更何況日本政府。

不過她的老板藪原柊是日本人,看在老板的麵子上,讓他們跟著也行。

如果藪原柊能看見這一幕,一定會告訴艾米麗要注意禮貌,因為在美國還沒什麽關係,但是像她這樣行事張揚,在日本就很危險了,要是碰上江戶川柯南在現場,她很可能就會成為死者。

況且艾米麗身上還有個懸而未決的謎案(31章派對泳池殺人案),碰上了江戶川柯南的話,她真的很容易被殺。

好在這裏是警視廳,江戶川柯南不在。

艾米麗走了,帶著鬆田陣平、萩原研二和被黑田兵衛當做警察塞進來的風見裕也。

“降穀先生,您都聽見了吧?”風見裕也躲開兩名同事,悄悄地對著自己胸前口袋裏撥號了的手機問道。

“嗯。我已經知道那個被綁架的富豪在哪裏了,我會發信息給你。”降穀零aka安室透的聲音聽起來很不爽,他剛才聽見了那些美國佬在日本警察麵前耀武揚威的樣子,這樣的場景讓他感到非常憤怒。

遠在外地的安室透並不能對剛才發生的一切做出什麽,他隻能自己生氣。

安室透已經調查出了被綁架的藪原柊為什麽被綁架,本來這個案子不幹他的事的,但綁架藪原柊的是組織。

出於對組織的防範心理,安室透在組織內部悄悄調查了一番,得知了原來是朗姆派人綁架了藪原柊,因為他和組織最近叛逃的雪莉是大學同學。

這個消息讓安室透鬆了口氣,並且對藪原柊被綁架的案子更上心了。

確定了藪原柊和組織沒什麽牽扯就可以放心救他了,不然,藪原柊如果是組織的人,警視廳和公安花了那麽多人力物力去救他就顯得有點搞笑了。

安室透找到愛爾蘭的時候他正在酒吧裏喝悶酒,因為把藪原柊給了琴酒這件事,愛爾蘭被朗姆罵了一頓。

但是愛爾蘭並不後悔,他自認為自己是個講道義的人,答應了的事情就要做到,欠阿尼賽特的人情就要還。

但是愛爾蘭還是很想要傾訴自己的鬱悶之情,被波本問道為什麽在喝悶酒的時候,他便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波本。

“朗姆大人前幾天讓我綁的那個富豪居然是琴酒的人,搞的我被罵了一頓。”愛爾蘭抱怨著,灌下一杯啤酒。

波本眉頭一跳,追問道:“哦?是組織的人?”

他的內心警惕起來了,這是他沒有聽說過的,如果愛爾蘭說的是真的,那麽他還有必要救藪原柊嗎?

“琴酒這家夥直接就把人領走了!一句話都不說!”愛爾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杯子震得跳了起來,“還是阿尼賽特給我發消息解釋了,說那個富豪是他雇過的人,組織裏那個模擬狙擊係統就是這個人開發的,還要靠他做升級,不能傷了他。”

“模擬狙擊係統?就是狙擊手們用的那個?”波本試探著問道,如果隻是這樣倒還好。

他用過組織裏的那個係統,當時波本對那個係統體現出來的組織的科技水平暗暗心驚,他本以為那是阿尼賽特製作的,結果居然不是嗎?

波本並不是狙擊手,所以隻是以看熱鬧為理由去玩過幾次,但這不影響他對那個係統的高度評價。

如果公安也能有這個係統,應該可以培養出一批更好的狙擊手。

如果這個係統不是組織的人製作的,倒是可以讓人聯係一下藪原柊。

波本思考的時候,愛爾蘭已經又灌了幾杯啤酒,他喝的微醺,胡亂地點著頭回答道:“對,就是那個,挺好用的吧?阿尼賽特說那個富豪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東西,為了不讓他知道真相,繼續為組織工作,讓我找人繼續假扮綁匪被條子抓,把這個人送回去。”

“還好我找的是些道上的新人,拿他們去當炮灰也行,這些廢物,綁個人都會當場被條子發現!什麽都做不成,活該被條子抓了關起來!”愛爾蘭完全不把那些組織的外圍成員當做手下,並不在意這些綁人都失敗的成員的死活。

波本為愛爾蘭的冷漠感到寒心,他知道,這群黑衣組織的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任務失敗的底層成員隻是被警察抓,不直接被殺都算是運氣好了。

他想出來了一個辦法。

波本問愛爾蘭:“所以那個富豪在你那邊了?”

愛爾蘭嗯了一聲:“差不多吧,阿尼賽特說過兩天把人給我。你問這個幹嘛?”

波本笑著問:“我想問問你想不想賺一筆外快。”

愛爾蘭警覺地問道:“什麽外快?找這個富豪要贖金?你要是想摻一手,這不是我帶你賺外快嗎?欠我一個人情,我九你一。不過要贖金挺麻煩的,你得派人去辦。”

“不是。”波本微微眯起眼睛,笑的狡猾得像一隻金毛狐狸,“道上有人發布懸賞,尋找藪原柊被綁架的線索,所有的賞金一起加起來有一億幾千萬美金。我去把這筆賞金弄到手,你繼續要你的贖金。”

愛爾蘭並沒有真的喝醉,他定定地看了波本幾秒鍾,問:“我為什麽要讓你白撈這麽多錢?我給他的公司開了一億的贖金,雖然他們還沒答應要給,但是快到我說的撕票時間了,肯定會給的。”

“全部交給我來辦,贖金我替你找人去要。事成之後,贖金全部給你,賞金我九你一。”波本敲了敲桌子,“不影響你拿贖金,還能多分幾百萬賞金,也不用你安排,怎麽樣?劃算吧?”

“七三分。”愛爾蘭說道。

“八二。”波本否決了。

愛爾蘭思索了一會還是答應了,畢竟不用自己去要錢,省了他的麻煩。

“行倒是行。”愛爾蘭問,“不過你這麽缺錢嗎?怎麽突然對這麽點錢感興趣了?我看你們情報組的不是天天豪車遊艇,隨便亂花嗎?貝爾摩德那個女人隨便一件衣服都要幾十萬,你怎麽缺這麽點錢?”

作為好萊塢巨星,雖然貝爾摩德演戲不多,可能一兩年才演一部電影,還經常為了情懷、好劇本、人情之類的理由隻收友情價,但她的消費卻遠超出片酬能供應的,比一般的明星還要高很多。

波本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開支多了總要找點進項,我們情報組一個任務調查好多天,還要自己養線人,又不像你們行動組的,啪的一槍任務就完成了可以拿到錢。”

“也是。”愛爾蘭點點頭,建議道,“你要是想跳槽,可以來我們行動組雖然行動組是琴酒負責的,但是他又不怎麽管事,朗姆大人不會覺得你投敵了的。”

波本笑笑:“那就不用了。”

兩個邪惡的黑衣組織成員進行了邪惡的py交易,約定要共同從藪原柊身上敲下一大筆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