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嗎?”

薄霆寒手指纏繞著顧默的發絲,在指尖上麵來來回回放開又纏繞的發緊。

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

“顧夫人最好想要再說。”

江翠煙再看了一眼地上的渾身是血的血人,她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現在再看一眼更是驚悚的她後背起了冰冷,她咬著唇瓣,還是堅持的搖頭。

“薄爺,我真的不認識!”

顧安安盯著地上的人,她仿佛已經猜到了是誰,她的手猛然的握緊,來的路上她大概想到了顧默的目的,卻沒有想到她會這麽的殘忍,地上的江廖,已經不知道是死還是活著,甚至能看的出來,他的手已經廢了,連帶著手指都被一根一根的掰斷,躺在地上毫無生氣,她背後起了冷汗,已經將衣服給打濕。

“不認識?”

顧默輕笑了聲,精致的眉眼微微上挑,她慵懶的在沙發上翻了一個身,下巴散漫的放在男人的腿上,“那就讓江女士湊近好好的看清楚,我想她看清楚之後就能認識了。”

話語剛落下。

薄五直接上前,將坐在沙發上的江翠煙帶到了地上江廖的麵前,將她的臉直接湊到了江廖的麵前,讓她直視著麵前慘不忍睹的那張臉,刺激的她差點打幹嘔。

“放,放開我!”

江翠煙已經認了出來,她臉上的血色褪的幹幹淨淨,她仰頭看向躺在薄霆寒腿上的顧默,女人肆意張揚的盯著她,那雙清澈的杏眸,帶著玩味的欣賞著她此時的害怕和驚恐。

“顧默!我可是你的母親,你怎麽敢這麽對我!”

“認出來了嗎?”

顧默揚眉。

看著江翠煙那還不承認的嘴臉。

“看來是沒有認出來,那就讓她再湊近點,剛才可能離的太遠,顧夫人的眼睛有點問題還沒有認出來,將兩人的臉貼著臉吧,雖然這人的眼珠子被挖了一顆,但是還有一顆啊,也不至於很恐怖,我想顧夫人應該不會害怕。”

薄五的手按著江翠煙掙紮的腦袋。

用力的將她朝著地上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湊過去,江翠煙的臉色越來越白,最後忍不住的幹嘔。

“夠了!”

她眼淚汪汪的吼道。

“我認識,我認識還不行嗎?”

這話一出來。

薄五直接鬆開了摁著她腦袋的手。

江翠煙後怕的坐在了地上,她的雙腿在地上登了兩下,身體借著力後退,直到靠在沙發上,她才忍住了反胃,而後想要惱怒的瞪向顧默,抬眸就對視上。

顧默杏眸冷的像是冰刀子。

嘴角噙著一抹嗜血的笑。

看的江翠煙的身體直接僵硬。

她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的承認意味著什麽,她張嘴想要解釋,而現在解釋根本什麽用都沒有。

“不,不是……”

她喃喃的開口。

這話卻像是最蒼白的紙。

顧默挑眉。

她仰頭看向凝視著她的薄霆寒。

“寒寒,你瞧著這事情該怎麽解決才好?”

薄霆寒手指在她白皙的下巴上撓了撓。

“江女士既然那麽喜歡安排這些事情,不如我也給江夫人安排一出好戲,也不知道顧總看到之後,會不會讓江女士從顧家滾蛋呢?”

江翠煙瞬間臉色大變。

她明白薄霆寒話語裏麵的意思是什麽。

“不,不要!薄爺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這麽對我……”

她不能被做這樣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她自願,一旦報道出去,那她肯定會被顧章越給離婚,沒有了顧夫人的身份,那她肯定什麽都不是,她還得罪了那麽多的人,到時候即便顧默不收拾她,她也會被曾經得罪過的那些人給收拾,那時候的生活不用想,她都知道多麽的淒涼可怕。

她滿眼的驚慌。

“不過想想還是太簡單了。”薄霆寒再次開口,他鳳眸掃了一眼低著腦袋的顧安安,“不如連帶著顧小姐一起,江女士一直算計著怎麽讓顧小姐進入薄家,這次我親手斷了你的想法,到時候江女士也算是真正的窮途末路,我這個人最喜歡看人在泥濘中掙紮。”

敢讓一個廢物去髒了她家默默的眼睛。

他哪裏會那麽便宜了他們?

江翠煙嚇的渾身沒有了力氣。

顧安安更是被嚇的抬起了腦袋,噙著眼淚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看向薄霆寒。

似乎根本不明白。

為什麽事情會遷怒到她的身上來。

“為,為什麽?”

“你身為江女士的女兒,難道不該為你母親的行為負責麽?”薄霆寒勾著緋紅的薄唇。

說著最殘忍的話語。

“事情是我媽做的,又不是我做的,為什麽你們要將事情遷怒到我的身上來,我很無辜好不好?”顧安安捏著手心,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麵無表情的反擊。

聽到這話的江翠煙。

直接僵硬在了原地,似乎根本沒有想到,顧安安會說出這樣沒有感情的話語來,雖然她教過到了難以選擇的地步,一定要明哲保身,而真的當聽到這話的時候。

她還是忍不住的失望。

“安安,我是你媽媽啊。”

“可媽媽你做的事情,為什麽要我來幫你承擔?做為媽媽的你不應該希望女兒幸福嗎?媽媽做錯事情應該媽媽自己承擔,牽連我到其中,我不是很無辜?”

顧安安神情寒冷,那雙眼睛看著江翠煙,全然都是淡漠的疏離,她寡淡的凝視著滿眼難以置信的母親,“表哥是你安排,一切事情都是你安排,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對嗎?”

她絕對不能被牽連。

她知道薄霆寒想要做什麽。

她的事業已經被顧默毀的幹幹淨淨。

如果失去了顧家大小姐的身份。

那她就真的沒有了翻身的資本!

聽到這話。

江翠煙的眼淚從眼睛裏麵掉了出來,她忽然反應過來女兒這麽做的理由,雖然心底很失望,但為了女兒的以後,她咬牙,“對,這件事情都是我的安排,跟顧安安沒有任何的關係,薄爺你想要怎麽處理我都可以,不要連累了顧安安,或者我可以用一個你想要知道的消息,來換取顧安安的平安。”

咬了咬牙關。

江翠煙扔出了最後的底牌。

“哦?說說看。”

薄霆寒饒有興趣。

江翠煙看了一眼顧默。

“五年前,參與設計顧默計劃的人,不止是我還有另外一位,是薄爺您的親生母親,您那麽聰明,怎麽可能想不到,顧默在薄家哪裏有什麽我的機會,分明就是有人將您安排在顧默身邊保護的人,全部都給支開,我們才有機會得逞!”

這話一出來。

顧默從薄霆寒的腿上坐了起來,她半眯著眼眸,視線冰冷的落在了江翠煙的身上。

盯得江翠煙發出了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