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為他的腦海內的那些孩子對於它們的父親有著一種天然的感應, 尤醉對於聖王的接近所感受到的刺激更加強烈。

它們開始迫切地催促著母體和父體接近,以此來獲取更多的能量來供給它們生長。

之前剛剛進行的那一次精神交融完全隻是飲鴆止渴,雖然暫時地緩解了尤醉身上的那種痛苦, 但是在過了最初的那段時間之後, 更加強烈地卷土重來。

他就像是一隻完全被本能所支配的小獸,想要從男人的身上獲得自己所需要的東西。親吻,擁抱,安慰, 陪伴,還有足夠的能量。好在他所渴望的一切都得到了足夠的滿足, 甚至是比他自己想象到的還要更多一些。

聖王用力地將他擁抱在懷中,努力地給予他所想要的一切。他似乎是對於尤醉現在的情況很是了解, 並且完全不吝嗇於給予自己所能給出的一切來給自己懷中的人來作為這麽久都沒有陪伴他的安慰。

“老公, 你終於回來啦,我好想你哦。”

他伸出手去解聖王身上的衣服, 讓他身上那件沾滿了鮮血和灰塵的白色長袍掉落在了地麵上。

一隻清瘦纖細的白足隨即踩了上去, 腳踝的位置泛著濕漉漉的誘人水光。

纖細的雙翼被人捧在手中揉捏, 一點點地落上親吻, 直到就連翅根都泛出了淡淡的粉色, 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

當一切都結束之後, 尤醉全身都已經徹底濕透了。

他就像是一隻吃飽喝足的小動物一樣躺在男人的懷裏,將臉埋進男人的懷裏, 肌膚上泛出淡淡的鮮紅。

聖王輕輕起身, 將尤醉自己留在了**。他想要趁著尤醉還睡著的時候離開, 不將他吵醒。

此時正值戰時, 他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並不能整天陪伴在尤醉的身邊。

就算是在他的愛人有需要的時候, 趕回到他的身邊也並不容易。

他馬上就要再次趕到戰場上去,根本就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能夠這樣子在尤醉的身邊依偎些許時間,對他來說就已經是難得的休息了。

“別走……”

就是這樣輕的動作卻仍然驚擾了**睡著的人。

一隻手從被窩裏麵伸出來,緊緊抓住了他的袍角,他轉身,看見已經全身精疲力盡的小魅魔努力睜開眼睛,眼神濕漉漉地看著他。

說出的話也又輕又軟,含著些水汽,就像是夢中的囈語。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老公,你…你下次什麽時候回來看我呀?”

他的眼角因為在剛才哭得實在是太多了暈開一層紅色,這時候輕輕抬眼,瀲灩動人的睫毛散開,眼中含著懇求的神色看向聖王的時候,就真的像是一位乖巧地期待自己的丈夫回家的小妻子一樣。

眸光閃爍,曖昧動人。

在上一次在祈禱大殿裏麵被徹底洗腦之後,他內心的思維已經徹底被轉變了,現在對於自己聖後的身份認同無比。

他現在是真心實意地將眼前原本這位可以算得上是自己仇人的人認成了自己的枕邊人。

“很快。”

沒有人會在這樣的溫軟的目光下麵無動於衷。

就算是聖王也不能。

他附身,最後在他的小愛人的唇上落上了一個溫熱的親吻。

他的銀色長發就像是瀑布一樣傾瀉而下,落在了尤醉的頸窩裏麵。

小魅魔很自然地抬起頭去接受他的親吻,甚至還微微張開了唇,紅軟的舌尖主動地伸出,是被親得熟練了的姿勢,等待著男人的侵入和占有。

實在是乖得過分了。

乖得,想要讓人忍不住對他做些更加過分的事情。

聖王看了一眼時間,克製地控製了自己沒有更深地吻下去。

他眸中的顏色更加深了一瞬,但是卻也更加幽遠。

他隻是再次貼上了尤醉的額頭,精神觸手交融,又一部分能量被他傳送了過去。

那些在尤醉腦海裏麵的種子們也已經被喂飽了,此時正懶洋洋地在尤醉的識海裏麵遊**著,它們的體型都比原本的時候更大了一些,就像是一隻隻被泡發了的黑色豆芽,不過還是很醜就是了。

“你自己乖乖在家裏等我好不好?”

他溫聲說道。

他的小妻子很顯然並不舍得他離開,原本上揚的狐狸眼眼角都垂了下去,變成了無辜的狗狗眼,裏麵是無限的委屈。

“好吧……”

但是他雖然舍不得聖王離開,卻也知道現在的情形下,他的丈夫又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就是再不舍他也隻能依依不舍地放開手。

原本纏繞在男人的手腕上麵的尾巴也輕輕地放開,最後又在男人的手心上麵掃了一下。

“那你要早點回來哦,還有……”

他的看向了房間裏麵壁龕上麵的女神神像。

“你不要出事,不要受傷,要好好保護好自己……

一定……一定要贏……”

“好,我答應你。”

帶有些許硬繭的手撫摸上小魅魔的淡紫色紋身,輕柔地上下按壓了一下,感受著手心的暖熱。

“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消息。”

“你懷孕了……”

“什麽!”

尤醉的眼睛都驟然睜大了,他震驚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但是轉瞬之間就很快接受了這個設定。

緊接著,他表現出來的是全然的激動和驚喜。

“所以聽我的,這段時間裏哪裏都不要去,也不要擔心我,和你肚子裏麵的孩子都一起好好的乖乖在家裏等待著回來,可以嗎?”

“好。”

他伸出手,環繞住男人的腰肢,仰起頭來,最後和他交換一個臨別的親吻。

“我一直都很想要一個和你的孩子……”

“你去吧,我和寶寶都會在家裏等你回來的……”

……

聖王走了,但是尤醉卻還能躺在**賴著睡覺。

這一覺尤醉睡得十分舒服,當他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距離神降日還有兩天的時間。

他再次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小腹,明明那裏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孩子,但是在之前的心理暗示之下,卻已經悄然隆起了一個圓潤的弧度。

他陷入了思考之中。

[原來雄性魅魔也有假孕這一說嗎?]

伸出手去輕輕戳了戳,肚皮還是很軟,白白滑滑,軟軟彈彈,手感很不錯。

他沒忍住,自己又偷偷揉了揉。

二號:[……?]

[主人?]

尤醉這才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欲蓋彌彰地連忙拉回來話題。

[我就告訴你懷孕這件事情對我來說絕對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就像是昨晚他演的那一次,就是從柏寒和聖王那邊給他騙來了不少能量。

不要忘記了他現在還是處於遊戲之中,因為這個遊戲的限製,在這個世界的所有能量,都是可以轉化成為他的遊戲籌碼的。

本來這兩人給他的能量都是為了尤醉能夠更好的“喂食”他體內的那些被播種下來的種子,並且防止他被那些孩子們“吸幹”。

但是尤醉又怎麽會擔心這些事情,甚至那些孩子也都隻不過是在他看在還算是有用的份上才沒有弄死的。

所以理所當然地,之後精神交融的時候,那兩人所傳送過來的那些能量都變成了尤醉自己的東西,直接兌換成為了籌碼。

柏寒的能量被他兌換了五千點籌碼,而聖王的能量更多,有整整兩萬多……

要知道尤醉上個世界演的要死要活的,最後也隻搞到了三十二萬籌碼而已……

隻要繼續這樣補上個十幾次,就夠得上他上個世界的全部收入了。

這樣一算可真是劃算得很。

當然了,尤醉也並沒有一點的能量都沒有給他的那些孩子們留下,畢竟如果把這些種子給餓死了,聖王那邊肯定也是會起疑心的。

他就像是周扒皮一樣,還是有大約十分之一的能量從他的指頭縫裏麵流了出去,勉強讓這些種子們保持在一個餓不死但是卻也不算是吃飽的狀態。

如果它們要是鬧起來的話,那尤醉就更加不怕了,到時候他上層的識海已封閉,它們鬧到天翻地覆都不關他的事情。

反正那些東西應該也沒有那麽容易被他餓死的吧……

尤醉在心裏麵盤算著,漂亮的狐狸眼裏麵滿是狡黠。

[看來我在接下來的這幾天裏,還是需要多裝幾次,多騙點能量……

這樣就算是我接下來的計劃並不能成功,起碼我在這個世界裏也不算是白幹,就算是給自己掙點保底。]

二號停頓了一下,卻還是將自己的疑問問出了口。

[主人,我感到很困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應不應該問出口。]

[什麽問題?]

[就我來看,人類中的雌性大部分在擁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會自然地將孩子視為自己的一部分,並且會竭盡自己的全力去保護它們。人類歌頌這種美好的品德,並且稱之為母性。

可為什麽在您的身上沒有出現這種現象?]

尤醉思考了一下。

[可能人類很多的時候做出來的選擇,並不是出於對於利益的考慮,而是基於自己當時的心理和情緒。

人類活在這個世界上所需要的東西比我們這些程序要更多,比如食物、飲水、金錢、社會地位、周圍人的認同,還有足夠的,那種他們被稱之為愛的東西。]

[他們有時候會做出很多在我們看來匪夷所思的事情,大抵如此。]

二號將他這些話載入到自己的數據庫裏麵進行分析,最後得出了結論。

[聽起來似乎很是複雜,並且並沒有必要。]

尤醉點頭。

[的確如此。]

尤醉再次打開了投影儀,開始看新聞頻道。

這次的投影上麵已經出現了聖王的身影,他身上穿著一件樸素的白袍,手中握著長劍,站在無數的墮落種高高堆積出來的屍體上麵,身側血流成河。

這次黑暗係異變體之所以能夠如此來勢洶洶,並且不可阻擋,除了有著很多的黑暗係異變體隱藏在國家的高層之中,等待時機到了就直接帶領自己的手下人反叛之外,還有另外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就是時朗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方法,居然能夠控製了很多的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墮落種也加入到了他們的陣營之中。

一般來說,異變體在變成墮落種之後,戰鬥力會直接翻至少兩到三倍,雖然他們此時基本上已經不具備什麽戰鬥的思維和神誌了,但是隻是憑借強悍的肉體和進食的本能,也能夠對普通人和光明派那些並不擅長戰鬥的異變體造成極為慘痛的傷害。

就算是目前聖殿也已經下場,並且派出了很大一部分的人員參戰,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目前黑暗派已經在大部分的國家都占據了主要優勢。

聖殿現在的抵抗也隻不過是暫時將局麵扳回一局來而已,隻要那些墮落種還不斷聽從時朗的命令,為他們而戰鬥,那麽光明派的落敗幾乎是必然的。

因為墮落種的強大生命力,他們一旦墮落之後,基本上是很難殺死的。

在異變體出現的這些年裏麵,也同樣出現了大量的墮落種。

這些墮落種被人類所排斥,放逐到荒野之上,根本沒有任何食物,隻能自相殘殺。

這樣最後生存下來的墮落種是最為強大的那一批墮落種。

不僅力量和速度都極為優秀,並且甚至也開始具備了一些初級的神誌,就像是尤醉之前在荒野裏麵遇見的那隻藤蔓一樣。

尤醉斜靠在**,心滿意足地欣賞著聖王幹淨利索地斬殺下巨獸頭顱的那一瞬。

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殺戮的美學代表。

鮮血就像是焰火一樣潑灑在地麵上,漆黑的地麵上已經浮出了一層淡淡的油脂,都是屍體堆積形成的。

隻是憑借他一個人,就將原本幾乎已經快要蔓延到了遊龍城城門前的戰線硬生生打回了二十裏。

那些普通的黑暗墮落種在他的手下麵甚至就連反擊的力氣都沒有,隻是劍光輕輕一閃,就徹底化成了白色的粉末。

“過來,你們這些背後生長著鳥翅膀的雜種……”

在他的腳下,還沒有完全斷氣的一個黑暗係的異變體掙紮著抬起頭來,對著他大聲咒罵著。

而聖王甚至都沒有浪費時間去低頭看他一眼。

長劍揮起,落下,刺目的劍光在他的手下就像是颶風一樣掀起一層巨浪。

白色一時之間覆蓋了全部視線,所有看見這道劍光的人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那巨浪席卷而去,從聖王的麵前,直接將他麵前的所有肉眼可見的建築和尚存的異變體與墮落種全部變成了純白的碎片……

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幾乎所有人都被聖王所表示出來的強大戰鬥力所驚呆了。

許久……

終於回過神來的主持人特地給了他一個特寫,並且狂熱地說道。

“我們可以在這裏宣布,隻要聖王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不滅之淵就不可能攻進遊龍城!”

“光明必勝!女神必勝!”

在他的身後,無數光明係的異變體全都跟著他喊了起來,氣勢如虹,一掃之前的頹勢。

“光明必勝!女神必勝!”

聖王的下場就像是一枚定海神針一樣,穩住了眾人的心神,他們現在全都無比堅信,眼前的這個人會帶領他們獲勝。

畢竟他是這樣子的強大,這樣子的不可戰勝,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人類或者是別的異變體能夠殺死他。

……

[這樣看來,戰局還並不算明朗。您覺得最後獲勝的會是哪一方?]

二號發問。

尤醉晃動著雪白的小腿,眯起了眼睛。

[如果你是問我這個問題,那我的答案很簡單……

我覺得能夠讓我獲得更大的利益的那一方,會贏。]

[就像是下棋一樣,很多時候,決定一切的並不是兩方的王……]

他纖弱的指尖在唇角點了一下,笑了起來。

[而是一枚微不足道的,誰都認為隻不是可以隨意被丟棄的卒子。]

“砰砰砰……”

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尤醉關掉了投影儀,重新抱著肚子窩回到了**。

門推開,走進來的還是臭著一張臉的柏寒,他照舊是來給尤醉送今日份的血液的。

尤醉在**縮了縮,看著這位騎士長繼續用著那張仿佛尤醉欠了他八百萬一樣的冰塊臉認認真真的為他將桌布和食物一點點的布好。

隻是每當他的目光掃過尤醉的時候就會像是看見了什麽會刺傷他眼睛的東西一樣快速挪開。

“那個……”

躺在**麵的小魅魔幾乎將全身都躲藏在被子裏麵,隻露出一雙睜得圓溜溜的眼睛,還有一小截從被子的縫隙裏麵溜出來的深紅色的尾巴尖。

“又怎麽了。”

柏寒的目光在看見他一瞬間就變得古怪了起來,就算是冰冷的麵色也不能掩蓋住他的不安。

“我,覺得肚子有點難受……”

“漲得好,好快……有點,不舒服……是不是我的孩子總是在裏麵踢我呀。”

小魅魔的聲音裏麵甚至帶了一點哭腔,裏麵滿是滿滿的不知所措。

“我第一次懷寶寶。聖王,他,他不在我身邊……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看看?”

被角掉落到了地上,房間裏麵那股本來就沒有散去的甜膩香氣更加強烈……

就像是夜間盛開的清甜晚來香,又帶著點隱隱約約的皮肉香氣……就是從身前人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一截顫抖的雪白小腿垂落下來。

柏寒的目光此時就像是不受控製一樣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