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純白是這裏的唯一顏色。

白得刺眼, 不容許任何一絲黑暗出現,純粹卻又極端。

在這樣一座純白色的監獄深處,卻傳來了些許嗚咽哭泣的顫音和嘖嘖水聲。

就像是小獸被欺負到了極點, 顫抖著身子一邊討好侵犯他的人, 一邊努力地隱藏起自己傷口發出悲鳴。

尤醉的眼睛緊緊地閉著,他眼前是恍惚的白色,漫天的白色羽毛舒展開來,直接將他全身都囚禁在其中。

刺目得幾乎讓他無法安眠的白色。

這是另外的一個囚籠……

來自於他身前的男人。

雙翼舒展, 密密麻麻的羽毛輕柔地擦過他**在外的肌膚。

更多的羽毛焦躁不安地從他的身邊滑過,細長堅硬的白色尾羽擦過他的尾根和翅膀, 引起懷中人更多的顫抖和哭泣。

“不…不要了……”

尤醉幾乎已經受不了這樣的過分刺激,哭著求饒道。

不管是身後的桃心尾巴, 還是舒展開的雙翼, 亦或者是平時藏在頭發之間很少被人關注的小小雙角,都被當成玩具一樣肆意玩弄。

用手指, 或者是唇齒, 不知是安慰還是惡意的撫弄。

直到他顫抖著身子哭出來, 小腹上浮現出柔和的紫色神秘紋路, 不停閃爍著。

天使將魅魔抱在懷裏, 身後的巨大翅膀將眼前黑色的生物完全包裹住。

帶有些許陰鬱的冷白色的肌膚和滾燙的無垢純白肌膚疊加在一起, 黑色的尾巴尖從白色的翅膀牢籠裏麵逃出,因為過度的刺激可憐巴巴的耷拉在地上。

極致的黑暗和極致的光明形成了對比。

在他們的身後, 囚室的大門被打開了, 巨大的鐵鎖鏈在門上晃**。

天使垂首注視著自己懷裏的人。

那人的嘴巴已經被玩弄得發酸, 腮幫子隨著男人的動作向著一側驟然突出, 就像是貪吃塞了很多鬆果的小鬆鼠。

男人的兩根手指緩緩抽出, 帶起一點銀絲。

小魅魔的臉色緋紅一片, 原本總是充滿惶然不安和畏懼的眸子裏麵已經是一片失神,眼睫毛濕漉漉地扇動著,黏在一起,可憐又可愛。

潤紅唇瓣亮晶晶的,軟紅的舌尖無力地吐出,耷拉在一邊,流出一點含不住的口水,落在**的胸口。

“不知羞恥。”

男人注視了他一會,眼神中似乎含著些許厭惡和不滿,但是卻有著些許掩蓋不住的欲望。

就像是看見了什麽肮髒的東西。

這種厭惡不僅僅是對眼前的小魅魔,也是對著他自己,甚至是他自己剛剛對著他所做出來的事情。

自從他加入南極星十字會之後,被教導的全部的就是,黑暗係的異變體遲早就會變成墮落體,最後變成沒有任何人類的感情,隻知道殺戮的怪物。

為了預防這種情況的產生,他們就需要在黑暗係的異變體還沒有變成墮落體之前將它們找出來並且殺死。

這些人……在柏寒的眼中早就不是人了,而是一個個定時炸彈,而他們所做的事情就是提前將這些埋在民眾之中的隱患全部拔除。

就算是他們會因此招來些許質疑和問責,也是他們應得的。

隻要是為了全人類的順利延續,為了保護更多的人,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此之前,柏寒對著黑暗係生物從來隻有厭惡這一種情緒存在。

直到他遇上了尤醉。

弱小得幾乎不能稱得上是異變體的一個黑暗係異變體,甚至是連撕扯獵物進食的力量都沒有,唯一能夠值得稱讚的就是他天生的美麗相貌,以及那從美麗的相貌上衍生出的近乎蠱惑人心的那種欲望。

柏寒在見他的第一麵起就從他的身上嗅到了那種魅惑的味道,就像是費洛蒙一樣輕盈地縈繞在他的周圍。

勾引著每一個看見他的人占有他,親吻他,將他弄得哭出來,讓他伏在自己的身下,露出消瘦的肩胛骨,轉過頭來眼淚漣漣地看向那占有他的人。

他身上的力量是無疑的黑暗係的力量,肮髒、汙濁,在以往柏寒對於這樣的生物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

但是他卻又忍不住被眼前的人所魅惑,對著以往他最厭惡的人,心中產生了某種他甚至都無法言說的可恥欲望。

他厭惡眼前的人,因為他覺得正是眼前的人讓自己變成這副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模樣了。

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一種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衝動席卷了他的全部思維,他看向少年呈現在自己眼前的脖頸。

柔軟、白皙、完美纖細的天鵝頸。

他緩緩地將手覆蓋了上去,感受著在自己的滾燙掌心下麵,那血脈最充盈的地方控製不住的顫抖。

憑什麽總是這樣吸引自己的目光?

明明是那樣卑微又醜陋的生物啊。

弱小到隻要自己手下輕輕一用力,就能像是殺死一隻美麗的鳥類一樣殺死他……

而他甚至都不會有力去反抗。

“呼……”

少年的眼睫顫抖了一下,殷紅的眼角流淌出一滴眼淚來。

他感受到自從脖頸上傳來的壓迫感,近乎惶然地伸出手去捂住自己的脖頸。美麗的眼睛裏滿是受傷的脆弱,淚光一閃。

柏寒的手驟然鬆開了。

男人重重地喘息了一下,翅膀猛然分開,垂落到了身後。

尤醉從要被扼死的恐懼中清醒過來,整個人的身子都發著抖,小腹上的紋身隨著他的呼吸一下下閃著光,身後的蝠翼縮在肩膀上,猛然地垂首咳嗽了起來。

他的頭被人抬了起來,將他淡粉色的唇露出來,溫馴的,近乎是祭祀的態度。

等待著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

多麽純潔的羔羊,多麽完美的受害者。

柏寒低頭吻上了他的唇,這是他第一次親吻他,唇瓣比他之前想象中的還要更加柔軟。

就像是親吻上了一朵初開的花苞,帶著些許清甜的香氣。

他控製不住的碾開了那人的唇,更深地侵入了進去,在那人濕軟的口腔裏麵肆意地掃**而過,享受著軟肉的殷勤服侍。

好甜,怎麽會這麽甜。

比他想象中的感覺還好更好。

他就是用這樣身子,用這樣甜美的唇齒去勾引他之前的那些男人的嗎?

更深的惡意從心中湧了出來,他此生以來第一次徹底地將教會的那些信條置之腦後。

柏寒一點都沒有考慮到身下人的意願,親吻得極深,幾乎要捅到少年的喉管。

就像是一隻不知道滿足的野獸一樣呻吟著,甚至還扣著人的後腦,不許人亂動一絲一毫。

尤醉被他親得幾乎背過氣去,哭得抽抽噎噎地用手去推他的胸口,身後的小翅膀顫抖著撲閃。

但是卻始終無法從眼前人的手下逃脫出來。

柏寒的身子就像是一座冰冷的石雕,徹底地將他禁錮住了。

尤醉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他近乎於缺氧和心理的因素而近乎窒息,他才被放過。

他得救一樣地大口呼吸了起來。

一條柔軟的毯子不知道何時被男人裹在了他的身上,勉強包裹出他近乎已經**的身子,隻露出兩截白皙柔軟,骨肉勻亭的小腿,濕漉漉地裹著**,閃著飽滿的光。

[嘖,狗男人,一邊嫌棄我老婆一邊親得我老婆哭唧唧]

[就是就是,老婆趕緊給我馴他我看不下去了!]

[我就笑看你現在對我老婆愛答不理的樣子,以後你有種再也別來找老婆呀!]

“哢噠——”

房間的門被重新鎖了起來,門口的托盤上多了一大塊血紅色的鮮肉。

輕慢而隨意地被人摔了進來……

尤醉隻覺得渾身都酸痛麻癢,全身都被弄得滿不舒服,特別是嘴巴。

小魅魔一雙眼睛哭得濕紅,可憐兮兮地慢慢向著門口挪去。

二號的冷靜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您還好嗎?是否需要我幫助您做些什麽?】

【啊?我沒事啊。】

【從人類的角度上來說,您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上】

看起來都像是一幅已經被徹底玩壞的樣子。

【那你應該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待問題。】

【不錯,親得我很爽。雖然看著比較粗暴但是卻還是很溫柔,可以給個四星好評,要是他話別那麽多就更好了。】

【而且……他不會真的以為一塊肉就能把我打發了吧?】

少年歪著頭,唇角露出一點笑意。

【一旦動了心,後麵付出的代價,可就是我來要價了。】

而他向來將自己定位為奢侈品。

【……】

二號沉默了一會。

【請允許我對您重新進行一次心理評估,以便調整下次和您對話的模式。】

尤醉無所謂。

【請隨意。】

小魅魔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身體挪動到了門口,首先抓住了門口的那杯鮮血,慢慢的舉到唇邊喝了下去。

鮮血讓他恢複了一些體力。

小觸手在獲得了食物之後,狀態也明顯恢複了一些。

尤醉的心情也逐漸好了起來,他不再去想關於剛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和小觸手玩了一會,他就被身上傳來的不舒適和困意席卷,蜷縮在**緩緩睡去。

即使是在睡夢中,他的眉頭也未曾舒展開,就像是母親腹中的孩子一樣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膝蓋,就像是想要將自己藏到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不用再麵對自己眼前的殘酷現實。

小觸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眉頭,似乎想要將他臉上的憂愁全部抹去。

隨後它就像是手環一樣纏繞在他的手腕上,也睡去了。

但是尤醉的白皙小腹上那閃爍的花紋卻一直都沒有散去,還在隨著他的呼吸一下下地閃著光。

隨後,頻率越來越快,終於變成了恒定的光,將尤醉籠罩在其中。

……

尤醉再次醒來,聽見的首先是嘩啦啦的巨大水聲。

氤氳的水汽籠罩住他的視線,他身上那些不舒適的感覺已經好了很多,皮膚上麵的紅痕也已經逐漸散去了。

他出現在一張柔軟的床鋪上,身上的毯子已經不知去向,在床的下麵則是一片白霧一樣的水汽。

小觸手也並不在他的身邊……

他有些茫然,心中對於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有著些許猜測,但是卻也不能肯定。

他可能又是被那個叫做時朗的他的頂頭上司給召喚到了另外的地方。就和上次一樣。

他試著走下床去,但是腳下卻一腳踩了個空,床邊的地麵居然是懸空的,他身子一晃,跌入到了一片白霧之中。

“嘖,怎麽又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

男人低沉溫柔的聲音從白霧中傳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出現的一隻手接住了他。

那人的身形比起和他之前見麵的時候不知道高大了多少倍,隻是一隻手就穩穩地將他托在了手心。

修長白皙的掌心顛了一下,將他翻了個轉,食指落在他的後背上,似乎在檢查他身上的傷口。

尤醉的腦子有些混沌,一時間不知道究竟是對方變大了,還是自己變成了玩具大小。

這一切都已經脫離了他的常識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