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氣息在被轉出黑旋風一樣的鞭子周身吸附,程雅情的布條抽上去便被其強力彈開,震彈力震得她手心發麻,來不及顧忌手上的感覺,煞時‘逢’的一聲,氣波強散而開,一條白影由黑旋風裏衝天而起,但見白影纖臂一揮,黑旋風化作了黑鞭,有力的朝程雅情的方向甩了過來。
程雅情不做二想,飛身急退離開了柱子邊--
“啪!”的一聲,就在程雅情剛剛離開之即,鞭身狠狠的甩上了程雅情離開的柱子上,柱上的瓷屑立刻簌簌往下掉落,緊接著鞭尾似乎活了一般,邪氣而利索的一圈一圈貼繞在了柱子上。
“嗖”的一聲,山口雪子的身被鞭子的拉力一扯,如被拉扯的風箏飛快的越過柱子朝程雅情飛了過去,山口雪子順勢抬了腿來了個飛踹。
程雅情飛退倒貼到了後麵的柱子上,可以說此大廳梁柱頗多,就如中國古代的屋子,設置得很寬敞,沒有牆麵便用柱子代隔。
程雅情飛快的伸起手後抱住了柱子,提了氣把身子和腳往上方提了上去,貼著柱身翻了一個倒上的跟鬥,而後雙腿往上夾住柱身,手中的布條向下麵的山口雪子鞭下。
“噠噠”兩聲,山口雪子意不在踹人,腳尖飛快的點上程雅情倒抱著柱子的下方,借力一彈飛了回去,也順勢避開程雅情的鞭打。
彈回到鞭子纏繞的柱子邊,探手抱上柱子,右手再握著鞭柄輕抖再一甩,嗖!鞭子脫離了對柱子的纏繞,飛快的朝大廳裏麵、乖巧的坐在桌子上、正看大家打得起勁的小程兮飛了過去--
“兮兒!”程雅情驚呼一聲,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怎奈她在側處,一下子及不上山口雪子的鞭速,隻能驚心的急出了魂。
“兮兒!”那邊的李逸塵也看到,想也沒想撤身就往程兮飛撲了去,怎奈他撤得過急沒防備,被習輪招呼過來的戟狠狠的擊打上了後背,一個趔趄歪倒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習輪擊招得手,也停了下來,緊張的神情到不假的衝程兮吼了一句:“兮兒快閃開!”真真是好笑,你叫一個兩三歲的孩童懂什麽,對這麽飛速的鞭子怎麽閃得掉?
而小程兮被習輪的一吼,轉頭看了過來,無邪的眨巴了一下黑白閃亮的眼,嘟起了殷紅的小嘴,似乎在不滿習輪對她的吼叫,對即將飛身而至的危險全然不知道,更沒被嚇著隻瞪著習輪。
就在這危險一瞬間的緊急關頭,嗖的一陣疾風從外飄進,一抹白色的流線疾馳過,大家都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麽,就見那黑色鞭尾離小程兮門麵還有兩公分處時,一隻纖細帶著白色絲套的手探出,準確而輕盈的夾住了鞭尾!鞭子的揮動嘎然停止,而小程兮已被來人溺愛的卷入了懷裏。
大廳一下禁止了下來,都愕然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
“哇哇,竹姨姨好棒!一下下就抓住了這條鞭子,竹姨姨好棒!好厲害!”倒是小程兮打破了一廳的死寂,她尤不知剛剛已經度過了危險一刻,窩在慕容紫竹的懷裏眼睛放光的看著慕容紫竹。
程兮脆生生的聲音喊出來,大家都有了動靜,首先是程雅情心驚未平,飛身而至把程兮抱了過來,驚怕的神情依舊沒緩,聲音抑製不住的顫抖:“嚇死娘親了,嚇死娘親了--”
“娘親不怕,兮兒沒事。”程兮是懂事的,母女連心,懂程雅情此刻驚怕後的心情,非常小大人的反過來安慰。
李逸塵吊起的心也放了下來,人還趴在桌子,這會才起了身朝程雅情方向走去,他傷得到不是很重,隻是看上去稍微有些提氣不暢而已,休息會就好。
“山口雪子!你瘋了麽?”習輪反應過來後,便衝山口雪子怒罵:“誰讓你傷害程兮的?想死了是麽?”
“混蛋!在我麵前你敢放肆!”山口雪子扯著鞭柄,另一端依舊被慕容紫竹扯著,卻和習輪較起了口舌之爭:“師兄很了不起麽?我的身份擺出來沒人敢不低頭的!君木!史野!”
“別叫了!”慕容紫竹悠然的開口:“你那倆保鏢現在估計被你愛慕的--羿--胖揍一頓了呢。”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把那個羿字拉得意味起來。
“你說什麽?”山口雪子瞪著慕容紫竹,不相信的又喊了兩聲:“君木!史野!你們兩個混蛋,給我死出來!”
沒動靜,沒聲音,外麵隻有槍響和打鬥聲,還有冷風的呼呼聲一波又一波的傳來,便無其他。
下午的時光,本是好天氣,如今這方卻煙霧重重,猶如黑夜。
“日本黑道公主?”慕容紫竹輕笑了笑,嘲諷:“公主?讓我來告訴你,什麽是公主吧。”停了一下輕悠的道:“公主就是,乖乖躺在男人身下接受承歡,取悅男人的--妓!”
程雅情倒是習慣了慕容紫竹的調調,更何況現在驚心未平,對慕容紫竹的話也沒多大的反應。
李逸塵雖然也擔憂程兮,但聽到慕容紫竹的話還是免不了的有些愣怔,看來溫和的人也被小魔女的痞像吃驚到了呢。
習輪也有些忍俊不禁起來,想來山口雪子平日是有多霸道無理,不然怎麽被罵成這樣了,習輪作為師兄不但不幫忙還幸災樂禍。
“混蛋!”山口雪子被慕容紫竹激怒,扯了鞭子前掠幾步,然後一晃鞭想鞭打慕容紫竹。
慕容紫竹左手捏著一枚銀針,附力紮進了鞭子裏麵,然後用勁右手拉鞭左手劃刺過去,再然後山口雪子瞪大了眼,看著自己心愛的武器被慕容紫竹分劃開了兩半。
“啪!”慕容紫竹扯過劃開的一半鞭子,囂張的朝地板上揮了一下,道:“每人一半,咱們來玩玩。”在山口雪子氣得說不出話的當口,慕容紫竹咬牙輕道:“你的罪不輕啊,趁我不在對我侄女下手,還在我背後勾引我男人!--嗯,你的身份擺出來沒人敢不低頭?我覺得你是皮癢了,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公主’的真正含義!”
“嗖!”半條鞭子朝慕容紫竹揮了過來,帶上了山口雪子十足的內力!
“嗖!”慕容紫竹也動了,揮動了手裏的半條鞭子,也附上了內力朝飛來的鞭子方向打了過去,而後,慕容紫竹的鞭子如有靈性般,尾部打開了山口雪子的飛來的鞭子,同時,慕容紫竹的人跟著一閃,鞭子改了方向朝山口雪子腰身揮去。
山口雪子收了鞭,趕忙朝身後的柱子倒勾而上,雙腿夾住柱子飛轉了一圈避開慕容紫竹掃去的鞭子,而後山口雪子便躲在柱子身後揮舞著鞭子,衝慕容紫竹揮打不停。
“你躲在那柱子後麵幹嘛?”慕容紫竹喊道:“有種出來,沒種的繼續呆著,看我不困死你!”
山口雪子才不理慕容紫竹的嚷嚷,繼續在柱子後揮動手中的鞭子,慕容紫竹的鞭掃去山口雪子就一縮,躲在了柱子後麵,還真是不容易打到。
“叔叔,你看壞阿姨怕了,都不敢和竹姨姨打了。”小程兮居然賞析了起來,那個認真的小模樣把李逸塵逗樂了。
他抱過程兮,點了點程兮的小鼻尖,溺愛的說道:“我們的兮兒長大了功夫肯定也很厲害!”
小程兮飛舞著短短的小胳膊,認真無比的說道:“我長大了要當俠女,保護娘親,保護叔叔。”
程雅情欣慰的笑了笑,寵愛的揉了揉程兮的小腦袋。李逸塵笑得更溫和,附和的說道:“那叔叔和你娘親以後就靠兮兒了哦。”
“嗯,”小程兮點點頭,小臉嚴肅無比。
習輪氣惱又起,看著三人這融洽的一幕,就如一家人一樣的和諧,刺激著他眸眼猛眯了起來,握戟的力道緊了再緊,估計胖揍李逸塵一頓也不會解氣。
“不出來是麽?”慕容紫竹微惱了,山口雪子功夫倒不能和慕容紫竹相比,卻是個會耍小聰明的人,慕容紫竹移往那邊,山口雪子就貼著柱子順著躲,就像是個正負級的磁鐵一般,慕容紫竹動,山口雪子亦動。
對再次飛來的鞭子,慕容紫竹飛身躍起,帶動了白色的披衣,飛舞出絢美的弧度,避開飛掃過來的鞭子,她雙腳在空中一勾把飛過來的鞭子勾扯住,手裏的鞭子同時朝柱子邊甩了出去。
“唰唰唰”幾聲,鞭子飛快的纏繞上了柱子,順便把躲在柱子後的山口雪子也一並的困綁了起來。
慕容紫竹再反身飛轉,把腳上勾著的鞭子給撤開,輕盈落地,拍拍手滿意的看著山口雪子怒瞪著單鳳眸子鬼吼鬼叫。
“哇!竹姨姨好棒!把壞阿姨綁住了!”小孩子就是天真的性子,一點點也能興奮半天,完全不知道什麽情況。
慕容紫竹轉頭看著小程兮,柔聲問:“兮兒高興麽?”
“高興,剛剛這個壞阿姨罵娘親,兮兒很生氣。”小孩雖然天真無邪,卻是記憶力超強的,一點點也能記住。
“這樣啊?”慕容紫竹摩挲著下巴:“那真是太壞了,啊呀,我得好好教訓她才行!”
“慕容紫竹,你混蛋!把我放下來!”山口雪子氣怒不已,邊掙紮邊的罵。
習輪自知道一人不敵,閃身一晃朝外麵溜走了。五人都看著習輪離去,到沒去阻止或追什麽的。
山口雪子恨恨的咬牙,低咒:“混蛋,全他媽都是混蛋!”
慕容紫竹好笑:“看看,你真可憐,根本沒人在乎你,連同伴都不管你獨自跑了,誰還會來救你?”
“混蛋!”山口雪子衝慕容紫竹又罵了句,惹得慕容紫竹好笑地問:“你除了‘混蛋’二字還有沒有其他詞來罵的?聽來聽去就這兩字,你說不煩我都聽煩了!”
“我就罵,混蛋!混蛋!混蛋!”山口雪子還耍起勁來了。
慕容紫竹鬱悶的蹙眉,不客氣的反罵起來:“你丫腦子有毛病吧你,‘混蛋’是用來罵男人的好不好?”
“我就罵!你混蛋!混蛋!”山口雪子此刻還真的像小孩,那個不服輸的性子到是天真的很。
“你丫不會罵人你學別人潑婦幹嘛?!”慕容紫竹火了,插了腰就和柱子上的人掐架起來:“你是從你爹胎裏出來的麽,才弄得性別不分亂用詞罵人,你丫的拉開衣服好好看看你自己,是平的還是隆的!出錯了地方所以弄得腦也短路了麽?隻會複讀似的用‘混蛋’二字!!”
程雅情暗撫額,李逸塵表情難免有些扭曲,但還風度的沒笑出來,要換了唐音和席司南準噴笑了。
山口雪子一下沒弄懂慕容紫竹的話,愣愣的看著慕容紫竹。
倒是慕容紫竹,完全沒感覺到她的所話帶出來的雷人效果,窩火的一股腦兒罵了出來,也沒去管罵得對不對,合不合理。她依舊輕鬆的插腰瞪著山口雪子,那架勢有多囂張就會有多囂張;有多蠻橫就會有多蠻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