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吃得不是很盡興,在小奇的帶領下,早早的去客廂房準備沐浴休息。

也許是睡了二十天,又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飛機,再接著坐了一個小時的車,九點鍾便開始犯困。這個時候的中國卻是晚上八點,還很早呢。

送走了喋喋不休的小奇,還有勘查一遍屋裏有無危險度的慕容冰,慕容紫竹頓時鬆了口氣,把門關上插上門閂,這真的和古時的房子是一樣的,她很熟悉卻又有種陌生的感覺,憑著深埋的記憶來操作這些日常瑣碎的流程。

挑亮了燈芯,往和間走去,伸手拉開了和間的格子門,“嘩--”

就在門滑開的瞬間,一隻手從裏麵飛快的探了出來,預備抓上她的腕。

她眸眼一淩,飛快的閃身一側,避開抓過來的手,拉門的左手同時猛力的把門一滑,預備把格子門合上夾死探出來的手,怎奈裏麵的人功夫也不賴,‘砰’的一聲,門被卡住,她飛快的垂眼看去,隻見一隻穿著墨紫色皮鞋的腳、頂住了門的下方,其力之大生生把滑動的門卡死固定住。

她心一凝,這人的功夫真的不弱!垂眼暗想瞬間,一條黑影‘嗖’的一聲從裏麵躥了出來,手沒停向她繼續探來。

她幾乎是本能反應般,飛快的旋身朝後飛轉而避,轉得粉紫色的大衣揚起飄逸美感,發絲也飛舞得迷人,待停住身形,一道低沉卻優雅如鋼琴般好聽的聲音密語傳來。

“女人,睡了二十天,我以為你功夫也會睡著了,沒想到還是這麽利落。”

司徒羿?她鬱悶的蹙眉,為什麽他會在日本,還出現在她的房間?

在微暗的古式燈火下,司徒羿妖美的臉被火光的搖曳映得更加妖異,紫色的瞳眸暗透出水般的漣漪,光亮誘人;看著她,神情說不出的安心和滿足。

“你怎麽會在這?”她忍不住疑惑,看清他的人時,雖然有些惱怒,心底卻是有著一絲欣喜。

“我怎麽會在這?”司徒羿輕悠的念出這幾個字,看著她的眼頓時火熱起來,燭火也不能為之媲美:“因為你在這,所以我便來了這。”

理由很正很直接,按理一般的人是應該感動的,可是,她聽到這話卻覺得諷刺,她估計下一秒他便和那什麽衣袂兒、又說另一套甜言蜜語了,說不定還是和衣袂兒一起來日本度假什麽的。

想到這,怒火躥起,瞪著他罵道:“少在那裏表演你的泡妞戲碼了,我不是衣袂兒,沒那麽好騙,識相的給我趕緊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司徒羿一愣,皺著眉看了她一陣,而後忽然笑了起來,而且笑得很妖嬈,如妖如魅,美得醉人!燭火隻是背景,妖嬈的跳躍也隻是為了他錦上添花,真正的美且看他便可。

“泡妞?好吧,就如你說,我就算是在泡你,那如果我不走,你預備怎樣對我不客氣?”他邪魅的說,笑得很玩味。

他居然承認了?好!她窩火的飛躥上去,出手如電,真想撕破他這張笑得欠扁的臉,話也懶得再說,直接出手招呼便是。

司徒羿笑意更深,卻不敢怠慢對上了她的招,和她玩味的打鬧起來。

一來一往,一攻一防,倆人在房中飛躥,燭火也被勁風帶得搖曳不定,把倆人的飛影印在牆上和窗上,不像鬥武卻像齊舞,倒是映得唯美有藝術。

打雖打,倆人似乎都有著某種默契,盡量的沒鬧出很大的動靜,更沒弄壞房裏的東西,不想讓別人知道這裏的動作。

‘呼啦’一聲,所有燈芯被勁風熄滅,整個房間頓時漆黑一片,雖然窗門打開卻是無一絲月色,慕容紫竹靈眸一眨,在黑暗裏甚是光亮,她不悅的蹙緊眉,卻在這時眼前一黑,司徒羿欺身而至,將她擊出來的手抓,感覺腰身一緊她的心也跟著一緊,就這分心的一秒,便被他抱著一個轉身被抵在了牆上。

“你分心了麽?”司徒羿邪魅的話緊隨而至,把心跳慌亂的她弄得窩火。

她惱羞成怒的曲起了腿,管你三七二十一抬腿就往上頂,“啪”司徒羿出手抓住她頂上來的膝蓋,看不到他的臉色卻也知道他發怒了,他鬱悶的咬著牙:“你能不能像一回女人?你想要絕種麽?”

他這話說得很有意思,可偏偏她沒空理他,趁機把他一推,巧妙的脫開他的桎梏,眼角餘光瞄到旁邊的窗門,她飛身朝外麵掠了出去。

司徒羿不停待的跟著飛出窗,朝夜色中的她追去。

這時,屋簷下,廊柱背後轉出了一條人影,望著飛至空中的一雙身影,他沒有跟去,直到不見了人影,他才緩緩的靠上了身後的柱子,渾身的落寞在這漆黑的夜幕裏也不能掩飾。

另一條身影從拐角走了出來,走到他身旁,沉聲的問:“我跟上去?”

“我去吧。”稍會,暗沉的聲音和夜融恰,低沉暗啞,說著直起身轉身準備離開。

“冰,如果她能開心,就算是死又何妨,如果她難過,我們還能做什麽?”認真真摯的聲音響起,在安靜的黑暗中有種突出的堅定,讓人禁不住震撼。

走在夜幕裏的身影猛的頓住,他沒回身,低聲的答:“我知道,謝謝你,尤。”說完飛身而去,順間消失在了夜色裏。

尤轉身,卻見回廊處拐角,一條黑影靠在那裏,抬著頭看著遠處,眸光在夜幕裏顯的閃亮,他看的那裏正是慕容紫竹消失的方向。

“垠?”尤疑惑的喊了一聲。

“回國後她就連連出現狀況,我不放心。”垠冷沉的開口,聲音清淡得聽不出喜怒哀樂。

“你想去便去吧,多一個人跟著,我們也放心。”尤說完這句話,便隻見拐角出黑影一閃,帶動一陣疾風,拐角的黑影已然不見。

尤輕聲的笑了笑,有苦難開般低歎:“我們大家誰又能不喜歡她,隻是,喜歡就要懂得怎樣才能讓她笑。”他低聲自語,聲音很輕很低,沒人聽得到,話語瞬間消失在了夜幕裏,毫無可證,他一步一步的延著回廊走去,越過拐角瞬間不見,全身已然沉浸在了黑幕裏。

避過一處又一處的暗守崗哨,不想驚動大家,慕容紫竹盡量的選擇了隱秘的地方,後麵十米遠的司徒羿緊跟不放,輕功他還是略輸一籌,這點她很清楚。

東穿西掠,卻讓她飛出了莊園,這個莊子夠大的,飛了你十幾分鍾才站在了牆頭。感覺到漸近的氣息,她惱怒的蹙起了眉,垂眼看去,見牆外停著十幾輛車。她也顧不上看清是誰的車,一個蒙紮疾躥了下去,果斷的停在一輛車前,順手拉開了車門,把車上的人麻利的拽了下來,而後她飛快的跳上車、關門、引擎、上擋、踩油門、轉方向盤、換擋、提速,“嗖--”車子飛疾衝飛了出去。

待這些人反應過來,車子已經開遠,這時另一輛車也忽然被引動引擎,接著飛一般的劃出一條銀線,朝著第一輛車子的方向飛追而去,也瞬間消失在夜幕裏。

“少爺?”停著的這些人卻是司徒羿的暗伏,見司徒羿開車走人,原地待命的二十幾人紛紛躥上車,啟車追去。

別怪他們反應慢了半拍,實在是慕容紫竹的身影如電般快,一下沒看清,而且她奪車開車的動作太快太利索,眨眼之間便完成了一係列的動作,果斷幹脆還很漂亮,看得他們都有些驚歎了,是以司徒羿的車開動才回了神。

牆上停下了一條身影,看了一陣離開的車隊,正要輕身追去,另一條身影出現,他冷沉的開口:“你先跟上,我去向小奇提車。”

“好。”慕容冰簡單的一聲,果斷的飛身朝車隊疾飛而去。

“嗖--”垠也飛身轉回了莊園裏。

這裏瞬間安靜了下來,死一樣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