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小一個淩霄殿大學士就想和我們王爺對著幹,你是不是想招來滅族之禍呀!”出呼湛遠意料的是方虛藍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手擊殺他而是將矛頭對準了他身後的李尋。

一道無匹的真元隨著方虛藍一聲斷激蕩而出,但是讓湛遠吃驚的是方虛藍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站在自己身側的李尋。

“轟!”的一聲巨響,湛遠的身體被強勁無比的真元撞出了花廳之外。

“公子!”李尋看到倒飛出去的湛遠大叫了一聲,更是跑了過去將倒在地上的湛遠扶了起來。

“小遠你這又是何苦呢!”方虛藍看著湛遠淡淡的說道。

“二叔你說過若是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住,那就沒有資格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小遠今天這麽做無非是讓自己問心無愧罷了!”湛遠說話間嘴角沁出了鮮紅的血。

“恩!不憒是我教出來的,今天就衝你這句話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若有什麽心願此時也可以說出來,如果我能做到的話我一定幫你完成!”方虛藍看了看地上的湛遠說道。

“小遠隻求二叔放了李閣老一家,畢竟他們隻是局外人。隻要小遠死了他們就什麽也不是了,二叔你說是嗎?”湛遠努力的站起身子對著不遠處的方虛藍說道。

方虛藍聽了湛遠的話看了看將他扶起的李尋。

“哎!若是以往這隻不過是小事一件,但是如今雍京上下之勢對王爺實在是太不利了。如今王爺說了凡是阻攔他達到自己的最終目的,一律殺無赦!小遠王爺是你的祖爺爺,他的心性你大概很清楚吧!還記得你長定郡王湛士原湛三叔嗎?他隻不過是酒後失言說了一句要問鼎九州的話,就被你祖爺爺給暗中處理了!何況現在你是夥同他人切取他做夢都想得到的東宮之位!”方虛藍無奈的看了看搖搖欲墜的湛遠。

“哈哈!我湛三叔恭順謙和是有名的孝子賢孫,我一直以為他是得了惡疾而生亡的,沒想到他和我爹一樣是被自己的爺爺殺死的!噗!”湛遠說到這一口鮮血如箭一般從他的口中激射而出。

“公子你怎麽了?”

剛剛那個彈琴少女激動的叫聲從花廳的小徑之中傳來。

李尋的女兒那個如蓮花般的少女李小如聽到花廳裏的聲音就立馬趕了過來,當她看到湛遠口噴血箭的模樣心痛至極的叫道。

“小如你怎麽來了?”湛遠看著一把把自己從李尋的手中搶入自己懷裏的少女,恐懼的神色一瞬間布滿了已經煞白的臉上。

“公子在這裏小如怎麽能不來!”李小如滿臉淚水的說道。

眼前的一切似乎跟她沒有任何關係,隻有湛遠才是她要關心的人。

“哎!小遠有佳人若此,你為什麽不安心做你的逍遙侯爺呢?”方虛藍看著清麗無比的李小如說道。

“二叔以為我隻要安心做我的逍遙侯爺就能保住她了嗎?若是如此九爺爺家的士慶叔叔他向來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那他又為會橫死在家中呢!”湛遠無力看著方虛藍說道。

“哎!”方虛藍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古來帝王家最慘烈的就是這奪謫之爭,更何況我們的這位國主有這麽多的子子孫孫!”

“二叔既然知道,為什麽以二叔如此灑脫不羈的一個仙人,為何要落入這世俗之中真讓人惡心的爭鬥之中來呢?”湛遠不解的望向方虛藍。

“濟王對我方家有再造之恩!方家家主言明一定要幫濟王登上大寶,隻有那樣方家才能真正的脫離這紅塵俗事!”方虛藍無力的說道仿佛這一切是加在他身上的永遠也脫不開的枷鎖。

“哈哈!就連小遠這麽愚笨的人都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二叔你會不懂?”湛遠聽了方虛藍的話大笑道。

“你說的這些我何嚐不見,怎奈家主有言別可負我們方家不可無信!”方虛藍看著湛遠的雙眼泛出淡淡的光芒。“小遠你就放心的去吧!二叔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你們還不快走!”

方虛藍的話中的深意湛遠那裏聽不出來,回過頭對著身邊的李小如和李尋大叫了一聲。

“不公子你不走,小如就不走!”李小如堅定的看著湛遠說道。

“真是蠢女人!你不走又能怎麽樣?難道是想多一具屍體嗎?為什麽我湛遠身邊的女人都是這麽愚不可及的呢?”湛遠用盡全身力氣吼道。“快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了。”

“公子!”李小如看著湛遠絕絕的眼神眼淚如流水一般落了下來。

“走吧!小如別難為公子。”李尋看到了湛遠眼中的那一絲無奈拉起自己的好兒向外麵走去。

“哎!這個人的修為比起我來實在是太高了,怕是我若是善動一下就會被他發現的。不行要是被他發現我豈非是有負我家小大人的囑托,那樣小姐會怪罪的!”身處暗處的小影心中想道。“隻有怪你這小子太沒本事了!連自己的和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小遠二叔放他們走,已然是冒了巨大的風險,我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你要怪就怪這可恨的世道吧!”說著方虛藍捏單指虛空一劃,一道駭人的真元向湛遠打來。

“我隻恨錯生帝王家,卻沒有能力定鼎自己的人生!”湛遠無力的看著那道真元向自己打來心如死灰般的說道。

回想過往湛遠突然覺得自己如果就這般死去也未嚐不是一種解脫,但是讓湛遠沒有想到的是一個清麗的人影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前!

“小如你幹什麽?”李尋的叫聲突然的在湛遠的耳邊響起。

“轟!”的一聲巨響那個清麗的人影以血肉之軀將那道駭人之極的真元盡數擋了去,從那道清麗的身影口中噴出的鮮血就如一朵朵奪目之極的櫻花在半空之中漫天飛舞,李小如無力的身軀就如流石一般掉落在湛遠的懷裏。

流石始出祖山,終落山麓中!

“小如!”湛遠死命的抱著李小如漸漸冷去的身體大聲的唚著,他怒睜的雙目差一點就要奪眶而出。

“能死在公子的懷裏真好!”李小如看著將自己穩穩抱住的湛遠心滿意足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啊!為什麽?”湛遠無力的吼道。

算芳華盡落,紅顏易折,身墜奈婆河。百回千轉仍相顧,道是為何!

“哎!這讓我想起了沈原因那小子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沒想道這個小女娃也如此的不顧一切。”方虛藍看了看已經死去的李小如說道。“你們走吧!”

“哼!好你個方家方虛藍,王爺待你們不薄你居然把王爺的話當做耳旁之風。今日之事我看你到王爺那做何解釋。”一個一臉陰狠的中年男子人說話間,從一道華光之門中走了出來。

“列位金仙,虛空橫渡!”

“我倒是誰原來是左師!虛藍還真是愚笨。想來你們早就看不慣我們方家處處壓在你的頭上,所以你設計了今日之局,你知道讓我來殺湛遠我必會心生不滿甚至就如現在這般放了小遠。哈哈!濟王養了你們這群隻支勾心鬥角的小人,濟王若想就憑你們這幫廢物奪那東宮之位我看是想也休想!”方虛藍看著來人不屑的說道。

“方虛藍你說這種話不怕王爺怪罪嗎?”左師陰狠的看著方虛藍說道。

湛遠看了看懷裏的李小如心中一直崩著一根大弦忽然斷開了,看了看身前的二人大笑起來。

“今日之事除非我死!要不然他日定會成不解之局,到那時我湛遠一定會找回你們從我手中拿走的一切!”

方虛藍和左師聽了湛遠的話轉過頭看向他,兩人仿佛見一個陌生一般。在方虛藍的眼裏這個他從小看到大一手扶起來的小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離自己這麽遙遠。

“小遠!”

“二叔!今天的事我不怪你,要怪就怪小遠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若是二叔想殺我隻管出手,小遠就算是死也不會怪二叔的!”

湛遠說著抱起李小如的屍體往著花廳外走去,那裏淩霄殿大學士李尋李閣王正一臉無力的看著走過來的湛遠和他懷裏的李小如。

白發如他蒼老如他,唯一的女兒就如此舍棄了性命。李尋真的不明白害了她,還是這本身就是她最好的結局。因為他知道古來參於奪帝者一死已經是最好的下場了!

“方虛藍你要幹什麽?”左師吃驚的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方虛藍大聲的叫道。

方虛藍看著漸行漸遠的湛遠無力的身影,心中說不出疼痛。他已經忘了有多久他沒有看到他一手養大的小遠有這樣落末的身影。

“不知道他以後還會變成那個隨意歡樂,快意恩仇的孩子嗎?是我害了他!”

躲在暗外的小影看到眼前的一切,突然有一股悲傷的情緒掠過心頭。他定了定心神心中暗道自己是影士怎麽能被外麵的一切打擾自己的情緒呢!

“想走休想!”左師看著漸漸消失的湛遠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