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天牢還有什麽說道,而不是像民間流傳的那般,隻是關押重刑犯那麽簡單嗎?

猥瑣男陰笑著搓了搓手:“廢話,你一個細皮嫩肉的女人被關進了隻有男犯人的天牢,難道還不是得罪了大人物?”

什麽?男犯人的天牢?傳說中的男監獄?

芷萱的心瞬間跌倒了穀底……

皇上這是有多恨她?竟然這樣陷害她?

就算她此番能逃出這監獄,她也永遠不會再是太子妃了,因為她早已沒了應有的“清白”。

“有什麽可說的?滾!”粗狂陰沉的男聲響起,接著便是一根黑紅黑紅的鞭子抽在了猥瑣男所在的房間上。

芷萱抬頭,隻看見了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正色迷迷的看著她,那份不懷好意,隻差沒寫在臉上了。

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的衣襟,芷萱向後退了幾步,坐在了房間中最為昏暗的角落,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別多了,再躲也是要伺候大爺我的。美人兒,別逼老子動粗哦~”絡腮胡淫笑著,大咧咧的打開了牢房的大門,鑽了進來。

王八蛋!芷萱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反而把絡腮胡嚇的倒退幾步:“你要幹嘛?”

“幹嘛?你不是讓本宮伺候你嗎?本宮便讓你知道調戲本宮的代價!”說著,芷萱冷笑著向前走了幾步。

比氣勢嗎?難道以為我怕你不成?

芷萱知道,對於這種長期欺負犯人的獄卒而言,對他們討饒是決計沒有任何用處的,因為他們早就習慣了欺淩弱小的生活,看著犯人在他們的重刑之下哀求哭泣正是他們的樂趣。說白了,他們都是一群心理變態罷了!

對於這種人,最好的方法當然是反其道而行之。他們橫,自己就一定要比他們更橫!

“本,本宮?你是娘娘?”絡腮胡愣了幾秒,顯然是被芷萱的自稱嚇到了。本宮啊,這可不是一般人敢說出來的話,再結合芷萱所釋放出的氣勢,絡腮胡有些遲疑了:難道這女人是個大人物?

“別聽這瘋婆子亂說,她要是什麽娘娘,咱們今天可就都能當太子了。”另一個聲音響起,一個臉色蒼白,一看就是縱欲過度的瘦小男子邁著八字步走了進來:“就是她,上麵交代要辦的人。”

上麵?芷萱的眼中寒光一閃:果然是有人安排的呢!

“小娘們,老實的跟哥哥去審訊,不然小心皮肉之苦。”說著,瘦小男子淫笑著走到芷萱麵前,伸手便要去摸她那白皙光澤的臉蛋。

“唔……”瘦小男子捂著褲襠痛苦的跪倒在了地上,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依然板著一張古井無波臉孔的芷萱:“你……”

不過是輕輕的挨了一腳,至於這麽大反應嗎?芷萱連餘光都懶得送給他一丁點,轉頭看向了絡腮胡命令道:“把他帶出去!”

“有人越獄啦~”

芷萱沒有想到長相如此粗狂的絡腮胡竟然也能發出這樣尖銳的叫喊聲,一時間竟然有些發愣。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幾柄閃爍著寒光的刀刃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臭娘們,你再囂張啊!”絡腮胡得瑟起來,揚手狠狠的扇了芷萱一耳光,火辣辣的,打的芷萱耳朵都出現了嗡鳴,發釵也掉落到了地上。

“混蛋!”芷萱心中暗罵的話語,卻脆生生的回蕩在了這件昏暗的牢房中,聽的所有人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可是天牢,怎麽會出現個女娃娃的聲音?鬧鬼了?

在場的獄卒紛紛想起這天牢之中曾經死掉的一個小女孩,不由得同時打了個哆嗦:不會真的是鬧鬼了吧?

“放開我憶瑤姐!”脆生生的聲音再度想起,雖然依然有些飄忽的感覺,卻有了一絲羞惱的人性。

原來不是鬼!眾人的心又放了下來,不過隨即又更加吃驚:不是鬼,那難道是人?一個孩子怎麽闖到這裏來的?

絡腮胡僵硬著身體轉向了聲源處,隨即也捂著褲襠慘叫著趴在了地上。

“憶瑤姐,這招叫‘雞飛蛋打’對不對?!靈珊記得可清楚了呢!”女孩兒得意的笑著,還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靈珊?”芷萱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使勁兒的眨巴了幾下眼睛,卻依然看見了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站在那裏。

天,我一定是幻覺了!芷萱覺得自己有點頭暈:這丫頭怎麽會在這裏?這地方也是她能呆的嗎?

“趕快離開!”芷萱氣的直跺腳。

“抓起來!”比起芷萱的焦急,這些獄卒則顯得異常的鄭重和嚴肅——能悄無聲息的闖過防衛如此嚴密天牢而來到他們麵前的小女孩兒,恐怕也不是個普通的孩子吧?

“哎呀,怪物!”靈珊被這群獄卒凶神惡煞的樣子嚇的哇哇大叫,掉頭就向著門外跑去:“哥哥,我挺不住嘞,這些怪叔叔長得太醜了,嚇死我了。”

叮叮當當……

外麵兵器的碰撞聲愈演愈烈,原本圍繞在芷萱身邊的獄卒們也紛紛放開了她,向著牢房外衝了過去。顯然,這些行為都略微有些變態的獄卒也都不是酒囊飯袋,在天牢受到攻擊的時候,他們想到的不是逃跑,也不是保命,而是盡忠職守。

“怎麽還沒把憶瑤帶出來?”牢房外,是白子軒氣急敗壞的怒吼。

習慣了他的溫和與儒雅,在突然聽到他的怒斥聲時,芷萱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原來,他也會生氣,他也會著急。

而且,這份焦急是為了我?!

心裏,突然有些想笑。

自己曾經愛慕的男人,一次次的設計了自己,卻在自己最為窘困的時候挺身而出,選擇了劫獄;自己已經深愛的男人,一次次傷害了自己,還在自己最為落魄的時候選擇了袖手旁觀。

賊老天,你是不是嫌我還不夠慘?

芷萱仰著頭,對著用冰冷的石板砌成的天棚哈哈狂笑起來,狀若瘋狂。

“憶瑤姐,你瘋了麽?”靈珊抹了一把臉色的血沫,拽了拽芷萱的衣服:“趕快走吧,我已經幫你把壞人都解決掉了。”

“我義父也在外麵吧?”芷萱停下了狂笑,顯得十分冷淡。

靈珊被芷萱這樣的態度嚇了一跳,頓時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局促的點了下頭,老實的說道:“他們來找哥哥,哥哥就帶人殺過來了。紫荊哥哥聽說也有派人來,好像是把所有在皇城的人手都派來了。”

“這兩個家夥,難道不知道這是造反嗎?”芷萱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心裏有些慌亂:為了她做出這麽大的動作,豈不是更加讓皇帝的計謀得逞了?

兩個男人為了她不惜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她紅顏禍水,水性楊花的罪名是肯定的了。

當然,她更怕的,是林紫荊和白子軒因此受到打擊。民不與官鬥,林紫荊就算再有錢,又怎麽能敵得過皇家一怒?

至於白子軒……

他還好,至少,他是皇上的私生子,想必皇上還是會偏向著他一些的吧?

“哥哥他們說不用你管這些,先離開這裏就是了,皇上要殺你。”靈珊使勁兒的拉扯著芷萱的胳膊:“憶瑤姐快走,哥哥說禦林軍他們也都要到了,再不出城就真走不了了。”

“朕倒要看看今天誰能走的出去這個大門!”

怒氣衝衝的一聲暴吼過後,靈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喪著臉說道:“慘了,為什麽父皇會在這裏?”

“哼,朕為什麽會在這裏?朕若是不在這裏,恐怕你們連朕的天牢都要拆了。”在一大群人的護送下,皇帝冷著一張臉走進了這原本就不是很大的牢房,狠狠的瞪了一眼靈珊:“先帶下去!”

靈珊聞言立刻死死的抱住了芷萱的大腿,瘋狂的搖頭:“不要!我要和憶瑤姐姐在一起,省的你們欺負她!”

“欺負她?”皇帝怒極而笑:“你這位憶瑤姐神通廣大,不僅迷的太子神魂顛倒,還恬不知恥的迷勾引了你哥哥和林紫荊,這樣的狐狸精留著貽害蒼生不成?欺負她?殺了她也不為過。”

芷萱的拳頭從皇帝進來開始就一直攥的緊緊的,直到皇上說出這等羞辱的話語時,她終於忍不住抬頭出聲問道:“敢問皇上,憶瑤到底錯在何處?勾引?皇上是看到憶瑤行為不端了還是有其他人看到了?若是沒有證據,憶瑤心中不服!”

皇帝身邊的小太監眼睛一亮,這等表忠心的機會可不常有,想到這裏,小太監上前一步,扯著尖細的嗓音指著芷萱哼道:“還敢狡辯?來人呐,掌嘴!”

“啪!”小太監瞬間被扇趴下了。

“這是什麽時候輪到你個奴才張嘴說話了?滾!”白子軒一身煞氣,冷著張臉毫不客氣的一腳將小太監踹的飛了出去。

皇帝氣的渾身發抖:“子軒,你……”

“皇上近日操勞過度,身體虛弱,還不送陛下回宮歇息?”

隨著白子軒的一句話,原本圍在皇上身邊,充當保護傘的眾侍衛突然將拔出的刀劍對準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