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中毒,前世並不罕見。可芷萱沒有想過在偌大的太子府也會出現這種烏龍事件,難道那些廚師都是吃幹飯的嗎?
“查!”簡潔的一個字,卻瞬間讓整個太子府上下雞飛狗跳。
“那這個女人怎麽處理?活埋還是浸豬籠?”白衣老者很是興奮,眼中閃爍著禽獸般的光芒。
芷萱頓時邪惡了:難道義父他老人家喜歡SM係列?
“醒了就趕緊滾起來,別逼老夫親自動手。”眼尖的邋遢老人發現躺在床上的白子茹眼皮動了動,頓時一臉不耐煩的對著床踹了一腳:“有膽量做沒膽量認,什麽東西……”
“她本來也不是東西。”芷萱翻了個白眼,對著白子茹說道:“子茹,既然醒了就起來吧。我相信你也不是有意這樣做的,有什麽話,我們不妨開誠布公的談談。”
白子茹沒有起身,但眼皮卻不停的動著,顯然是在做著心裏鬥爭。
芷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便你吧,我有心放你一馬,可你卻不知悔改。既然如此,這事就交給殿下處理吧。”
躺在床上的白子茹立刻打了個哆嗦,然後就再沒了動靜……
看來她是打算頑抗到底了!芷萱不屑的笑了一下,轉身向外走去:這時還頑抗,有意義嗎?還不如乖乖的招認一切,或許還能活著離開太子府。
走出白子茹的庭院時,芷萱才發現外麵等候的人群中竟然多了幾人:一個翎凰,一個小太監,還有幾個身著銀亮鎧甲的士兵。
芷萱的眉頭輕挑,詫異萬分的看了一眼翎凰,似乎對他突然出現在這裏顯得很是不理解。
“萱妃娘娘,請和我們走一趟。”小太監向前一步,站在了芷萱和翎凰中間,卻一點沒有逾越的忐忑,反而有些趾高氣昂的味道。
“什麽事?”芷萱嘴上問著小太監,眼睛卻看著翎凰。顯然,她想征詢的是翎凰的意思,而不是這個小太監。
“孟禦醫進宮狀告娘娘您謀害皇族子嗣,皇上請您進宮對質。”
芷萱的臉色一白,身子也不由的晃了一下。原來,這才是殺招。怪不得她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白子茹,根本就是被皇上和皖妃利用的棋子罷了。
“娘娘,請吧!”
芷萱還是不動,兩眼卻愈發堅定的看著一直不語的翎凰。他是她的男人,若不願為她擋風遮雨,那要他何用?
她不求他能保住她,卻希望,他能站出來為她說句公道話。
隻可惜,芷萱卻注定失望了:翎凰隻是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心裏,似乎有什麽東西漸漸的消失了……
芷萱的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對著小太監點了點頭:“好!”
白衣老者和邋遢老人同時色變:“不行!”
噌!
幾柄明晃晃的刀劍出鞘,筆直的指向了白衣老者和邋遢老人。
“哼哼,看來老子隱居幾十年已經被人忘記了當年的赫赫凶名。”白衣老者猙獰的笑著,雙手握成拳狀。
“義父,清者自清,女兒不會有事的。”芷萱適時出現,對著白衣老者搖了搖頭並看向了邋遢老人。
她不擔心白衣老者,可畢竟邋遢老人不會功夫,她不能用他們的命冒險。
再說,她有什麽可怕的?不就是一死嗎?
能折騰的他們雞飛狗跳的已經很爽了,她死而無憾。若是說真的有遺憾,那可能就是不能眼看著殺了她孩子的凶手被繩之以法吧?
可有什麽辦法?
凶手……
翎凰也是凶手,難道她能忍心看著他也死去?
若真能下得去手,她早就在這太子府投毒送他和白子茹去死了。
“你什麽意思?難道老夫還要靠這老不死的保護不成?”邋遢老人氣的直跳腳:“老夫揮揮袖子就能毒死這些小東西!”
毒?小太監眼睛一亮,仿佛釣到了一條大魚一般:“把這老頭兒也抓起來,他會用毒,弄不好就是幫凶!”
抓我?邋遢老人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接著,小太監仿佛看見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一般,自己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直至臉變成了紫黑色,然後眼睛凸了出來,嘴角流著黑血,緩緩的倒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四周的人離開倒退了好幾步,一臉驚恐的看向邋遢老人。雖然誰都沒有看見邋遢老人動一下,可他們心裏都明白,一定是他幹的!
“早就看你小子不順眼,遭報應了吧!”邋遢老人撇撇嘴,張牙舞爪的,笑的一臉得意。
芷萱無語望天:尼瑪,宣旨的小太監死在了自己的麵前,自己這次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白衣老者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恨恨的對著邋遢老人的後腦勺拍了一巴掌:“你個豬腦子!”
“你幹什麽?”邋遢老人瞪著雙眼,仿佛想把他瞪死一般。
白衣老人也懶得和這個二百五解釋了,隻是一臉擔憂的看著芷萱說道:“丫頭,放心的去吧,要是皇上敢欺負你,老子就衝進皇宮把你救出來!”
“就是,我們不會讓你出事的。你死了誰給我做飯吃?”邋遢老人一臉嚴肅的點著頭,說出的話依然想讓芷萱宰了他。
“多謝兩位義父!”芷萱感動的稀裏嘩啦的,眼淚鼻涕都快出來了。
這種時候,唯一肯出聲安慰她,願意出手幫她的,竟然是這兩位萍水相逢又一次次救過她的老人家兼義父!這算不算是她人生中最最值得驕傲的閃光點?
她芷萱,也是有人在乎的孩子呢!
“記得保住白子茹的命!一定!”芷萱說的很鄭重。她知道,以皇上和皖妃的意思,肯定是想利用白子茹陷害死自己。那麽,白子茹便是最為至關重要的人物了。若是她死了,芷萱便真的萬劫不複。
不僅是謀害皇家子嗣的罪名,還有妒婦的罵名!
每一項,都足矣讓翎凰休了她,然後送她進大牢……
“我們走吧!”芷萱對著剩餘的幾個身穿鎧甲的士兵說道,再也未看翎凰一眼。這一刻,芷萱的心是真的死了,再也沒有任何奢求和希望。
什麽愛情?
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
要是他真的愛她,又怎麽會在她有了危險的時候不理不睬,不聞不問,棄之不理?
“我愛你,隻是曾經。”臨出門時,芷萱沒有回頭,卻哀婉的留下了這樣一句前世經典的話語。
她曾經以為,那不過是電視劇中的狗血鏡頭,可現在身臨其境時才真的明白:那是痛徹心扉的訣別。
“混蛋!”
“禽獸!”
“畜生!”
“牲口”
“卑鄙!”
“無恥!”
……
白衣老者和邋遢老人一人一句,罵的不亦樂乎,絲毫不顧及翎凰那傲人的身份。至於四周的無關人等,早已作鳥獸散。
開玩笑,太子殿下的笑話也是什麽人都能看的嗎?
翎凰依然沒有說話,隻是雙手握拳,任由兩個老人肆意的發泄心中的怒氣。
他的確是個畜生,不然又怎麽會一次次的放棄芷萱?
他曾經的許諾,都被他一次次的以各種理由踐踏到汙泥之中,直至不見蹤影。
可是,他有什麽辦法?
他是太子,身上背負的不隻是孝,還有忠!難道要他為了個女人放棄所有嗎?
如果放棄了,那他就什麽都不是了。那樣的他,還有有人在乎嗎?芷萱,也會離開吧?
與其讓她那樣離開自己,不如……
翎凰目光幽深,轉身留戀的看向了大門處,仿佛那道倩影還依然停留在那裏一般。
芷萱……
這兩個曾經讓他甜蜜萬分的字眼如今仿佛刀子一般,割的他心鮮血淋漓。
他是個懦夫!連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的懦夫!
眼淚,在陽光下熠熠發亮,卻喚不起白衣老者和邋遢老人的一絲同情。
廢物,以為流兩滴眼淚就能求得原諒了不成?
男兒有淚不輕彈?啊呸!就這貨也算是個男人?別開玩笑了!
轉身,離開!
兩個老人沒有一點遲疑的意思。與其和這個懦夫講道理,還不如找別人想想辦法來的更加容易。比如,林紫荊?!
嗯,那小子不錯!
還有上次的那個白子軒,也人模狗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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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萱沒有被帶到皇宮,而是被直接帶進了陰冷的天牢。
環境不錯!
芷萱坐在天牢中的幹草堆上,四下打量著:比太子府那個地牢的環境好得多。要不怎麽能叫“天牢”呢?就是比“地牢”大氣!
當啷!一顆石頭滾到了芷萱的腳邊。
嗯?莫非這裏裝修有問題,要塌了不成?
芷萱抬頭,卻隻看到了平整厚實的石板。
“往哪兒看呢?小妞,大爺我在這兒了。”
芷萱立刻循聲看去,隻見對麵一個麵容猥瑣的男人正咧著一嘴大黃牙對著她嘿嘿的笑著:“小妞,你得罪了什麽大人物?竟然被人關進了這裏?”
“你怎麽知道我得罪了大人物?”芷萱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