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似乎有著兩股電流在激烈的碰撞,芷萱仿佛都聽到了那隱約的“劈啪”聲。兩個優秀的男人,眼中都帶上了濃濃的戰意。

隻可惜,對於被他們兩個如此在乎的芷萱而言,這卻並不是什麽好事。大病初愈的她本就虛弱,現在又被這兩個內力不凡的男人夾在中間,光是他們釋放出的氣場就讓她痛苦不已。現在的她就像波濤洶湧的大海裏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被撕的粉碎。

一直攬著芷萱腰部的翎凰第一個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在看見她那慘白的臉色時瞬間收起所有的氣勢,轉身後退,將她帶離了這個有些“威脅”的地方。

“憶瑤?”白子軒也感覺到了芷萱的異樣,同樣的收起了氣勢擔憂的追了出去,心中暗自後悔:自己怎麽就將她給忘記了?竟然意氣用事的隻想與翎凰爭個高下?

要是傷了她,那自己就算勝了又能如何?

“放心她!”煩躁的低吼一聲,白子軒變掌為抓,伸向了翎凰懷中抱著的芷萱。

“放肆!”翎凰反身一腳,踢在了白子軒的小腹上,止住了他的行動:“在本王的府中搶本王的愛妃?白子軒,你太猖狂了!”

白子軒嘴唇抖動了幾下,深深的看了一眼芷萱,神色有些受傷的說道:“我隻是想確認她無事。”

翎凰怒極而笑:“放心,本王自會照顧好她,還輪不到你來多管閑事。”說著,抱著芷萱的手臂又緊了一些,仿佛是在挑釁一般。

“很快她就不是了。”見到芷萱平安,白子軒也放下了心,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告辭!”

看見白子軒離開了,翎凰也終於鬆了口氣:這個男人,還真的給了他不小的壓力與危機感。

“放我下來!”清冷的聲音響起,芷萱開始拚命的掙紮了起來:“放我下來,快點兒!”

“你什麽意思?”翎凰怒了,雙手一鬆便將芷萱丟到了地上:“你情郎走了,想追過去了不成?”

被摔的齜牙咧嘴的芷萱聽到這話頓時心裏一酸,剛才因為他悉心嗬護而留下的好感頓時煙消雲散。

“你個混蛋!”站起身的芷萱迅速的對著翎凰的小腿踢了一腳,哭泣著跑開了。

“混賬!”翎凰皺著眉頭,對芷萱的行為有了些許的怒氣。在他眼中,芷萱分明就是心疼那個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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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深。

芷萱一身黑色夜行裝,背著一個簡單的包袱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神色哀傷的歎了口氣:這載著她愛與恨的地方,終於還是要離開了呢!

“打算去哪兒?”黑暗處,熟悉的聲音幽幽傳來,帶著說不出的怨毒之意。

芷萱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看向了聲源處,盡量放低了聲音說道:“你怎麽在這兒?”

“自然是在等你!”雪柔從黑暗的角落處出來,帶著說不清的笑意看著驚慌失措的芷萱:“看你的樣子是打算偷偷溜走?不如我來幫你一把如何?”

“你……唔!”話未說完,芷萱便覺得自己後頸一痛,接著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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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來的時候,芷萱已經身在一堆散發著黴味的稻草之中,而她身上的夜行衣也不知什麽時候被人換上了一身妖豔暴露的女裝。

警惕的打量了四周一番,芷萱原本提起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小金?”芷萱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瞬間,一道金光飛進了她的懷中。小金吐著粉紅色的蛇信歡快的在她懷裏扭動著,時不時的還飛到窗邊轉一圈。

看它那歡實的樣子,芷萱便知道自己沒有被人輕薄過,至少,給她換衣服的肯定是個女子,要不然小金肯定早就飆了,又怎麽可能像現在這樣自在的玩耍?

站起身來打透過那破爛的窗戶觀察了一番,芷萱突然發現這是個極其安靜的小院,雖然這安靜讓人感覺詭異萬分。

輕輕的嗅了嗅身上的衣服,一股濃鬱的香味險些嗆的芷萱抽過去。這是擦了香粉的衣服?根本就是用香粉直接洗過的衣服吧?

世間萬物,物極必反。即使再沁人心脾的香味要是太過濃鬱也會讓人心生厭惡和排斥的心理,芷萱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雪柔,你到底想做什麽?

院內突然一陣吵雜,芷萱再度趴在那個破爛的窗戶上偷偷的看了過去,隻見一個壯漢手執皮鞭狠狠的抽打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女孩兒。

精神一陣恍惚,芷萱仿佛又回到了當初被人用藤鞭抽打的那一刻。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縮成了一團,芷萱這才慢慢的緩了過來。

陰影!

一直以來都故作堅強的當做無所謂,可誰又知道芷萱心中的苦?那險些毀容的經曆到底是怎樣的慘痛,恐怕,這世上也隻有她一個人才知道了吧?

“求、求……你、們!”外麵的打罵聲和哀求聲交織,聲音不大,卻震得芷萱的耳膜嗡嗡作響。

救?不救?芷萱掙紮著。

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除了小金能幫她之外她隻有靠自己,惹是生非實在不是什麽明智的決定。可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受和她一樣的痛苦?

芷萱做不到!

“住手!”鬼使神差的,芷萱便站到了窗邊,死死的睜著那個正在打人的壯漢吼了出來。

靜!

無法形容的靜!

除了在地上縮成一團無助哭泣的女孩兒之外,所有的人都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一般,一動不動。

“媽的,那娘們醒了,把她也拽出來。”打人的壯漢罵罵咧咧,揮手指使兩個手下衝進了關著芷萱的房間,將她拉扯出來,丟到了地上。

而小金早已被芷萱藏在了袖中,沒有被任何人看到。這是她最後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暴露。

“本來想一會兒再收拾你,既然你醒了,老子就提前教教你這‘倚翠樓’的規矩。”

倚翠樓?芷萱一愣,隨即便反應了過來。雪柔,你還真是夠“柔”的!這樣狠辣的手段竟然真的用在了我的身上……

也好,這樣自己再對付她的時候就不會內疚了。

就在芷萱愣神的功夫,一雙粗糙的大手已經扼住了她的手腕,猛的用力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壯漢抱著芷萱哈哈的大笑著,色迷迷的眼睛不斷的在芷萱的身上遊移著:“這樣的美人兒可是好久沒碰到過了。要不是那主顧要求必須要你接客,恐怕你還真有可能成為這裏的第一個清倌。不過無所謂,憑你的姿色做個紅牌還是沒問題的。”

說著,那粗糙的大手便開始不老實起來,對著芷萱嬌嫩的臉蛋摸了過去。

“哎呀!”

一聲慘叫過後,壯漢捂著自己的襠部滿臉漲紅的跪倒在了地上,不明的**從他的**流出,接著他便再也發不出一絲的聲音了。

芷萱厭惡的向後退了兩步,趁著四周的人還在愣神的時候迅速的撿起了鞭子抽打在了地麵上:“滾!”

雖然她隻是個柔弱的女子,可剛才那一腳帶給人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一時間,竟然沒有人能反應過來。

絕戶撩陰腿,所有現代女子都懂得的最基本的防狼術。毫無疑問,它的威力在異界也依然是首屈一指的。

“臭娘們,敢傷害我們老大?我打死……哎呀!”第一個反應過來也許也並不是什麽好事,他還未衝到芷萱的身邊便被那根長鞭抽在了身上,頓時皮開肉綻。

芷萱可不是那些躲在溫室裏長大的幼苗!無論是她還是白憶瑤,都是從小就開始幹粗活的女人。雖然苦些累些,但也帶給了她們健壯的體魄,還有異於普通人的力氣。

誰又能想到一個看起來被風一吹就會飄走的女人竟然會有這樣的魄力與力氣?一時間,剛剛蠢蠢欲動的人又一次的停住了。

“別讓他們跑了!”跪倒在地上的那個壯漢從牙縫裏硬生生的擠出了這麽一句話,接著終於徹徹底底的昏迷了過去。

麻煩!看著四周那危險的眼神,芷萱終於有些急了。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計劃,剛才救人也不過是衝動之舉,到了現在這一步她該怎麽辦?

難道要讓她放出小金將他們都製服嗎?

先別說小金這幼小的身體裏到底能不能有那麽多麻痹人的毒液,就是真的有,芷萱也不可能將事情鬧的那麽大!

這可是公主策劃出的陰謀,出了事情,隻會給她借口害了小金。

收到了老大的指令,原本有些迷茫的幾個家丁終於反應了過來,猙獰的將芷萱和地上的那個女孩兒團團圍住,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去死吧!”原本倒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女孩兒突然暴起,撿起那個昏迷的壯漢的大刀對著一個家丁的麵門就砍了過去。

一道傷口從那家丁的左臉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胸口,猙獰的傷口外翻,血肉模糊。

“啊……”家丁撕心裂肺的慘嚎了起來,用手摸到了臉的傷口。這一下過後,更是摸的滿臉是血。其他的家丁何時見過這種陣仗?頓時嚇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