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晴月心裏發悶,被周明瑄安全護送到門口。
院子裏莫蕭坐在躺椅上等著她。
“晴月,回來了?”一看到寶貝女兒的身影,莫蕭立刻站起身。
莫晴月點點頭,莫蕭感謝周明瑄:“小周謝謝你送晴月回來。”
“不要緊。”周明瑄點頭致意,轉身離開。
莫晴月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裏窩著火。
一時說不清是今晚沒抓到柯建華比較惱火,還是被他這龜縮一樣的性格氣的惱火。
“怎麽了?”莫蕭看著臉色鐵青的莫晴月,關心地問,“不是說抓到人了嗎?怎麽還繃著個臉?”
“沒什麽。人家嘴巴很硬,半個字都不肯鬆!”
莫晴月低頭往裏走,敷衍回答。
莫蕭了然一笑:“這個不怕,隻要人抓到了就好。其他的都有辦法。這警察是人,犯人更是人。隻要能抓到他的軟肋,就能撬開他的嘴。”
他緊隨莫晴月回屋,端過來一碗紅豆沙。
“來,特地給你備的。”
“不了,爸,困了,上樓睡了。”莫晴月搖頭,伸手推開。
“起碼吃一口。”莫蕭舀了一勺喂給莫晴月,“保佑你大吉大利的,這是你爺爺的習慣。”
聽到爺爺的習慣,莫晴月張口含了一口。
甜甜糯糯,確實有讓心情好一些的魔力。
回到房間,莫晴月把周明瑄送的香薰點上,拿出爺爺的照片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今晚我抓到柯建華了,爺爺,我做到了。”
“當年的事情我會讓他一五一十地在筆錄上寫出來,並交代出全部的真相。”
“爺爺,保佑我……”
莫晴月把爺爺的照片放到胸口,默念心裏話。
她洗完澡出來感覺睡意沉沉襲來。
不知道是香薰的關係,還是心裏的石頭卸下的緣故。
莫晴月真的沒有做噩夢,甜甜地睡了一覺。
盡管隻睡了三四個小時。
睜開眼的時候,莫晴月感覺精力充沛。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種神清氣爽的感覺了。
以至於沒有等到爸媽敲門催起床,自己跑到窗台往下看爸媽在院子裏忙活。
媽媽摘下成熟的黃瓜遞給爸爸,爸爸摘下花送給媽媽。
一副歲月靜好,其樂融融的樣子。
莫晴月忍不住衝他們吹口哨:“大清早的,要不要這麽撒狗糧啊?”
蔣麗嚇了一跳,仰頭看著刺撓他們兩個的莫晴月,抬手在空氣裏打了一下,“哎喲你這孩子!嚇我這一跳!怎麽這麽早就醒了?你爸爸說昨晚你回來的晚,還特意讓我不要吵你讓你多睡一會兒的!”
“要是不這麽早起來哪兒能看到你們打情罵俏啊?媽,我要吃雞肉刀削麵。”
“行,你要吃什麽冰箱裏都有。”
“爸,你拍黃瓜拍的好,拍一盤給我唄?”
“行,昨晚你……進貨辛苦了,我給你拍一盤!”
莫晴月咧嘴笑,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其實她要的幸福很簡單,一家人整整齊齊,操心三餐吃些什麽。幸福小小的,煩惱也是小小的,堆砌成充實的生活。
願天下太平,什麽事都不會發生。
以前當人家員工的時候希望每一天的工作順遂不要有幺蛾子發生,現在當了警察這個願望更迫切一些,也更寬廣一些。
但本質是不變的。
誰知莫晴月換衣服下了樓,打開電視看早間新聞,居然看到周明瑄木雕工藝和北明鄉旅遊結合的宣傳片被報道了。
除了抄襲事件之外,連周明瑄木雕工藝本身也被質疑了。
記者采訪到一個自稱也是周家後人的木雕師,表示木雕的傳承是他們在傳承,還拿出族譜和早年祖宗留下來的木雕工藝手冊來佐證自己的話。
“木雕工藝是極為深刻悠久的文化曆史,是非遺文化之一!其中所代表的含義是非常重要的!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隨隨便便地說自己是木雕師,更不是什麽家族可以胡亂攀扯的!”
“我必須要為木雕作證明!我們家才是曆經了幾百年的木雕世家,祖上曾經在宮裏當過差,絕對沒有浪得虛名!”
“我希望跟這個周家傳承後人見上一麵,互相切磋切磋!手藝這個東西嘛,當然是在手上見真章了!”
……
莫晴月盯著這個口若懸河的男人,不由地皺起眉頭。
哪兒來的家夥,胡說八道的?
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小周也是風波不斷啊。”莫蕭端著拍黃瓜出來,看到電視上的新聞歎氣,“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又老被人找麻煩。真是太煩了!”
“老周家裏祖祖輩輩在鄉裏那麽多年了,他才是胡亂攀扯呢!”蔣麗雖然沒看電視但聽得見,她舉著勺子探頭出來生氣地說,“晴月啊,這年頭蹭流量的人太多了!你想個辦法把他抓進去!”
莫晴月:“……”
吃早飯的時候,蔣麗瞄到莫晴月的佛牌,笑眯眯地說:“我本來想著這兩天去靈隱寺上香,求個平安福。看來是不用了。”
莫晴月一怔,看到蔣麗的視線,低頭間頓時紅了耳朵。
某人送的佛牌她沒取,習慣性地帶著了。
“誰說不需要的?你就不能給我求一個啊?”莫蕭看出莫晴月的局促,趕緊接過話頭故意埋怨蔣麗的偏心,“老婆大人,你能不能別隻是想著女兒不想著我啊?”
蔣麗給莫蕭夾黃瓜條:“我哪兒不想著你了,你又不用危險抓賊,女兒的醋也吃啊?”
莫晴月隻能加快吸溜麵條,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雖然擔心周明瑄這個突**況,但她還是得回所裏上班,處理自己的事情。
江西西吃著早餐跟莫晴月提起周明瑄:“晴月你看到了嗎?有一個人說他才是木雕工藝傳承的後代!說我們周帥哥是假冒的!”
莫晴月點點頭:“早上看到新聞了。”
“這個家夥一看就賊眉鼠眼的,這不隻是要打周帥哥的臉,是要打咱們整個北明鄉的臉啊!”江西西義憤填膺的,天然要站在周明瑄這一邊。
莫晴月還是提醒她:“我們是警察,要以證據說話。”
江西西撇撇嘴,嘴角的燒麥還沾著。
“反正我就是相信周帥哥!”
莫晴月在工位上坐下來把關於柯建華剩下的資料看完,等到陸然到了,再一起進到審訊室。
柯建華的態度還是跟昨天一樣,閉著眼睛,一副要與世隔絕的樣子。
“今天還是不想說點什麽?”莫晴月開口問。
柯建華連眉頭都不帶動一下。
“行,那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