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傳片難道比興趣班更有把握嗎？”

把周明瑄送上車，莫晴月忍不住問。

“不知道。”

“……那你還給鄉長畫大餅？要知道他可不是投資客，如果看不到回報，這樣的嚐試機會不會有太多次的。”

周明瑄：“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看一步。”

莫晴月：“……”

她把門關上，剛要讓開三蹦子的大哥把“半身不遂”的某人給拉回去。

這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寧爺。

莫晴月抓住車把手示意大哥別動，她接起。

“喂。”

“莫警官，人有動靜了。”

寧爺說柯建華對許哥三百萬的這一單心動了，提出可以交易，讓他把許哥的微信號發過去。

莫晴月拉過車門自己也上去：“你來活了。”

讓大哥載著他們去到所裏。

許哥的對話模版，約定的時間和地點，莫晴月他們整理好給周明瑄。

包括周明瑄的手機連接上錄音追蹤等功能。

一切準備就緒。

莫晴月才通知寧爺把號給柯建華。

化身“許哥”的周明瑄按部就班地加上柯建華，柯建華那邊先發來信息。

“許哥？”

“嗯。”

“我聽寧爺說了您有一單三百萬的買賣要進貨。”

“你有貨嗎。”

“許哥之前在哪裏混的？”

莫晴月皺眉，狡猾的柯建華開始打聽起來了。

周明瑄手指頭沒停下來，打字速度依然快：“沒在哪兒混，朝鮮那邊管理幾個祭祀莊，散裝，夾心。”

陸然和江西西他們都看不懂，問：“這散裝，夾心啥意思？”

“中介，掙個中介費。”

莫晴月OS：“這還沒在哪兒混過，黑話一套一套的。”

那邊很快發來：“失敬失敬。”

周明瑄：“少說廢話，有還是沒有。”

“有，但我要先定。”

周明瑄抬頭：“柯建華說要定金先。”

莫晴月讓周明瑄直接打電話過去。

周明瑄照做，那邊直接掛斷了。

又發來信息：“這種小事不用打電話。”

陸然罵了一句“靠”，拍桌子：“這柯建華是不是長眼睛了？！成精了我去！”

莫晴月問技術組的同事能不能鎖定柯建華。

同事搖搖頭。

對方連個通話的時間都不給，很明顯就是防著這一手。

莫晴月皺眉：“那就按照他說的來。問他要多少定金。”

周明瑄卻覺得不應該順著他的話做。

“這一步如果妥協了，後麵妥協的地方會更多，到時候基本就他牽著鼻子走了。”

“可他也是說一不二的主，要是不按照他說的他直接拒絕交易了怎麽辦？”

莫晴月跟周明瑄產生分歧。

眼看著屏幕上柯建華在催問。

時間一分一秒地拖下去，對方就該懷疑了。

周明瑄問：“你信我嗎？”

四目相對，周明瑄平靜的眼神充滿堅定。

就像之前每次合作拍板最後一步時，跟甲方的博弈一樣。

他總是自信地像是全世界在手。

可這一次，是罪犯。

是完全不一樣的領域。

他還這樣自信堅定……是真的可以相信嗎？

莫晴月心裏經過激烈的鬥爭，最終閉上眼睛直起身。

周明瑄迅速把已經打好的內容發過去：“沒這個規矩，一向都是先驗貨的。”

柯建華：“這次就是這個規矩，不然許哥找別人吧。”

這句話一出現，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隻有周明瑄淡定地回：“那算了。”

然後把他刪了。

就好像……從來沒有加過一樣。

“……”

“……”

無比的安靜。

每個人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不敢動，江西西咬著手都不敢眨眼。

生怕動一下，好像就強行把這份等待給劃上了句號！

誰都不想就這樣隕落了希望！

直到莫晴月看到好友通訊錄這裏冒出的紅色數字一！

周明瑄點開，是柯建華的主動加好友！

“呼……”莫晴月這才感覺自己的呼吸從窒息的牢籠裏解救了出來！

所有人也跟著長籲了一口氣！

峰回路轉！

柳暗花明！

天哪！

周明瑄賭贏了！

江西西激動地想要抱住周明瑄，“周帥哥你！”

她要環住的雙手，在周明瑄的脖子周圍停頓住，最後艱難地轉向陸然：“太好了！太好了——”

陸然被江西西箍的很緊很緊，他看向莫晴月。

莫晴月壓根沒注意到他們這邊，全身心都停留在周明瑄這邊。

周明瑄把柯建華重新加回來。

柯建華的話也立刻發了過來：“你想什麽時候過來看貨。”

“隨時都行。”

“好，我現在有點不方便，等我再聯係你。”

周明瑄把手機遞給莫晴月。

莫晴月看著柯建華發來的這條信息，心提在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來。

柯建華上鉤了。

但他依然沒有說什麽時候見麵。

隻要不是親手見到柯建華把他扣上，對於莫晴月來說，他永遠是漂浮在過去的噩夢，和現在噩夢裏的幽靈！

“放心吧，他既然主動加回來，說明這個麵一定是見得上的。”周明瑄起身安慰莫晴月。

他的腰好像又被扯到了，臉上不自然地皺了皺眉。

江西西一把扶住周明瑄：“周帥哥你怎麽了？”

周明瑄搖頭，推開她。

陸然擋在江西西跟前用身體擠開她：“周老師不是閃到腰了嗎，所裏就有跌打師傅手藝，特別好使！給你揉一揉就沒事了。”

也不等周明瑄拒絕與否，陸然架起他就往外走。

“放心，不遠，就這裏往左邊就到了。”

“免費的，不用周老師掏一分錢，為人民服務嘛！”

……

莫晴月把手機放到座位上供起來。

她虔誠地希望這一次一切順利。

江西西看出莫晴月的壓力，輕輕地搭手在她肩膀：“但行好事，不問東西。”

莫晴月微怔，扭頭。

“不生我氣了？”

江西西也怔了怔，苦笑：“生你的氣啊，也生自己的氣。終於體會到那句既生瑜何生亮了。但有什麽辦法？又不能真的討厭你也不能真的放棄自己。所以……”

隻能妥協。

莫晴月抱過她，像對朋友撒嬌一樣把臉蹭在她的懷裏。

“你不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還真不習慣。”

“切，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諷刺我！”

“真沒有。”

“廢話少說，哎！來信息了！”江西西看到手機拉下通知欄，趕緊推莫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