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慰安婦之死
早晨的海島上，薄霧繚繞，太陽還沒有出來，大多數的人還在睡夢中，隻有一些警戒的士兵半睡半醒無精打采的站在自己的哨位上。
川崎連續走過了兩個崗哨，哨兵竟然都沒有察覺。這要是在平時，少不了川崎得說上兩句，盡管川崎不太愛訓斥人，但是，他的說道，士兵們也還是很在意的。今天，川崎誰都沒有說，快步離開了山田百惠子的帳篷。
川崎走到泉水溪邊，溪邊有一個他們特意掘的小池塘，清清的泉水流淌進去，是個洗澡衝涼的好地方，這個時間是沒有人過來洗涮的，所以，川崎幹脆自己脫光了衣服，走進池塘裏。
早晨的泉水有些涼，川崎趕緊蹲下，讓身體泡在水裏。被涼水一激，原有的酒意困意一下子全都醒了。等到自己徹底清醒過來了，川崎在池塘裏坐下，回想昨天夜裏的每一個細節。
他的回憶是斷續的，有很多細節已經記不起來了，於是，川崎把頭埋沒在水裏，憋了著氣沉了一會。
對，他想起來了，那幾個女人給他們倒酒的時候，灑在了佐佐木的身上，其實，是佐佐木喝多了歪了一下，碰灑了酒，濺在他身上，佐佐木不幹了。嗯，好像是這樣子的。
後來，佐佐木就動手扒那個女人的衣服，開始川崎以為佐佐木隻是嚇唬一下那個女人就算了，沒想到佐佐木來真的了，把那個女人逼到了牆角，其他人跟著起哄，佐佐木也扒光了自己，當眾就要****那個女人。
後來，是川崎喊了一嗓子，大佐也說，“太不像話了。”佐佐木才沒有繼續下去，放開了那個女人。
女人衣服都沒有穿著就捂著臉跑了出去。
男人們繼續喝酒，還和佐佐木幹杯，說佐佐木是個敢作敢為的男人。佐佐木顯然是喝多了，說了很多胡話，第一個倒下了。誰也沒有理會那個女人到底去哪裏了。
天已經大亮了，太陽也快要出來了，過一會，就有人過來打水了，川崎趕快上來，穿上了衣服。
川崎看到一些人往海邊跑去，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趕緊跑過去，海邊已經聚攏了很多人，而且，都在吵吵著，川崎根本擠不進去，他隻好大喊一聲，“讓開。”士兵聽見川崎的聲音，讓開了一條道，川崎走進去一看，是一個全身的女人躺在沙灘上。
一個士兵告訴川崎，是他在海水裏發現後拖到岸上的。
川崎把女人翻過來，正是昨晚的那個女人。
這時候，栗原醫務官也被士兵叫來了。
栗原蹲下看了看，試著在女人的胸部按壓了幾下，壓出來很多海水。
栗原站起來，走到川崎的身邊，“溺水而亡，死了至少有三四個小時了。”
川崎對身邊的士兵說，“抬到裏麵來，給她穿上衣服埋了吧。”
士兵沒有動，一雙憤怒的眼睛盯著川崎。
川崎也沒多想，又說了一遍，士兵還是沒有動。
突然，一個士兵喊，“這個女人怎麽了？她為什麽要跳海自盡？長官你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經這個士兵這麽一喊，士兵們一起喊起來，現場就亂了起來。
昨晚佐佐木胡鬧的時候，栗原也是在場的，當時栗原還拉了佐佐木一把，被佐佐木甩了一膀子。栗原隻當佐佐木喝多了酒，也沒在意。
這會看事情鬧大了，栗原就喊，“兄弟們，不要亂，川崎副官會調查清楚，給大家一個說法的。”
川崎脫下自己的上衣，走上前去，單腿跪下，把衣服蓋在女人的屍體上。川崎低頭跪了一會，才站起來對著士兵說，“請相信我。”
川崎又對站在外圍的小野說，“小野，帶兩個人把她先抬到帳篷裏。”
這時候，已經有人拿來了擔架，小野就和幾個士兵一起把女人搬上擔架抬走了。
士兵們對川崎副官還是信任的。士兵們嚷嚷著逐漸散了。
這事，根本不用調查，昨晚在場的軍官都知道怎麽回事。
栗原醫務官問，“川崎君，你準備怎麽辦？”
“唉，這烈性的女人，就這麽死了，”川崎歎口氣，為難的說“棘手啊。為什麽單單是佐佐木啊。”
是啊，為什麽是佐佐木？要是換一個人，哪怕是一個大尉中隊長，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辦了他。可是，要是把佐佐木辦了，這船怎麽辦？沒人能替代了他。
兩個人一路無話，就走到了佐佐木的帳篷。
士兵們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議論紛紛的從佐佐木的帳篷附近走過，佐佐木已經聽說了這件事，知道自己惹了禍正垂頭喪氣的坐在自己的床上。
看見川崎和栗原進來，就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著一邊罵自己混蛋不是東西不是人。看上去十分的懊惱。
川崎和栗原看著他哭，也不去勸阻。直到他自己不哭了，抬起頭來問，“川崎君，怎麽辦？”
“能怎麽辦？總得給士兵們一個交代啊。”
“償命？”
“你說呢？喝上酒就不是你了，怎麽說都不聽，這會好了，事情大了，你說怎麽收場吧？”
因為從年齡和資曆的原因，川崎一向是很尊重佐佐木的，從來不會大聲對佐佐木說話，這會也顧不得這些了。佐佐木就低下了頭，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
三個人就商量怎麽辦。
這事要是沒有士兵的激憤，倒是好處理，現在不行了。本來士兵對於這幾個女人被軍官們霸著就有些意見，意見歸意見，也沒辦法。現在倒好，女人死了，士兵們肯定會借題發揮，討要他們的權利。
川崎聽趙先亮說，士兵們還暗自組織了士兵委員會，一些下級軍官也攪在裏麵，小野矢村他們都是士兵委員會的委員，趙先亮還被推舉為主席。
這事，士兵委員會肯定不會放過的，肯定會借此有所作為的，麵對這麽多組織起來的士兵，要是不做出點妥協讓步肯定是過不去的，再說，有趙先亮和小野這些士兵在，問題應該不會很難解決的，但是，必須要有一個辦法來化解矛盾，平息兵怨。
栗原說，“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道佐佐木肯不肯？”
“哎呀，栗原君，你就別賣關子了，隻要過得了這一關，我怎麽著都行。”
“我說了，佐佐木君可別罵我。”
“快說吧。”
“佐佐木君，你娶了這個女人，以丈夫的身份發喪。”
“你，……”佐佐木當場就急了，“你讓我娶一個死的女人？你真想得出來啊。”
“看看，急了吧？”
川崎看著兩個人的爭論，想了一會，說，“船長，栗原君說的還真是一個好辦法。你好好想想。”
經川崎這麽一說，佐佐木冷靜下來了，他終於認可了栗原醫務官的建議，說，“目前來看，隻能這樣了。我盡量把這事做好，士兵那麵的工作還得要川崎君出麵了。”
栗原也說，“嗯，士兵那裏還得川崎君出麵。”
正說著，山田百惠子進來了，她也聽說了這事，估計他們在這裏商量呢。
川崎就說，“士兵的工作，請山田大尉和栗原君做工作吧。我們既要保護到佐佐木船長不受傷害，又要滿足士兵們的願望，平息士兵們的怨氣。”
“讓我做什麽？”山田百惠子剛剛進來就被川崎派了任務。
川崎就簡單說了一下，山田說，“這是個不錯的主意，行，我和栗原君做士兵的工作。我想應該可行。”
川崎就讓人把趙先亮小野和矢村找來，幾個人一起商量這事。
趙先亮也認為這個辦法可以試試，說，“士兵們也是通情達理的，道理說清楚，把當時的情況說明白，他們不會揪著不放的。大家分頭去說吧。”
到了下午，山田百惠子回話說，趙先亮和栗原他們基本取得了士兵們的諒解，同意這麽處理，川崎估計大佐午休該起來了，才去找義田大佐報告此事，山田百惠子說，她也一起去，川崎也沒表示反對。
走進坑道裏的義田大佐，要是一天不出來，外邊發生的事情，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所以，當川崎和他說這事的時候，他還是吃了一驚，“這麽剛烈的女子啊。”就把佐佐木罵了兩句。
等到義田罵完了，問川崎準備怎麽處理佐佐木。
川崎才把他們的辦法和大佐說了。
義田沉思了一會，說，“士兵們就沒有其他要求了嗎？”
“有，”川崎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由小野執筆的幾條要求。
“一.長官不準打罵士兵。二.維護士兵的性權利，開放士兵使用慰安婦。三.對待中日士兵一視同仁。”
大佐看了，笑笑說，“哼，這是借題發揮。不過，這些也不過份，在我們隊伍裏本來就少有打罵士兵的行為。其他的嘛，川崎你的意思呢？”
“我覺得可以同意。”
“好吧，照準，這事你來處理，葬禮要求所有人出席現場。”
“是，你這句話會得到士兵擁護的，時間定在明天下午，到時候，我會來請您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