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莫名的脹痛、心酸。
“媽媽，你在說什麽啊？”
顧望秋摸著她的臉，不自覺笑道：“我可以賺錢，我能支撐起這個家，我有能力照顧好你。”
“對不起……小秋。”
“媽媽？”
畫麵一抖，回憶消散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位女人的身影。
她滿頭白發，可麵容卻年輕豔麗，隻是表情冷漠，眼底像是含了一塊萬年不化的冰。
顧望秋環繞周圍一圈。
發現他正身處一片白色的區域，上無天下無地，隻漂浮在半空。
陌生的環境讓他覺得古怪，可身體卻沒有任何不適感。
他下意識摸了摸左胸口。
心髒沒有先前那樣的絞痛。
可是，這裏究竟是哪裏？
眼前的女人又是誰？
他是在做夢，還是已經死了？
“你是誰？”顧望秋問。
女人靜靜地凝視著他，良久後才回答道：“顧佳。”
顧佳？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顧望秋：“這是哪裏？”
顧佳雙手插在外套的兜裏，冷淡道：“你的記憶中樞。”
顧望秋皺眉。
“什麽意思？我為什麽會到這裏，你又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記憶中樞？”
顧佳煩躁道：“你一向這麽多話？”
顧望秋冷冷地看著她，“回答我。”
“煩死了煩死了。”顧佳麵露不耐煩，“果然我還是討厭小孩，特別是你這種說話沒大沒小，不尊敬長輩的破孩兒。”
顧望秋：“……”
他不是什麽破孩兒。
顧佳：“聽好了，我隻說一遍，再問東問西你就滾出去。”
顧望秋：“哦。”
第一次遇到比他還凶的，等會就揍得她跪地求饒。
“你叫顧望秋，今年十八歲……”
顧望秋無語，打岔道：“你活在過去？調查別人的時候能專業點嗎？我二十二了。”
顧佳麵不改色道：“哦。你叫顧望秋，今年二十二，就讀於野雞大學，一個月前加入了涅槃基地，為了救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在永生裏到處發瘋。”
顧望秋嘴角抽搐，眉眼間染上幾絲怒氣，他冷笑道：“你說話注意點，什麽叫毫不相關的人？什麽叫發瘋？”
顧佳詫異道：“你不會還沒想起來吧？你這失憶夠久的，我對你表示很失望。”
“我跟你很熟嗎？”
顧佳：“熟啊，我是你媽。”
顧望秋陷入沉默。
要不還是揍一頓，把這個女瘋子捅出去。
“真是夠蠢的。”顧佳抱著手，一臉嫌棄道，“居然會被人打進記憶中樞裏，要不是我留了點東西，你現在早不知道死哪個犄角旮旯裏了。”
顧望秋嗤笑：“你是我媽？那我還是你爸……”
顧佳微笑，抬手間，一柄巨大的寶劍出現在手裏，她毫不猶豫地朝顧望秋砍去。
幾分鍾後。
顧望秋被揍成了豬頭，在他喊了無數聲錯了之後，顧佳才慢慢把寶劍收了回去。
“老娘有你這麽個蠢兒子，真的是晦氣。”
“失憶兩次不說，還把自己整得這麽落魄，你是想丟盡我顧佳的臉是嗎？”
“大姐，我都不認識你。”顧望秋捂著臉道。
顧佳：“嗯？”
顧望秋想起剛才那幾拳，瞬間乖巧道：“呃，媽……媽。”
真是個瘋子。
顧佳：“行了，不和你鬧了。長話短說。”
“我在你記憶中樞留了一樣東西，可在你瀕死之時……回光返照。”
顧望秋眼神晦暗，聲音低啞道：“所以，我還是得死。”
顧佳短暫地沒有回話，而是調出了考場內的情況，如同放電影一般展現在白色空間內。
“糟了，少主被包圍了！”
“快去救少主！”
“不行，抽不開身啊，這群人太難纏了！”
望陵的隊員們聚集在一起，殺了無數考生，可在他們想要下山之時，又突然冒出來一堆感染者。
“小心身後！”
穆蘭防備不及，被狠狠抓傷，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倒在了左一的懷裏。
南二娘和霍龍在前麵開路，顧不上後麵的情況。
洪江和吳軒苦苦死守，最終也沒能幸免。
“怎麽還有感染者？”
“感染者不是都被殺光了嗎！”
朱亮怒吼道：“到底是哪個龜孫兒把這群怪物藏起來的！”
“隊長，小心啊！”
千殤一位成員撲了過去，為朱亮擋下感染者的偷襲。
朱亮瞳孔擴散，悲憤道：“劉玉！！！”
與此同時，在空間內的顧望秋攥緊了拳頭。
他雙眼發紅，質問道：“不是可以回光返照嗎？讓我出去。”
顧佳當頭給了他一棒，冷聲說：“你出去有用？以你現在的實力，你可以救誰？”
顧望秋咬牙，沒有說話。
“你了解永生嗎？”顧佳伸手，觸摸著屏幕上的考生們。
顧望秋冷冷道：“一個殘酷的遊戲罷了。”
顧佳看了眼顧望秋，搖搖頭，說道：“它是一種文明。它的存在，是為了延續人類最強大的人而存在。”
“聽不懂，說人話。”
顧佳：“……”
她果然還是討厭小孩。
“這場天賜早該降臨的，若不是你，我早已找到了他的存在。”
顧望秋：“都說了聽不懂。”
顧佳忍無可忍，甩過去一巴掌，“閉嘴！就煩你這種破壞氣氛的人！”
一陣沉默後。
顧佳調整好情緒，陷入回憶。
“三十年前，永生降臨，最早發現它的蹤跡，是在我們的研究室。”顧佳說起了往事。
顧望秋捂著腦袋上的包，好奇地問：“研究室？永生還有實體？”
顧佳抿嘴：“不，是一串代碼，也是回答。”
“我一直在研究除了人類以外的高等文明，我總認為，宇宙之大，不會隻有我們人類的存在。”
“但是這項研究，你也知道，在幾十年前來說有多麽可笑，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在鬧著玩兒。”
顧佳敘說著過去，突然語氣變得溫和起來，“直到我遇見了你父親，他是第一個支持我繼續鑽研高等文明的人。”
“後來的幾年裏，他陪著我研究天象、星球、宇宙，甚至為了一個虛無的文明傳說，我們也能翻越山海去探索。”
“直到永生降臨，你的出生，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