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殤的成員剛要上前去幫忙。

山上忽然又跳下數十名蒙麵考生,他們朝著千殤的人使用了陣營技能。

頓時。

地上倒了一片千殤的考生。

“呃……我的胃,好疼……”

“我……呼吸不了……”

“好痛,好痛。”

“保護,保護顧少主……”

顧望秋跪在地上,一手使勁抓著草地,一手不斷甩出屏障,抵擋著其餘考生的攻擊。

“大家全力攻擊,他撐不了多久!”有人大喊道。

“沒想到我們也有機會擊殺考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殺了他,我們就能平分他身上的所有裝備!”

“考神的裝備,想想就激動啊!”

“哈哈哈哈……”

十幾名考生各自掏出自己的武器,有持槍的、持刀的,也有扛著大炮的。

所有的攻擊均朝著顧望秋的屏障轟去。

他本可以很輕鬆解決這些人。

可奈何剛才死掉的那名考生對他用了不可逆轉的陣營技能。

他現在胸口劇烈疼痛著,心髒節奏不齊,呼吸也變得急促,感覺十分吃力。

好像隨時心髒都會停止跳動,而他隨時會因此死去。

顧望秋死死抓住那塊草皮,直到綠草被連根拔起。

而他的心髒依舊如同萬千螞蟻在啃食一般,疼到窒息。

“呃……”

蒙麵考生大笑:“他快不行了,大家快給他最後一擊!”

說罷,眾位考生紛紛避開千殤的成員,在混亂中穿梭,朝顧望秋的方向奔去。

一位千殤成員見狀,也衝刺過去,用匕首擊殺了附近一位蒙麵考生。

他用盡全力大吼道:“顧少主,信號槍!!!”

隨即,其餘的千殤考生也逐漸從地上爬起來。

“快阻止他們,給顧少主打掩護!”

“走!”

“再堅持一會,朱隊長的人就來了!”

此時,顧望秋的屏障瀕臨破碎,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召喚出符籙。

額頭上的汗水不斷冒出,心髒的腐敗所帶來的傷痛侵蝕著整具軀殼。

致使他不得不用盡力氣去忍耐,那來自心髒深處所帶來的撕裂感。

“砰!”

屏障終究化為了碎片。

“哈哈哈哈哈,考神,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去死吧!!!”

顧望秋艱難地抬起頭,牙關打著顫抖,雙手撐在地上,幾乎就要倒下。

千鈞一發之際!

喬慈衝了出來,用身體擋住了部分考生的進攻。

大刀、長劍、匕首甚至是銀針,在須臾間穿過他的軀體,停在了骨肉之間。

頓時,喬慈的身上染了無盡鮮血。

他悶哼一聲,滾出幾米外。

正是他的出現,讓顧望秋得以喘息,用盡全力把坦克放了出來。

顧望秋深深看了眼喬慈,隻見他雙眼迷離,掙紮了幾下後,用口型對他說道——不欠你了。

再然後,就慢慢合上了雙眼。

死在了戰亂中。

顧望秋攥緊拳頭,不甘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說不出那種異樣的憤怒感。

但此刻,他非常想殺了這些蠢貨。

眾考生原本還在唏噓,又有一位考神要隕落。

但是在看到坦克後,紛紛驚掉了下巴。

“那……那是——坦克?!!!”

“我沒看錯吧,居然真的是坦克?”

“這群黑衣人要遭殃了,哈哈,活該。”

“你傻啊,有什麽好高興的!到時候炮彈一出來,考場被炸毀,大家都要跟著遭殃!”

“啊?那怎麽辦啊?”

“當然那是跟那群黑衣人一起阻止他啊!到時候把考神殺了,也有我們一份功勞,還愁進不去大組織嗎?”

“你說的有理!”

眾人簡單討論幾番,也朝著坦克跑去。

“我靠,這群人太過分了吧!”站在山頂遠處的望陵成員見狀,恨不得給自己安上一對翅膀飛過去,把那群人全部橫掃了。

南二娘一腳踢飛一位反叛者,冷淡道:“少主做事有他的道理,既然不讓我們跟過去,自然是怕我們拖後腿。”

魏意皺眉,拎著加特林轟了一圈,說道:“可是少主那邊的狀況屬實嚴重,我總覺得不妥。”

“哎呀,你別瞎擔心了,少主要是有事兒,那我們也幫不上忙啊!”穆蘭道。

其他人點頭,“說的也是,我們還不如守著十字門,等少主上來。”

“是啊。”

魏意見他們執著殺敵,歎了口氣,沒有再提。

山下。

顧望秋用不夜幣兌換了數百枚不同效果的藥丸,可惜吃下後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

這心髒技能實在詭異。

顧望秋每用力一分,心髒便衰竭十倍,血液凝結,呼吸都呼吸不了。

但他之前也是通過這些藥來治好南二娘的陣營技能——胃。

偏偏這次不行。

這是為什麽?

顧望秋癱坐在坦克裏,麵露痛苦。

除非,這技能並不完全是陣營技能。

還夾雜著其它的東西……

難道是蘇小瑩的蠱毒?

不對,他之前吃過百毒不侵丸了。

不是蠱,不是毒。

那是……

“砰!”

坦克被一位考生用大刀不斷亂砍著。

顧望秋煩躁的甩出幾炮,直接把方圓一公裏內的考生炸飛。

“不好,這炮的威力太大了,我們根本近不了身!”

“那怎麽辦?”

“各位,馬上要到十五日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活著出去!”

“他今天要是出去了,後麵死的就是我們了!”

更多的考生聚集在了一起。

甚至裏麵摻雜了不少三火的成員。

數一數,幾乎有三四十名考生放棄了進攻十字門,轉而朝著坦克猛烈擊打。

“是三火的人來幫忙了!”

“太好了,這會兒千殤的人可抽不出手來幫忙,這小子死定了。”

顧望秋的手指慢慢變得冰冷。

坦克依然在前進。

可他的眼前一片模糊,頭腦暈眩,似要昏厥過去。

腦海中,隱隱約約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秋,是媽不好,是媽沒有能力。”

女人溫和的臉上劃過幾道淚痕,哭著說:“如果……當年我聽你的,和爸爸離婚,你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對不起,小秋。”

“媽媽不想治了。”

顧望秋愣住,手不自覺地抹上女人的臉,為她擦拭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