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悠一聽到“唱歌”兩字,立馬如臨大敵,應酬的第二場通常會鬧到很晚,她十分不喜歡。但當辛經理問她的意見,她也隻能勉強堆著笑容點頭,“好啊。”
辛經理望向楊航。
“不去。”楊航言簡意賅,回了兩個字。
葉悠悠心中歡呼一聲“yes”!
直男是他的缺點,那不喜歡應酬就是他的大優點了。
她對應酬也是抵觸的,一向能推則推。之前實習期最擔心的就是上班後遇到一個喜歡應酬的boss。
“我看葉助理很想去的樣子。”辛經理看著她。
“……”葉悠悠完全不想說話。這鍋甩的,太硬了吧。她明明是最不想去的那個好麽?
好在楊航一語不發,率先走出了包廂。葉悠悠說了句“辛經理晚安”,開心地跟了上去。
走廊上,楊航站在落地窗前,雙手插袋,眺望著大樓對麵燈火搖曳的夜景。
他的身影修長而……孤獨。
葉悠悠慢步走到他身後,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夜景,美嗎?”楊航忽然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
“美。”葉悠悠毫不猶豫地點頭。
P市號稱“不夜城”,放眼全球的夜景,它的繁華程度也是能排上號的,震撼著她的視線。
楊航嘴角噙起淡淡的譏諷,“你覺得美,是因為你站在50層高樓上俯視眾生。底層庸庸碌碌的螞蟻不這麽認為……”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表達自己的心聲。
葉悠悠好奇地望向他,那雙複雜的瞳孔中,飽含故事。
楊航沉默地眺望了片刻,隨即轉頭離去。
“楊總。”
他頓步。
“從50樓看夜景的確很美,但即便是底層忙碌的人群,仰望著這座繁華的城市,被它吸引著,激發出心中努力拚搏的夢想,也是一件幸事。不同的角度看到的景色不同,各有各的美。曾經在底層的人,也有登上城市之巔的那一天。”
楊航回頭,與她視線相交。
她瞳孔明亮堅定,眼神有光。
……
酒店。
前麵高大的身影忽然停步,麵無表情地睥睨差一點撞上自己的小女人,“你想跟我回房間?”
“嗯,啊?”葉悠悠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跟到了他房門口,頓時大窘,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剛才在想事情。”
“晚安。”
“晚安。”葉悠悠目送他進房間,籲了口氣。好在楊航是鋼鐵直男,如果是其他男上司,就要引起很大誤會了。
和鋼鐵直男共事,固然有很多摩擦,但會讓令一些事情變得簡單。
總的下來,雖然身體累一些,但是比之前和一群女人鬥得心累要輕鬆多了。
……
回房洗漱,葉悠悠剛躺下,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才剛躺下呢,你在我身上裝了監控?”她枕著軟軟的大枕頭,莞爾一笑。
“這叫心有靈犀。”
視頻另一頭,霍寒蕭身著西裝,坐在辦公室內,身後是恢弘氣派的倫敦金融中心。
此刻的倫敦是下午三點,正是一天中陽光最燦爛的時候,金碧輝煌的摩天大樓熠熠閃光。光打在霍寒蕭的輪廓上,勾勒出希臘山一般英挺的側臉。年輕,俊美,富有。
據說黑色是最禁欲的顏色,卻也是最能勾起女人欲旺的顏色。望著那張鬼斧神工的臉,葉悠悠心頭翻滾著一股將他的領帶,西裝,襯衫,一件一件脫掉的衝動,想著想著,四肢都開始發熱了。
好害羞。
心裏卻有一道小小的聲音在暗暗使壞:等他回來,一定要試試。
“又忙到現在?”
“嗯。今天才十一點,已經算早的了。”
“之前我十點鍾不讓你睡覺,你就怪我。”
“哎,這不是工作嗎?情況不一樣。”葉悠悠搖搖頭。
“你臉色有些憔悴,不舒服?”
葉悠悠頭暈了一整天的,這會兒躺在**,反而更沒勁兒,但她不想讓男人擔心,於是笑笑道:“可能視頻有磨皮效果吧?”嘻嘻哈哈的,“怎麽樣?視頻裏我有沒有更漂亮?”
“一直都這麽漂亮。”
葉悠悠調侃道:“不錯嘛,求生欲滿分。”
“這是真心話。”
“嗯嗯。你也是一如既往的帥哦。”
“是不是帥得讓你很有脫掉我西裝的衝動?”
葉悠悠心裏大呼一聲:我去。
“你怎麽知道?”
“你想什麽我都清楚。”霍寒蕭充滿信心地說:“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實現你的願望。”
“咳咳,那是你的願望吧。”
“我們共同的願望。”
“……好吧。”
這男人開車上癮了,就連在視頻裏麵,也要開會兒車才滿意。不過葉悠悠並不排斥,相反,有時候覺得挺刺激的,生活需要一些調劑。
她打了個大哈欠。
“困了?”
“嗯,早上六點多就起床了。”說話間,她的眼睛都快合上了。
“困了就睡吧。捂嚴實一些,別踢被子。”
“可是我睡著了怎麽知道有沒有踢被子。”
“所以我現在飛過去抱緊你?”
葉悠悠閉著眼睛笑,“等你飛過來,我已經在上班了。好了,不說了,我要睡了。”
“我看著你睡。”
“不要,那樣好奇怪的。”
“不奇怪,我想看著你。”
“回來再看吧。不行了,我太困了,晚安。”葉悠悠掛了電話,一秒入睡。
而視頻另一頭的男人,深深地凝視著屏幕,滿眼繾綣,意猶未盡。屏幕暗下去,映出他的臉,嘴角一直是上揚的,對她特有的弧度。
悠悠……
真想立刻飛到她身邊,將她小小的,嬰兒般香軟的身子擁在懷中。想吻著她的頭頂,輕嗅她發絲的清香,想和她一直一直這樣在一起。
霍寒蕭,你上癮了,一生一世甘之如飴的癮。
……
早晨,葉悠悠睜眼第一感覺,頭暈頭痛得厲害。喉嚨裏像含了一口沙子,幹啞得發疼。
摸了摸額頭,似乎有一點點發燙。
她感到鬱悶,偏偏在工作強度最大的時候發燒,太倒黴了吧。
閉眼緩了一會兒,鬧鍾再次響起,她不得不強撐起身子,扶著牆暈暈乎乎地找到洗手間,簡單洗漱後喝了一大杯水,喉嚨的幹疼卻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
全身虛軟無力,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穿戴好出門,楊航已經在門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