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悠饑腸轆轆，一口氣喝了半盒牛奶，“你之前和他打過交道？”
辛經理點點頭，“是的。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合作了，楊總每次都是帶不同的助理。他‘虐下屬’和他的優秀一樣有名。之前兩個下屬被他虐進醫院，辭職的不計其數，還有一個……聽說瘋了。”
“噗。不會吧？”
虐瘋了？
葉悠悠想說這也太誇張了，但一想那個人是楊航，又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昨天才第一天跟他出差，她就已經快瘋了。
葉悠悠搖頭，“深表同情。”
“你一個年輕小姑娘，個子又瘦瘦小小的，怕也撐不了兩天。”
“竭盡全力吧。”葉悠悠回答，“我不是容易放棄的人。”
不過她心裏補充了一句，但她也不是傻子，命和工作，她還是選命。如果繼續這麽累，她不排除提前拿工資離職。
辛經理滿眼欣賞，“嗯，不錯不錯！很優秀。”
“謝謝誇獎。”葉悠悠莞爾一笑。
“要不加個微信吧，以後方便聯係。”
“好啊。”
葉悠悠不排斥多認識一些同行，剛拿出手機，頭頂忽然一道陰影覆蓋，楊航直接擋在了她和辛經理之間，冷冷地說：“我需要木料的樣板。”
辛經理拿著手機，“等我先加一下葉小姐……”
“我現在就需要。”楊航麵無表情。
辛經理一個人精兒，立刻就懂了，楊航這是不想讓他加，會意後收起手機，若無其事地笑道：“好的，我這就去拿，稍等。”
辛經理一走，氣溫驟降幾度。
楊航轉身，淡漠地望著葉悠悠。
額……她又做錯什麽了嗎？
經曆了霍寒蕭那座冰山總裁，楊航的冷臉還不至於威懾到葉悠悠，隻不過被人板著臉盯著，心裏還是有幾分毛毛的。
“怎麽了？”
“你今天的任務是什麽？”
“參觀工廠，做記錄，看樣板。”葉悠悠回答得很流利。
“不是和客戶搞愛昧？”
愛昧？葉悠悠愕然睜眼。
她怎麽也想不到，楊航會突然往她頭上扣這樣一項重罪！
她立即澄清：“我和辛經理是正常聊天，和客戶溝通不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我負責溝通，你負責做記錄。”
“那人家跟我說話，我總不能不回答吧？太不禮貌了。”
“他問什麽，你回答什麽，不需要笑得花枝亂顫。”
花枝亂顫？葉悠悠腹語明明就是你胡思亂想！
“第一，我沒有笑得花枝亂顫，我隻是禮貌性地回以笑容。第二，你板著臉應對客戶是你的習慣，不代表我笑就是錯誤的。”
“我沒有說笑是錯誤的，我指的是你的笑容。”
“……笑容甜美是我的錯？”葉悠悠反問道，有點來氣了。
“那不是甜美。我建議你在工作以外的時間多學習表情管理。”
“嗬，今天周日我還在出差呢，沒空。”葉悠悠忍不住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
“不想出差就回去。”楊航丟下這句話，大步離去。
“我……”你以為我不敢？走就走，誰稀罕應付你的臭臉啊。葉悠悠瞪著他的背影，心中不爽地吐槽了一大堆。
可她就是這樣一個有職業道德的人，心裏再火，依然收斂著脾氣跟了上去。
……
入夜。
葉悠悠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愛”上應酬。
但在經曆了昨天一天被饑餓支配的恐懼以及今天的饑腸轆轆後，能夠在餐桌上談工作，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她一直眼巴巴望著門口，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上菜。
“葉助理，我能坐你身邊麽？”辛經理客氣地問道。
葉悠悠剛要答應，楊航已經先一步搶占了那個座位。
辛經理見狀，隻好悻悻地離開了。
葉悠悠想說他還真的很沒禮貌誒，對所有人都不客氣，包括合作商。直男得相當徹底！
對方共有四人，辛經理舉起酒杯，笑嗬嗬地說道：“歡迎我楊總和我們的小葉助理。”
葉悠悠舉起酒杯，隻是用嘴唇碰了一下空杯。
“小葉啊，你這樣就不合適吧？你連酒都沒有碰到，太忽悠我們了。”
“我不會喝酒。”
“沒讓你喝一杯，喝一口表示表示。”
可她是孕婦，一口都不能喝。
“喝嘛，就一口。”
“對啊，一口就行。”
正是盛情難卻，葉悠悠左右為難時……
身邊的楊航放下酒杯，“辛經理，這不是我們第一次合作，你應該很清楚我最討厭什麽。”
楊航的目光冷了幾度。
聞言，辛經理忙擺手笑道：“知道知道，我們這兒也不喜歡勸酒，就是看小葉年輕，逗逗她而已。小葉，開個玩笑，你別當真。”
葉悠悠忙搖頭微笑，“不會。”
這話題很快就帶過去了……
“謝謝你啊。”葉悠悠小聲對身邊的人說了一句。
楊航生硬地回了她一句，“想多了。”
得，順利消滅了葉悠悠心裏的一絲絲感激。
絕對的，鋼鐵大直男！
葉悠悠等啊盼啊，等得脖子都老長了，總算等到了上菜。第一道菜是魚包魚煲雞，她夾了一個大魚包魚剛咬了一口……
“第一次吃魚包魚？”一道涼涼的嘲弄由耳畔傳來。
葉悠悠舔了舔唇，抬頭，“不是，有什麽問題麽？”
“你的一舉一動代表著公司形象。”
“……”他這是嫌棄她的吃相難看？
可她就是很正常的吃飯，哪裏難看了？
“楊總，你有你的用餐方式，我有我的用餐方式，互不幹涉的好。再說直白一點，您吃您的，我吃我的，ok？”葉悠悠偷偷翻了個白眼。連吃相都要管，這人未免管得太寬了吧。事兒可真多。
楊航抽了抽嘴角，回了一聲冷嘲，葉悠悠置若罔聞，菜上一道吃一道。
飯足湯飽，她心滿意足地摸了摸肚子，此刻感覺吃飽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情了。
再看身邊的男人，就沒動過幾次筷子，酒也沒有沾過半滴，葉悠悠深深懷疑他是機器人本機，不然怎麽做到一天到晚不吃飯的？
“楊總，難得您過來一趟，今晚去唱歌？”辛經理興衝衝地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