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秘書就從副總辦公司出來,“風總說不見客。”

蘇青意料之中的結果。

風霆這個人很驕傲,自尊心極強。他是不會讓她那麽容易見到他的。

八點結束應酬,推了第二場,蘇青回到家,給遠遠洗了澡。

小家夥今晚格外粘人,非要和她一起睡,早早地就卷成一個小蠶蛹躺在她**。乖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萌得讓蘇青有一萬股抱住他瘋狂親的衝動。

太可愛了,她的兒子是全世界最最可愛的小寶貝。

“媽咪,媽咪十點啦,該睡覺啦。”遠遠“小鬧鍾”叮鈴鈴催促著。

“好的,我這就來。”蘇青收拾了一下圖紙,躺到**。

小家夥打了一個滾,滾進蘇青的被窩裏。

“好暖和,好舒服呀。”小家夥幸福地感歎道。

“和媽咪一起睡覺最最最開心啦。”

“我喜歡媽咪身上香香的。”

“你才是香香的。”蘇青很愛聞兒子身上那股奶香味兒,從他出生就喜歡聞。

她也想每晚抱著兒子睡,無奈晚上經常要應酬,很晚才回家。怕打擾兒子睡覺,隻好讓小家夥一個人單獨睡。

“睡覺吧。”

“嗯嗯。”遠遠乖乖閉上了眼睛。

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搭在那張漂亮白嫩的小臉上,小嘴嘟嘟,就像粉嫩的果凍。

蘇青慶幸遠遠還小,五官沒有完全長開,像她多一點,比較秀氣的那種,如果長成風霆的小翻版,那一下就露餡了。

一想到風霆,蘇青的心情又變得沉重了。

真相總會有大白的那一天,現在和兒子相處的每一天,都好像偷來的那般。

手機震動起來,屏幕閃爍。

風霆?

蘇青一陣緊張。

十點多了,他打電話來做什麽?

蘇青拿著手機遲疑著想要掛掉,但最後還是輕聲接了。

“蘭桂坊夜場。”

“什麽?”

他的背景音樂很吵,像在夜店裏,蘇青聽不太清楚,不由得皺眉,往後靠了一些。

“你不是想見我?現在到蘭桂坊夜場來。”

“很晚了,明天吧。”

“蘇青,你搞清楚,現在你想見我。”

蘇青不喜歡他這份霸道。從前的他溫柔至極,對她千依百順,而現在總是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好像他是神,而她隻是他腳邊的一隻螞蟻。

“我現在有事,抽不開身……”

“‘忙’其他男人?”風霆犀利冷笑,“立刻給我滾過來,否則你別想見到我。”

“哢擦——”電話掛了。

“神經病。”蘇青不由得低罵了一聲。

負氣地想,他憑什麽驕傲?不見就不見,她巴不得不用再見到他。而且今天雲姨請假回家了,她不可能丟兒子一個人在家。

蘇青關燈睡覺,可是輾轉反複,心裏一直放不下葉悠悠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一時想,她都自顧不暇了,不能冒險管別人。但另一方麵,想到葉悠悠跟孩子遭罪,又於心不忍。

翻來覆去半個小時,蘇青坐起來,決定速去速回。

輕聲輕腳地換上衣服,親了親遠遠的額頭,喃喃:“媽咪馬上回來。”

……

蘇青以最快速度趕到夜總會,已經十一點半了。

經理將蘇青領到vip1包廂。

打開門看到的一幕,叫蘇青反感。

一屋子的人模狗樣的公子哥,三五成群,卻叫了十幾個陪酒小姐,每個左擁右抱,腿上還坐著一個,一派“聲色犬馬”的景象。天上人間,醉生夢死。

濃濃的煙酒味,熏得蘇青差一點吐出來。

這種場麵,她工作這麽多年不是沒有見過,但是真正讓她反感的,是坐在中間的男人是風霆。

即便他現在將她當做仇人一般敵視她,也知道他們再無可能,但畢竟是曾經愛過的男人。看到他抽煙喝酒,身邊坐著美女,放浪形骸,她依然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憤怒。

其他男人腿上都坐了美女,隻有他沒有,左右兩邊的女人正在殷勤討好,喂他喝酒。

他眯著微醺的冷眸,挑釁似地瞥了眼蘇青,然後一把將一個女人抓到自己腿上,吻上了她。

“哇哦——”男人們起哄。

女人賣力地撫摸著他的胸膛。

蘇青的心像被狠狠刺了一刀,無法直視,將臉瞥過一邊不去看。

兩人仿佛悱惻地熱吻了一個世紀,起哄聲和歡呼聲才結束。

綠色的光照在蘇青臉上,她的唇色更顯得蒼白。

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才逼著自己回頭看他。

風霆滿嘴都是女人的口紅,襯衫也被解開了兩顆扣子,像個放浪公子,狂野地衝她冷笑著。

他是在羞辱她,刺激她。

但是蘇青不會讓他達到目的。她仿佛毫無感覺那般,一臉淡漠上前,“風總。”

“這位美女是風少的女朋友?”

“真高挑啊,大長腿呢。”

“原來風少喜歡孰女,身材夠辣。”

貴公子們看蘇青的眼神熾是露骨火熱,不加掩飾,就像是一群狼盯著一塊肉,蠢蠢欲動,隨時想要撲上去。

風霆推開了身邊的女人,拍拍空位,示意蘇青坐到他身邊。

蘇青站著不動。

“來都來了,還給我裝?”

蘇青勉為其難地上前,坐到了風霆身邊,但是隔著幾厘米的縫隙。

這刻意保持的距離,讓風霆非常的不爽,“我特麽是病毒麽?”

其他女人對他都是瘋狂地主動往上撲,唯獨她,時刻要和他保持距離。清清白白的,就像是一朵白蓮花。

裝的白蓮花!

“都睡爛了,還玩什麽距離。”風霆輕蔑地把話說的極為難聽。

蘇青不想和他吵,“我想找你談談工程的事兒。”

“你這女人怎麽不識好歹,我們來玩兒的,談狗屁公事,存心掃興麽?”一個公子哥不爽地嚷嚷。

“SB!聽不出來借口?不玩點手段,咱們風少也不睡她是不是?”

“哈哈我靠,現在的女人手段真多啊,這是新招數麽?”

“牛X了。”

“風少,你就跟人家談談‘公事’唄。”

眾人都看熱鬧不嫌事大。

“嗬。”風霆扯了扯嘴角,冷冷的,藍光之中,那雙眼睛漆黑得像磨,卻又銳利得像狼,“蘇青,你跟我玩失憶?當初說不稀罕我的臭錢,寧願餓死也不受我風霆一分恩惠,那個牛X的女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