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麽狗屁白月光,做人三兒的,就是一朵惡心的黑百合。
那種女人出門該被車撞死,走路被雷劈死。
陳芸在心裏惡毒地詛咒著。
四年前,她和風霆的感情一般,但是為了家族利益,他還是默認了她未婚妻的身份。直到他認識那個賤人,才不到三天,就跟她提出分手。
她當然不同意,找他大鬧,不肯分手,糾纏了好幾個月。後來她找到那個賤人,亮出自己未婚妻的身份,讓他們分手。
但那個賤人離開後,風霆夜夜酗酒,不肯和她和好。後來是因為她發現自己懷孕,拿著檢查單才讓風霆答應結婚,過了幾年守活寡的苦日子。
四年前她能夠解決蘇青,四年後他們已經有了家庭,更不可能讓其他女人插足。
風霆此刻正因為蘇青的事情心情非常差勁,被陳芸這樣一鬧,臉色更難看了,火大地說:“我就是在外麵養了十個八個,你也管不了。”
“你——我是你老婆,我怎麽沒資格?”
“風霆,你現在是承認出車九了?”
“出車九還出得理直氣壯,你要臉嗎?”
“你對得起你女兒?”
“咣當——”陳芸發瘋似地砸爛了一個花瓶。
風霆拽著她的手腕,“你小聲點。”
“怎麽?怕你女兒知道你出車九?你風霆做得出不敢承認?”陳芸更加歇斯底裏了。
“你閉嘴!”
“我偏不!風霆這幾年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了?我受夠了!”陳芸索性把壓了幾年的怒火徹底爆發出來,“外麵哪個表子把你迷得沒了魂?”
“你——”
“爹地,媽咪,你們不要吵架好不好?”甜甜抱著洋娃娃進來,害怕地撲進風霆懷裏。
風霆趕緊心疼地抱住安撫,“甜甜乖,爹地媽咪沒有吵架。”說著,他給了陳芸一個警告的眼神,但陳芸不依不饒。
“難道我說錯了嗎?”
“風霆,我可沒冤枉你?怎麽?你不敢告訴甜甜?”
“陳芸,你夠了。”
“不夠,相比這幾年我受的委屈,這還遠遠不夠。”陳芸罵得更大聲了,情緒失控。
“媽咪,別罵爹地……”甜甜粉粉的小嘴一扁,“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媽咪……”
“寶貝別哭。”風霆不想吵架,要抱著甜甜離開房間,陳芸卻擋在了門口,雙手撐著門。
“讓開。”
“風霆,你少在女兒麵前裝慈父。你要是真愛女兒,就幹不出那麽不要臉的事兒。我告訴你,我陳芸可不怕你們風家。你再在外麵找那些野又鳥,我就把事情鬧大,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不要臉。大不了就是離婚,你別想再見到甜甜。”
陳芸目光裏燃燒著怒焰,滿臉都是“玉石俱焚,魚死網破”。
她就是鬧得家破人亡,也不會任他在外麵養女人。
甜甜哇哇大哭。
風霆的厲眉,緊緊地皺了起來。
……
小小的浴室內,氤氳著霧氣。
遠遠泡在小浴缸裏,玩著小鴨子。
“媽咪,嘎嘎,小鴨子好可愛哦。”
“媽咪,我今天好開心。”遠遠英俊的小臉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蘇青更心酸了,滿腹愧疚。
兒子期待了好幾個月的遊樂場,卻因為她匆匆結束,總的玩了不到一個小時。兒子越懂事,蘇青越難受,她寧願他像其他小朋友那樣大吵大鬧。
“對不起,遠遠……”蘇青哽咽。
“媽咪為什麽要說對不起?我今天玩得很開心啊,坐了小火車和大飛機呢。旋轉木馬沒坐上沒關係啦,那本來就是給女孩子玩的,我可是小男子漢呢。”遠遠驕傲地挺起胸,“我將來可是要保護媽咪的。”
蘇青破涕為笑,眼眶卻更紅了。
兒子懂事得讓她心疼,而這份心疼,又生出了更多的愧疚。她沒有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一個父親。
哪怕是雙份的母愛,都無法彌補上缺失的父愛,更何況她也沒有能很好地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每天早出晚歸,陪遠遠的時間少得可憐,遠遠幾乎都是和保姆阿姨在一起。
“吧嗒——”
一滴淚水滴落在浴缸裏,濺起小小的水花。
“媽咪別哭,遠遠會心疼的。”小家夥用小手輕輕地,溫柔地擦掉了蘇青眼角的淚。雙手捧著她的臉,小嘴親吻蘇青的淚眼,“遠遠愛媽咪,遠遠永遠和媽咪在一起。”
“等遠遠長大了,保護媽咪一輩子。”
蘇青的淚水流得更凶了,情緒有些崩潰地抱緊濕漉漉的兒子,“遠遠,媽咪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永遠不會。”
“媽咪不能沒有你。”
“媽咪好愛好愛你。”
“遠遠也好愛好愛媽咪。”遠遠小手抱著蘇青的脖子。
小小的人兒堅定地在心裏發誓:趕緊長大,好好照顧媽咪,不讓媽咪再流一滴眼淚。
……
翌日。
葉悠悠把連夜趕的設計圖交給蘇青。
然而蘇青沒有看,隻是放到一旁,遺憾地說道:“這個項目可能要換人了。”
“換人?”葉悠悠一臉突然,“是風少不滿意我們的設計,還是……”
話說到一半,葉悠悠戛然而止。
她有一種預感,項目突然換人,與設計無關,與蘇青有關。
她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心驀地一沉。
二十萬泡湯了。
“你很想接這個項目?”
“還好。”葉悠悠麵有難色。但是又能說什麽呢?蘇青才是整個項目的關鍵,她不可能去勉強她。
就像當初,她也是寧願辭去霍氏的工作,也不願背負“第三者”的罪名一樣。
她能理解。
而蘇青同樣理解她的心情,葉悠悠需要錢撫養孩子。自己也曾陷在這樣的困境裏,二十萬,至關重要。
“對不起。”蘇青有些愧疚。最殘忍的,莫過於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
“沒關係,其實我也有點精力不足,現在反而鬆了口氣,可以專心忙度假村的項目了。”葉悠悠努力地笑笑,“這樣也很好啊。那我先去忙了。”
“嗯。”
蘇青低頭,繼續整理資料。
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掃向葉悠悠修改的大廳圖。
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完成修改,她一定每天熬夜。
想到這,蘇青更過意不去了。
若是其他人,她也許隻是有些愧疚,不會心煩太多。但正因為她曾經曆過葉悠悠的困境,就更不忍心讓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和她一樣去煎熬。
所謂的同理心,也是同情的一種。
蘇青皺眉,猶豫片刻,拿起手機給風霆去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
很久,風霆都沒接。
他是故意的。
他說過會讓她去求她,可蘇青實在不願意。一直拖到下午,才上了頂樓,找到秘書,表明來意。
“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