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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僵持到了這步,此時起帆出海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在王保保帶著一幹蒙古侍衛退去之後,張無忌等人重新回到了船上。

“教主,幹脆我們將王保保和趙敏還有紮牙篤三個人抓過來,這樣看那些韃子還敢不敢用炮轟我們的船。”韋一笑大聲道。

“你以為他們是傻子啊,肯定知道小心戒備,就像今天一樣躲在人群中央,讓我們無法攻擊。”周顛反駁。‘

張無忌冷冷的道:“那我們就等,除非他們三個人可以永遠都躲在那些侍衛的保護之中,否則隻要抓住任何一人,就是我們離開的日子。”

“而且,從今天開始,我們還要不停的騷擾對方,讓他們防不勝防,永遠都處於警惕的狀態。這樣對方可能一急,然後我們就可以找到機會。”宋青書道。

韋一笑一拍手,笑道:“好辦法,就讓蝠王我每天去他們營地繞幾圈,順便殺幾個蒙古韃子。”

以韋一笑詭異莫測的身法,在那些侍衛營地之中隻要不被高手纏住,定是來去自如。這樣一來,隻怕王保保等人很快就會沉不住氣,到時候時機就會自動出現。

眾人想到這裏,均不由的露出輕鬆的笑容。

之後的幾天,韋一笑和周顛幾人,不時的去蒙古營那邊騷擾一番,不過王保保也不是吃素的,同樣安排侍衛遠遠的向著他們這邊射火箭,顯然是想將他們的船給毀了,隻是張無忌更幹脆,也沒有多加抵擋,直接將船給放棄了,讓王保保措手不及。

船雖然是離開的必備工具,不過這島上卻不是隻有這一艘船,況且張無忌很清楚,留著這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靶子,對方會不斷的派人來,而且隻要遠遠的射出火箭,就足已對大船造成傷害,然後讓他們防不勝防。

所以,張無忌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大船,和眾人重新找了處隱秘的地方呆著,而韋一笑等人無聊的時候就去對方的陣地兜幾圈。

這樣幾天下來,王保保的營地杯弓蛇影,時時刻刻都處於高度警惕之中,王保保心裏大怒,也曾派過高手前去圍捕韋一笑等人,雖然也給對方造成了損傷,但還是沒有成功的將對方留下來。

深夜,蒙古營地,最中央的帳篷。

“大哥,父王傳來消息,讓我們趕快回去。”趙敏看著在帳篷中央走來走去,顯得有些煩躁的王保保。

王保保揮了揮手,蹙眉道:“我知道了,敏敏,你先去休息吧。對了,紮牙篤呢?”

趙敏臉上有些厭煩的道:“誰知道他去哪了。”

王保保見她如此,歎了一口氣,坐在她身邊,道:“敏敏,雖然你與紮牙篤成親是為了讓我們汝陽王府和七王府關係更緊密,以便將來共謀大事。我也知道你不喜歡紮牙篤,隻是我們汝陽王府在朝中的形勢不好,隻能委屈你了。不過,既然你已經嫁給了他,還是好好過日子吧。”

趙敏低著頭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這時一個侍衛端著一盤烤肉進來,放在兩人麵前。趙敏隻覺一陣惡心,伸手捂住嘴,還是沒忍住,哇的一聲吐在一邊。

王保保一驚,小心的扶著趙敏,遞了杯水過去,那侍衛也見機得快,很快就拉了個大夫進來,替趙敏把過脈之後,擦了擦額頭的汗,鬆了一口氣微笑道:“恭喜世子,郡主這是有喜了。”

王保保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笑道:“賞。”

趙敏表情有些迷茫,手不由的撫著肚子,自己,真的有孩子了?想到這個,趙敏心裏緩緩的升起一股喜悅,神色也不由的溫柔下來。

“快將紮牙篤找回來。”王保保高興的吩咐道。

而此時的紮牙篤正在蒙古營地外圍溜達,身後跟著十幾個侍衛。待前來稟報的侍衛說完之後,紮牙篤揮了揮手將那侍衛打發了下去,神色有些複雜。他與趙敏結婚隻是為了利益,除了洞房那一夜,兩人再沒同過房。卻沒想,這一次便有了孩子。

腦中閃過另一個清逸俊秀的身影,若不是那次出現意外,也許……

想到這裏,紮牙篤神色陰沉不定,突然前方的樹林深處,一個青色的身影一閃。紮牙篤心裏一動,幾乎沒有多加思考,腳下已運起輕功飛身向前進入樹林之中,後麵的侍衛連忙跟上,不過樹林地勢複雜,加上紮牙篤武功不凡,很快,那些侍衛就失去了紮牙篤的蹤跡。

紮牙篤進入樹林之中,果然看見樹林深處隱隱出現的那個青色身影,心裏一喜,腳下速度加快。那個身影忽隱忽現,每在紮牙篤失去方向之時,又出現在前方。就這樣,紮牙篤離蒙古營地越來越遠。

等到紮牙篤察覺不對勁之時,停下腳步,警惕的看向四周,這些天張無忌等人與王保保這邊的爭奪他自然是知道的,這幾天都安分的呆在營地。隻是今日趙敏懷孕的事情讓他思緒有些雜亂,又想到另一件事,更是心情不定,這才在見到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之時,毫不猶豫的追了出來。

隻是,紮牙篤苦笑,看來這隻不過是一個陷阱罷了。

“青書,出來吧。”紮牙篤大聲道。

聲音在樹林間回蕩,前方的大樹背後,出來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卻讓紮牙篤臉色大變,“張無忌,怎麽是你?”

張無忌冷冷的看著他,“自然是我,你以為是師兄嗎?癡心妄想。”

紮牙篤臉色變了幾變,狠狠的盯著張無忌,他知道張無忌不會殺他,頂多是被當做人質抓起來,這種被脅迫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所以心裏絲毫沒有恐懼。

“你穿著青書的衣服把我引出來,不就是想利用我做人質讓王保保放你們離開冰火島。隻是,我要見宋青書。否則,我們魚死網破,我拚著一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紮牙篤狠狠的盯著張無忌。

張無忌站在那裏,雙眼微眯,眼中掠過一絲冷冽,下一刻,身影已出現在紮牙篤眼前,一掌直接拍在紮牙篤的胸口,渾厚的內力順著掌心噴發出來,紮牙篤頓時如一道斷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重重的撞在樹幹上,直將粗壯的樹擊斷,倒在地麵上,一口殷紅鮮血,狂噴而出。

“你……你竟敢……”紮牙篤勉力撐起身子,又是一口血噴出,看著張無忌冷酷寒湛的目光,心裏微微一縮,但隨即一股怒意從心底湧起,冷笑道:“好,張教主果然夠狠,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張無忌抬腳,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若看著一個死人般。紮牙篤隻覺一股氣勢隨著張無忌的靠近漸漸的壓過來,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紮牙篤心裏有些駭然,但還是不肯示弱,直視著張無忌,

張無忌在他麵前站定,輕哼一聲,紮牙篤隻覺胸口一震,喉間腥甜,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來,神色瞬間萎靡下來,無力的倒在地上。

紮牙篤苦笑一聲,原來他與張無忌的差距這麽大嗎?怪不得……怪不得……

張無忌蹲□,口中低聲的吐出一句話。紮牙篤瞳孔猛地睜大,但隨即喉間的力道收緊,呼吸喘不過來。紮牙篤死死的盯著張無忌,口中努力的吐出三個字,“不……原……諒……”

原來,張無忌早就知道了。紮牙篤臉色有些慘然,又有些嘲笑,宋青書,你可知道,你最信任的人,利用你的信任,欺騙你。

張無忌,我在天上等著宋青書發現的那一天,他不會原諒你的。

張無忌眸中閃過深沉的陰暗,眉宇間戾氣升騰,手下內勁一吐,哢嚓一聲,紮牙篤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眼前漸漸一片黑暗,紮牙篤鼻息間卻仿佛又聞到了記憶中那帶著淡淡清香的味道,那個清秀灑脫的少年,單人匹馬闖進汝陽王府,看著他為了張無忌爭鬥,最後自己被當做人質,與他共騎一匹,疾馳奔波。

那段場景,十幾年來一直出現在紮牙篤的腦海裏,最初是為了雪恥而不斷努力,隻是後來,在不知不覺中感情慢慢的變質。

眼前仿佛又出現那張清秀帶著清淺笑容的臉,隻是那笑容卻是對著另一個人。紮牙篤看著那眼中的神色,恍然明白,原來,他愛上的,隻是那份對一個人全然的信任。

從小在王府中長大的紮牙篤,每天見到的是各種各樣的爾虞我詐,每天不停的算計,每一刻都需要防備,永遠不能放鬆。所以,在看到那份信任之時,他就好像一個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看見溫暖的太陽一般,想要擁有,所以他不斷的爭奪,卻一次次的失敗。

嘴角溢出一絲苦笑,紮牙篤徹底的陷入黑暗之中。

張無忌鬆開手,站起身,渾身都滿是戾氣,良久才平息下來,淡淡的看了一眼沒有氣息的紮牙篤,隨手扯過一旁的樹藤,將紮牙篤綁起,牽著樹藤,拖著紮牙篤向著蒙古營地走去。

蒙古營地那方正因為紮牙篤的不見蹤跡而大肆搜索,張無忌很快就越見蒙古侍衛,隨手一甩,將紮牙篤扔進人群中,聽著不斷傳來的驚呼聲,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了^_^晚上應該還有一更~~爭取把前麵三天沒更的不出來,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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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