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地榜出手卷長風,竹籃打水一場空(中)

“看掌!哈!”肥嘟嘟的手掌幻化出無數的掌影,令人眼花繚亂,砰!小小的手掌卻充滿了霸道的力量,罡氣噴薄,被打之人如斷線風箏,身體似乎沒有重量,帶著長長的血線飛了出去。

獨孤曳天那可愛的身影從虛幻中慢慢的凝實,這不是什麽法術,而是速度快到了極致。

台下的人這次真的驚心了,臉上寫滿了不相信,但看著擂台邊上那紅衣小孩得意洋洋的樣子,不得不相信這現實是多麽的殘酷,為何一個不過六七歲的小孩,會有如此高強的實力。又是一個天澤聖體嗎?,難道天澤聖體已經不值錢了,這出雲城中就出現兩個了。即使是天澤聖體,也不可能這麽厲害吧!才六七歲呀!

“難怪這小童口無遮攔,獨孤義也沒有生氣,原來是獨孤家的真正寶貝,如果他成長起來,或許獨孤家會成為江湖的第一世家吧!到那時朝廷頒下行武令,替朝廷號令江湖,那可就光宗耀祖的大喜事,榮耀至極呀!”

“哼!這小童才多少歲,今日他的名字出現在江湖中,雖然風光,但江湖上有多少爾虞我詐,他想要平安無事的成長起來,恐怕很難。”

“對!看著才七歲的樣子,但這世上從不缺天才,也不知隕落了多少天才,他得要真正的能夠成長起來,那獨孤家的腰杆才能在朝廷麵前真正挺直了。”

“或許有一個難有他這麽逆天,那人不是嗎?”

“噓!噤聲,這人的事你也敢拿出來顯擺,不要命了。”

像獨孤義這樣的天才太招人妒忌了,獨孤世家雖然在江湖中威名赫赫,但勢力不是頂尖,今日這小童為逞一時之快,不僅沒有為獨孤家贏得聲明,反而會埋下種種隱患危險。

“雖然你看著很弱,但我能夠感應到,你身體中有罡氣。可是你為什麽不出手呢!”獨孤曳天仿佛一個小大人,摸著自己肉嘟嘟的下巴,仰著頭可愛的問道。

“啊!”周易生突然悟著自己的腦袋跪了下去,平靜的麵目擰在了一起,顯出各種恐怖,眼中凶光湧動,似乎是一座隨時都要噴吐的火山,有某種力道鎮壓著,突破這力道,就是火山噴發,毀滅一切。周易生瘋得太不尋常了,似乎是被某樣東西刺激到了。

周易生突然抬起頭,頭發散亂的遮擋了他的麵目,隻留下一對如野獸般嗜血的眼睛閃著妖豔的紅光,如妖獸,分外恐怖。“滾!”牙縫中擠出一個字來,徹骨的寒冷,仿佛打開了九重地獄之門,那字寒冷得徹骨,又捂著頭趴了下去,身體中罡氣散亂,發出劈啪劈啪的聲響。

獨孤曳天救他一命,且好言相對,卻沒想到這書生如此無禮,更讓人想不通的是,他為何會突然如此痛苦。

“這書生太放肆了,獨孤家小少爺何等人物,居然如此無禮,還以為是個懂禮的書生,現在看來連個鄉下的粗野村夫都不如。”

“俗話說得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這窮酸書生即使有通天的本事,贏了擂台,恐怕以他的品性,獨孤家也不會納他為婿吧!”

“哼!哼!這小童天才般的人物,怎麽可能受這鳥氣。這書生的無禮,肯定讓他難受,趁著他年輕心智不穩,借著這機會刺激他出手傷人,留下受人擺布的影子,埋下武道阻礙。”這些江湖中人,老油條多的是,動動腦筋,就是一條條讓人不防的陰謀。

獨孤義坐在上首,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即使底下的人已經討論得炸開了鍋,他又何嚐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麽想法,但想著獨孤曳天的師傅,一切都將不是問題,他該麵對這樣的困難。獨孤義站起來說道:“曳天,你想做什麽就做吧!有什麽小舅給你擔著。”

獨孤義的舉動,讓台下的人錯愕,獨孤家到底有什麽打算,僅僅是為了鍛煉這天才嗎?難道有其他的倚仗,想對付獨孤曳天,那可就得好好的查探一番了。

“你這人咋這樣不識好歹呢!”獨孤曳天插著腰,抓了抓自己的衝天髻,樣子看著有些生氣,但卻是更加可愛,皺著鼻子說道。

“我叫你滾!”周易生近乎咆哮的吼道,這聲音大到震破耳膜,這弱小的身軀內,居然會爆發出這樣巨大的嗓音,著實嚇人。

周易生似乎很痛苦,一拳重重的錘在擂台上,亂石飛揚,隻見一道圓形的能量衝出,快速的向四周擴散。周易生的身體四周似乎生了爆炸,砰!整個高出地麵三分的擂台,瞬間塌陷下去,形成了一個圓形大坑。細碎的石子和灰塵被能量席卷包裹,形成一朵灰色的蘑菇雲,一下子騰空而起。劈裏啪啦!天空中落起了大顆的石雨,場麵宏大,完全超出了武人們的想象,這哪裏是看似隨意的一拳能夠形成的破壞。獨孤曳天早已被能力推了出去,圍觀的人一個個遇見了狂風一般,被吹得東倒西歪,有些難以立足。

如果剛才獨孤曳天的舉動算是驚人,那麽現在周易生一拳之威就是驚天了,這得需要什麽樣的修為,或許這已經不能算做武功了。

張黑河愣愣的看著周易生破壞的大坑,自家事自己知,自己全力一擊也不會造成這樣的破壞吧!那他是怎樣做的,周易生的來曆太神秘了,不過張黑河能夠肯定的是,周易生沒有任何的武功,那現在到底是生了什麽事呢!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張黑河看到揚起的灰塵中,周易生已經昏過去了,得把他送去見大夫。

一掌推出,卷起一道龍卷,將擋著視線的灰塵絞散,張黑河腳下輕蹬,幾丈的距離眨眼而到,輕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由繁入簡,不著絲毫痕跡,來無影去無蹤。張黑河伸手查看周易生的鼻息,發現周易生現在很正常,隻是睡過去了,而他身體中的罡氣和細毛銀針都消失不見了,應該是那一拳將他體內所有的罡氣都釋放出去了,難怪會造成這樣恐怖的效果。

腳下輕踢,幾顆石子以快慢不同的程度飛了出去,抱著周易生蹲了下來,用力一彈,張黑河如同箭矢一般飛竄而出,身體仿佛沒有了力量,在先前飛出的石上輕點借力,快速的消失在了街道盡頭。而那石子失去了力量,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沒有濺起絲毫的灰塵,可見他力量控製之妙。

張黑河早已消失不見,空中這才響起了他的聲音:“我兄弟一拳之威,足夠資格迎娶你獨孤家小姐了吧!今晚,我就帶著禮品上門,等待成親。”

那位漂亮公子看著周易生那驚天的一拳,眼中卻爆出了一團灼熱的光芒,似乎某種欲望即將得到滿足,看著旁邊張黑河那張僵硬的臉,泛起了古怪的笑意。張黑河所做的一切,似乎他都無動於衷,隻是靜靜的看著,待張黑河走遠後,他才輕聲念道:“華公子要找的人,即使是天涯海角,你跑得了嗎?”聲音尖細,仿佛是被捏著脖子的公鴨子,他居然真的是宮中特產。

灰塵碎石仿若一條灰色的巨龍,張開了狂暴的大口,似乎一口就要將他吞噬下去,獨孤曳天繃著的小臉沒有任何的變化,瞪著一對大大的黑寶石,兩個衝天髻被風龍吹得前後搖晃,撅了撅自己的嘴巴,似乎是被朋友搶了自己心愛的玩具,有幾分小氣,帶著幾分委屈,然後被父母用更加好玩的玩具哄高興了,樣子極其可愛的道:“師傅說,讓我以後就找你的麻煩了。”

獨孤義見一道紅色的影子被風吹著向自己飛來,幾乎沒有任何考慮,身體騰空而起,拉出一道灰色的痕跡,一把將獨孤曳天抱在了懷中,身體轉向,將後背對準了轟擊而來的土石碎片,衣袍鼓蕩起來,碎石打在上麵劈啪作響,卻沒有沾到他的身體絲毫。

獨孤義被風一擊,腳下順勢輕微借力,踏著幾片巨大的碎片,平穩的抱著獨孤曳天落回了座位上。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查看台下傷亡情況,而是反複的摸了摸獨孤曳天的腦袋,急切的問道:“曳天!快告訴小舅,有沒有受傷。”

“哎呀!小舅,你把我的頭發弄亂了,這兒不好玩,我回去了。”獨孤曳天一把掰開獨孤義的手,捂著頭從獨孤義的懷中脫離跳了下來,連蹦帶跳的跑進了幕帳中,進了獨孤家的避暑山莊。

塵埃落定,到處是散落的碎石,坑坑窪窪,似乎是被天外隕石撞擊了一次,那高出三分的擂台已經消失不見了,隻有一個巨大的坑洞,見證著那一擊力量的強大。

“這是什麽武功,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破壞力。”

“難道那人是天榜中的九人之一,隨手就能毀天滅地。”

“哼!天榜九人,那是多麽神秘高高在上的人物,能力拔山川,腳踏大河,天榜上都隻留有封號,名字也沒有一個,據說他們都是一派宗師或百年巨擘,地位何等崇高,怎麽可能跑來比武招親,做倒插門這種丟臉之事!”

“那些東西離我們都太遠了,還是看著眼前較好,今日這書生來這麽一手,這獨孤世家不知會怎麽收場,哈哈哈!有好戲看了。”

“二莊主,這書生如此無禮,你打算怎麽判呢!”周易生展現的那一拳力量實在太過洶湧剛猛,這些人根本判斷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麽修為,都以為他的武功非常高明。他雖然上過擂台,但他根本就沒有和任何一個對手打過擂,還把那紅衣小童的好心當成了狼肝肺,更讓人不可容忍的是,破壞擂台後直接消失,這可讓獨孤家的臉難看了。這些人都是愛瞎搗亂的主,說出這樣的話來,分明是想火上澆油,看看獨孤家的底蘊到底有多雄厚。

獨孤義自然知道他們沒安什麽好心,一拍桌子,站起來怒聲說道:“周易生壞我擂台,絲毫未將我獨孤家的臉麵放在心上,特取消他這次打擂的資格。今晚,我獨孤義擺上梅花陣,恭迎他上門,打過去我就認他這個姑爺。各位江湖上的朋友,我獨孤家準備了上好的廂房和酒菜,期待今晚,決出真正的擂主,迎娶我獨孤家明珠。”

今晚,會是龍爭虎鬥,還是一枝獨秀,是幹貨還是水貨,拿出來曬曬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