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地榜出手卷長風,竹籃打水一場空(上)

擂台上兩人都能算年輕一代的武道高手,心氣自然有點高,但現在突然跑出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書生,要和他們打鬥,可見他們現在的心情糟到了怎樣。就跟草叢中突然竄出一螞蟻,伸著它那細腿,悄悄和旁邊圍觀的螞蟻說道:“噓!你們別說話,看我絆倒它。”這叫自不量力。

“請了。”兩人也不想廢話了,分台兩邊站好,敷衍一般的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禮,不過他們這下動作倒挺一致的。那意思是你打亂了我們的比武,單挑、群毆,隨便你選,單挑就是你一人單挑我們倆,群毆還是我們倆圍毆你一人。

周易生站在台上更多的是尷尬,畢竟是個讀書人呀!像耍猴把戲一樣讓這些江湖匹夫看著,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看著那兩人同時擺出了戰鬥姿勢,台下也就安靜下來了,周易生總算舒了一口氣,接著就陷入了更深一層的困境,究竟該怎麽打呀!自己能打贏他們嗎?

台下那些帶著企盼熱切的目光,周易生也不想讓他們失望了,學著江湖人士拱了拱手,說道:“兩位請。”擺出了一個別捏難看的起勢,等著他們的下一步動作。他卻不知道,這說出的話代表了什麽意思,同時挑戰兩位青年高手,真有點無知者無畏呀!

“有點膽識。”周易生身旁一左一右兩人,左方的一人練得是尋常的伏虎拳,就因為它尋常簡單,所以基礎更牢更難打,配合練氣心法,練出內力後,威勢更猛,真的有降伏老虎之力。這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錦緞練功服,人看著很是剛正,周易生居然要同時挑戰兩人,另他有些佩服的說道。

右方一人練得是稍微中正的南方拳術,講究的是近身短打,發力快、準、狠,這是比較容易練出內力的一種,內力卻是綿遠悠長,稍少了威勢。人如拳,平和的說道:“我不會留手的,出拳吧!”

周易生根本不知該怎麽出拳,隻有幾句話的功夫,擺著那難看別扭的姿勢就讓他的腿有些麻木了,站直了身體,抖動起來,以此來舒緩身體的不適。

台下的人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們自知沒機會上台,都等著看熱鬧,你這書生現在上了台,不打架,在那兒擺那難看的姿勢做什麽,又不是挑相貌俊俏的秀才老爺。

“啀!我說你們像木頭樣,杵在那兒等著春天來到好發芽呢!還不趕快開始。”

“我看這書生是昨夜風流,已經無力了吧!”

“難怪書裏講著那什麽才子佳人,才子真的需要有財,那佳人可就夠**的。”

“下次老爺們有錢了,也要去試一試這套佳人才人,到底有多舒服,哈哈哈!”台下一片哄笑聲,江湖裏哪個漢子不會一點葷段子,湊趣兒也能讓他們那躁動的心平靜不少。

“灶王爺!你這兄弟到底有沒有點料,你這金字招牌,我看還是別用來打賭了,就把小弟剛才的一番話當做戲言怎樣?”那位漂亮的公子看著台上輕微抖動身子的周易生,心下歎了口氣,看來張黑河的手段還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高明呀!也不知會不會影響接下來的計劃。

張黑河看著周易生那無知得可愛的模樣,這一刻,他也對自己的手段也產生了不自信,揉了揉自己那僵硬的臉龐,有些掛不住臉麵了,依然堅定的道:“我相信他,他的身體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傑作。”

這位漂亮公子那好看的眉毛輕微的皺了皺,警惕的捏緊了袖口中的銀針,低聲嘀咕道:“莫不是龍陽癖。”如果被張黑河知道了他現在想的是什麽,恐怕會大喊著撞天屈吧!

伏虎拳威猛如山,出拳的瞬間,黑色的練功服鼓蕩起來,仿佛是一隻黃額老虎從他的身體中躍出,力透拳尖,麵對他的人會生出一股不可阻擋的信念。

右方那人見已經出手,他也不在猶豫,鉗羊馬收攏,踏腳,身體和手協調到了極致,幾乎是同一時刻出擊,那一拳帶起了全身的力量,似乎是羚羊掛角,不著痕跡,快到極致。

一左一右的夾擊,周易生看到了,身處其中更能感覺到危險,雖然明知不可敵,但身體的本能還是選擇躲避,本能笨拙,卻行之有效,奈何麵對的兩人都是武功招式融進身體中的人,風聲呼嘯而過。兩拳幾乎同時擊中了周易生,砰!砰!結果卻是很多人沒有想到的,被周易生那雄渾的護體罡氣反震而回,幸好兩人輕視周易生是個弱質書生,並沒有下狠招。

護體罡氣勇猛的從身體裏衝出,那一瞬間,周身的毛孔大張,噴吐著熱氣,周易生感覺自己似乎飛了起來,飄飄欲仙,欲罷不能,忍不住閉眼享受那美好瞬間留下的餘韻。嗯!輕哼出聲,瞬間恢複了神智,這還在比武呢!想著那兩人洶湧而來的拳頭,忍不住四處查看自己哪兒受傷了,除了衣服有些褶皺,並沒有大礙,緊著的心悄悄放了下來,抬眼奇怪的看著那兩人,留下一腦門的疑惑。

台上的變故生得太快了,兩人幹淨利索的一拳,都以為能將那書生直接打下擂台,卻沒想到反被震回,這可就讓準備看周易生笑話的觀眾傻眼了,難道這世上真有這麽年輕的高手,能瞞過監武閣。

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徹底顛覆了他們對於武術的認知了,或許他是那種傳說中的天澤聖體,上天惠澤,超凡脫俗謂之聖,生下來就有了罡氣,直接跳過了練體和運力兩層,修罡氣得天獨厚

如果真是天澤聖體這種體質,已經不能用嫉妒和羨慕來形容他們的心情了,如果證實,恐怕很多人會立馬請出老一輩,直接將他扼殺在成長中,以免他的風頭蓋過淩雲峰中的三千宗派。

一個個傻眼的望著台上茫然不知所措的周易生,祈禱他隻是運氣好,希望找出他的破綻,不過這種感覺就像是有隻小貓在心裏撓,撓得他們坐立不安。

罡氣!台上兩人都生出了同樣一個疑惑,隻有突破內力,練出罡氣才能自動護主,兩人幾乎同時否定了周易生的罡氣。他才多大,看著不過二十左右,還是一個書生。定然是他身上有什麽寶貝,想到此,兩人都生出了些許嫉妒,這些能夠護主的寶貝那可是前朝修影宗派留下的,這更加堅定了他們此來的信心。

哈!吐氣開聲,壓了壓有些沸騰的血液,拳術剛猛那人,搶先再次出手,變拳為爪,一爪抓向了周易生那打滿補丁的灰袍,他是想要查看周易生到底穿著什麽樣的仙人寶貝,能夠產生罡氣護體。

“他身上有前朝仙人的護身寶貝。”擅長短打的這人啟動慢了一拍,吼叫出聲,跟著另一人打向了周易生,動作看著很輕靈,但隱藏的招式足以致命。

周易生見虎爪威猛,拔腿連連後退,向著兩人的空隙間退去,重心有些不穩,退得更快。

嗤啦!周易生胸口的灰袍被虎爪輕易的撕裂開來,露出了嫩白如玉的胸口,光滑得能讓女人都嫉妒。那虎爪撕下衣袍後一掌拍在光滑的胸口處,周易生身體騰空,被護體罡氣一衝,人加速落向了地麵。啪!摔了個四仰八叉,後腦著地眼前一片星星飛舞。

穿黑色練功服那人驚叫一聲,周易生的護體罡氣如針一樣紮進了他的手掌中,手指連心,自他練拳有成以來,他的手掌就從沒有感覺這樣痛過。砰!緊隨而至的南方拳術,短小精幹的一拳重重的轟擊在他的腋下,帶起一朵華麗的紅花,這人瞬間重傷,跌下了擂台。在擂台下,他還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敗了,眼裏滿是懷疑之色,不是聯合著一起對付那書生嗎?

南方人或許沒有北方人體格強壯,但他們會用思考來彌補,這是互相敵對的擂台,兩人聯合對付書生就是違規了,沒有什麽規則可言,有的隻是成敗。剩下的就是贏家,看著躺在擂台下的北方人眼裏滿是嘲弄,什麽時候結盟同盟了?

拳頭微抬,身體轉向了擂台上被一掌打趴在地的周易生,笑道:“你是我的了。”

周易生站了起來,怔怔的望著自己的胸口,灰袍破了一個大洞,露出了裏麵光滑的皮膚,那一掌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但他卻奇怪的望著,似乎那兒有比打擂更吸引人的東西,對那南方人輕佻的說話,沒有絲毫的反應。

“找死!”口上雖然說得輕蔑,但腳下卻不飄浮,腳下如老樹盤根,盤得緊但移動卻慢,幾步接近周易生後,拳頭比腳下快了不知多少倍的速度打向了周易生的腦袋,他不信那寶貝能防到他的頭。風聲呼嘯,那顆定著不動頭,似乎會在下一刻,如爛西瓜一樣四分五裂。

圍觀的群眾永遠都會認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偷襲,那是多麽可恥的,偷襲盟友,那更是另他們不允許的,這是在破壞心裏已經認可的規則,如果是自己,或許也會被偷襲吧!既然將會對自己不利,那就化身正義,聲討吧!不過得讓他把熱鬧演完。

“完了!這小子丟不起人,傷心過度,嚇傻了。”張黑河真有罵娘的衝動,爛泥巴扶不上牆,自己都給了他地榜的實力,他硬是不敢出手。他很清楚,自己的罡氣能護身,但用罡氣護腦袋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誰敢讓罡氣衝進大腦中,那不是自己找死嗎?沒讓你得高血壓就算幸運了。

張黑河剛打算出手救下那發呆的書生,擂台上卻生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