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言並不那麽把穩可信,但也要看誰說,什麽場合說,以及有無見證。

黑淵之主堂堂大羅金仙,他的承諾可不一般。甚至張硯都想好了自己日後有可能用到的地方。如今提前做好準備也無不可。

金燦就算來此有被授予全權,可並不包括張硯張口要的承諾。也沒本事代替自己宗主點頭應下來。

“不知張硯閣下是想要我們宗主應承何事?”

“現在可不能說。但到時候必不會讓貴宗為難就是。了不起有些凶險罷了。到時候請明月穀的謝門主做個見證,想來應該就不至於沒有著落?”

有見證就能規避一些模棱兩可或者耍無賴的情況出現。對兩邊都是約束也是保障。除非有一邊徹底不想要自己的名聲了。

聽到張硯要找謝洐做見證,金燦便點了點頭。明白對方不是要他立馬就商定一個結果。

“好,既然張硯閣下願意在符兵之道上指點一下我們黑淵,那黑淵也願意給閣下滿意的回報。不過此事涉及宗主,所以沒辦法立即給閣下回答。我立即回去將此事稟明宗主,爭取在明日大宴時給閣下回複。如何?”

“那樣最好。我也正好給謝門主說一說,請他當個見證。”

“如此,那邊事不宜遲,我這邊就先行告辭了!”金燦一邊說一邊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拱手一禮,之後便快步離開了這處茶坊。

金燦前腳剛走,李殿川就迫不及待的湊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很有意思,一種擔憂中又帶著些許鬱悶的模樣。

“前輩,黑淵的人向來好惡多變,行事又詭異凶殘,不論他們說了什麽都切莫輕信啊!”其實李殿川最想要知道的是金燦和張硯聊了些什麽,可他又不敢問,隻能如此另做提醒。

畢竟黑淵無事不登三寶殿,此來態度又一看就是服軟來了的。如今明月穀前前後後花了多大代價很心思?豈有讓黑淵一來就搶了風頭的道理?

就算是張硯其實也是需要拿話來說的。

“你說得對,黑淵的人我沒了解過,其好壞難說。但交易還是可以做的。隻不過僅限於交易而已。你幫我問問,看謝門主今日或者明日何時有空,我想當麵跟他說一說。”

“好的前輩我馬上幫您問。”

有這麽一出之後李殿川的心情就與之前不一樣了,多以幾分焦急。但張硯的心情倒是沒有受到影響,該怎麽逛還是怎麽逛。一處奇珍場接著一處奇珍場掃過去。陸陸續續的手裏換到或者買到的東西就有小幾十件了。

都是些小東西。與一開始張硯從奇珍場裏收到的那些東西一樣的來曆。全是洪荒大世界相關的法寶。各種各樣的都有。甚至連天官牌都有。隻不過是一個城隍的牌子,品級並不高。但也是繼行雨令符之後又一件象征意義大於實際用處的法寶。

張硯想要從這些東西裏尋找規律的想法再一次落空。

別看張硯一趟轉下來就收了小幾十件東西就好似這些東西容易收。其實並不是這樣。用之前賣給張硯天官牌的那個攤主的話來說:這牌子我都帶來四次萬年慶了,可算賣出去了,給您算最低的成本價就行!

這還是這家攤主的話,在他之前,這塊天官牌又經過幾個人的手?又被推銷買賣了多少次呢?說不清了都!

等到李殿川那邊手裏消息傳回來,說謝洐現在有空請他過去相商,張硯才結束了自己今日撿漏的行程返回了明月穀。

還是之前穀中那座大殿內。張硯再次見到了謝洐。隻不過這一次大殿內的人除他之外隻有三人。謝洐坐在上首,左邊坐著宋史愚,右邊坐著風予鶴。

“張硯拜見謝門主,見過宋長老、風長老。”

風予鶴一邊還禮,一邊先開口笑問道:“張道友今日在奇珍場裏聽說收獲不小,想必應該是我們沒眼力辨別的特殊之物,也是洪荒大世界流落出來的嗎?”

“哈哈哈,風長老這話可答不了。都簡陋了,哪裏還不捂緊一點的道理?所以呀不可說,不可說啊!”張硯也打著哈哈。洪荒大世界的這些東西雖然談不上多珍貴,但又的確稀有。他總覺得這些東西裏有什麽訊息等他去揭開。可不希望被旁人攪擾到。

見張硯不說,風予鶴也不強求。她之所以有這一問也是確定張硯收的那些東西是不是也是因為洪荒大世界的傳承關係才留待張硯來撿漏。如今張硯沒有反駁,看來應該就是如此了。

和風予鶴一個想法的還有謝洐和宋史愚兩人。隻不過他們交由風予鶴開口問罷了。同時心裏也明白原來洪荒大世界並非蹤跡難覓,而是他們可能沒本事找到而已。

等奉茶的弟子下去,上首的謝洐微笑著說:“張硯閣下讓李殿川傳訊回來說了黑淵金燦找閣下的事情,這還挺意外的,閣下找我是要問問關於黑淵的情況嗎?”

張硯點了點頭,說:“謝門主,在下也很意外會與黑淵的金燦長老坐在一起喝茶……”

之後張硯就簡單的把金燦今天找他的事情大概說一遍。但關於符兵之道的特性他並沒有說。

“嗯……這本是張硯閣下自己的私事,不論應下與否都不是我們該指手畫腳的。但既然閣下主動問起,加之如今局勢微妙,我認為還是不要太過耿直的好。”謝洐想了想說道。

“耿直?還請謝門主指點。”張硯聽得不是很明白。

“哈哈哈,張硯閣下,黑淵的風評不用我說,你自己大可四處打聽。他們沒朋友,也沒信譽。漂亮話說得再好也不一定能兌現。即便我答應你做一次見證也杜絕不了他們變卦的可能。所以,若閣下執意要跟黑淵做交易,不可一次交割。”

張硯這下就聽懂了。這是在讓他留一手。不過其實謝洐不說,他也不可能一次性就把符兵的手段都交出去。

“謝門主不反對我跟黑淵做交易嗎?”這才是張硯心裏最大的意外。他本以為明月穀會極力反對的。

謝洐笑著搖頭說:“張硯閣下,明月穀有明月穀所求的東西,你是知道的。這一點並不會影響閣下的任何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