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地方太窄,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薛霖硯半分不給情麵,冷冷的說。
趙世書苦喪著臉,苦笑道:“別啊,就打地鋪也行,隻要能湊合著睡一晚,你老要是不收留我,今晚我可真要睡大街了。”
“我還是不放心。”薛霖硯再度撇了撇嘴,鐵石心腸的搖了搖頭。
好事不過三,求人也如此,趙世書的性格也是如此,好話從不說三遍,求人過了三遍就顯得太沒骨氣了,大不了今晚這頓宵夜錢喂了白眼狼,撐死了睡馬路今晚也要熬過去,以後遇上這種女人咱繞道不搭訕還不成。
沉默的趙世書勾起了薛霖硯的興趣,笑著嘴問,“真沒地方住?”
“有。”趙世書幹脆的說,“不過太遠,兜裏的錢全進你肚子了,想回去也不可能,你不收留,我就隻能湊合著那塊幹淨的草坪過一夜,隻要老天爺可憐俺不下場狗屎雨,就阿彌陀佛鳥。”
“我借你錢搭車回去?”薛霖硯有些愧意試探性的問。
趙世書高傲的脖子一仰,道:“不用,俺從來不花女人的錢。”
“住旅店,房錢我出?”薛霖硯說。
“不住,俺從來都不住四星級以下的酒店。”
“還挺有骨氣的,那好,你就繼續你的骨氣,我可沒功夫耗下去,俺要回去睡覺覺了。”薛霖硯站在馬路旁朝一出租車招手,出租車很自然的停在她麵前,上車前還特意看了趙世書兩眼,瞧他那一臉正氣的表情,當下一狠扭頭鑽進車子,消失的出租車留下一長串難聞的尾氣噴了趙世書一臉,趙世書望著遠去的女人,欲哭不能啊,感慨這女人也太絕情了。
站在馬路邊,趙世書孤零零一個人望著偌大的城市找不著東南西北,坐在馬路邊掏出半盒綠南京一個人傻拉巴幾的抽起來,做個男人不容易,特別要做個失敗的男人最不容易,趙世書現在才深有體會,一根煙在手指頭消耗殆盡,猶豫的望著陌生的城市,緩緩站起身走在冰冷的街道上,趙世書如今是真沒錢,從上海過來也隻帶了幾千塊,剩下的都留給墨子又幾人,這仗義或許有點太過頭了,可他從來不會後悔,掏遍了全身有兜的部位,隻找出幾張鄒巴巴的一塊錢的綠老頭,還有一塊五毛錢的硬幣,還是在商場買煙扣回來的,銀行卡放在左家小房間的箱子裏,那幾千塊可以說是他的**,不到萬不得已是沒打算動用,自己以前抽中華雙喜,如今也隻能學著抽抽三四塊的貨色,可咱自己的門麵得撐起,給別人紮的都是百來塊的至尊南京,看著人家抽,他心疼啊。
大將軍手中縱有長槍翻江搗海,也難忍腹中饑餓,何況他趙世書隻是一區區無名小卒,骨氣,這個詞在現實社會裏有個J8用,所謂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為鬥米折腰的英雄事跡又不是沒有,趙世書嘴裏喃喃的念叨,這娘們也太狠心了,吃自己還真不見外,還專挑貴的點,我咋就碰上這些白眼狼了,倒是心疼這百來塊全進了她肚子,白白打了水漂,好歹請個哥們吃一頓還能交個朋友,請她吃連手都沒摸過,這太他娘的杯具鳥。
斷了後路的趙世書無言以對,原本是想跑回去來著,可南京這塊又不熟悉路,怕家沒找著把自己個兒搞丟了,這多冤啊,趙世書歎氣一聲,今晚看來是回不去了,搖晃著身子遊蕩在大街上,叼著煙竄進一塊草坪,開始是坐著看星星,奈何天意不盡人意,黑雲密布,有個鳥的星星,在冰冷夜風的摧殘下昏昏倒頭躺了下去,開始紮身的草坪有些不適應,可慢慢也就適應了。
真是,虎落平洋被犬欺,人窮莫路睡草坪,這一幕太悲哀,太壯觀了。
“喂。”趙世書睡得正香,還夢見抱個小蘿莉正親勢,迷迷糊糊記得被人踢了一腳,入冬的夜晚真不是一般的冷,好歹趙世書穿得還算厚實,加上皮粗肉糙的身子骨,躲在一處四麵都圍了大葉花的草坪裏睡得正熱乎,扭捏的挪了挪身子,又接著自己的美夢。
“著火啦。”一個聲音高叫著吵醒了睡夢中的趙世書,立馬翻爬起身來左右探望,火是沒見著,倒看到一張粉臉漂亮的臉蛋。
“你還真睡草坪呀!”薛霖硯也並不是絕情的人,隻是對趙世書不放心,這才折回來,遠遠的看見一個男人朝裏麵走,等她靠近時才發現他真的睡草坪,她當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想想趙世書當時在上海也挺拉風的,為什麽幾月不見,一個男人竟然睡草坪。
“我真沒錢,兜裏就還有二塊五毛錢,買包煙都還要添點,本來是想跑回去的,可咱不認識路,怕把自個兒弄丟了,那就太冤枉了,要是再遇上兩劫財劫色的,我這輩子算是毀在你手裏了。”趙世書翻倒著苦水,一把眼淚一把汗的朝薛霖硯身上擦。
“沒出息,上車。”薛霖硯罵了一句。
趙世書破涕為笑,快速的奪路而出鑽上停在馬路邊的出租車,很紳士的拉開門等候薛霖硯上車,在一陣殺人眼光下,薛霖硯從上了車,趙世書一個機靈鑽了進去,快速關好門,衝著她問,“上哪兒?”
“碧月灣。”薛霖硯向前麵開車的師傅說。
“好地方啊。”趙世書笑著說。
薛霖硯佩服得趙世書五體投地,無語他還真能玩出這一幕,隻是瞪了他一眼扭頭靠在座位上。
“有幾張床?”
“一張。”
“我不介意你跟我睡一張,俺就吃回虧,誰叫俺老實呢,到時候也別說我太小氣,至於你想幹點啥就幹啥,反正我也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你宰割,鞭屍滴蠟女王奴隸的什麽都行,製服學妹的我也可以給你扮,到時候就是你別太狠了,留點俺以後傳宗接代,趙家可是俺這一脈單傳。”趙世書靠在車位上一個人念念叨叨,惹得開車的師傅幾番回頭,感慨的說“年青真好。”
薛霖硯是徹底無語,沒想到趙世書得寸進尺,當下臉色就不好看,“你要再多說一句,你就繼續回去睡你的草坪。”
趙世書突然閉口不再說話,老老實實當個不哭不鬧的好孩子,頂著薛霖硯殺人的眼神殺向碧朋灣。
碧月灣蠻大的,是一片小區的公寓樓層,薛霖硯的房間就跟他的性格一樣,成熟,四處充滿濃厚的女人魅力,粉紅色的裝扮是那種讓雄性牲口容易衝動的顏色,屋子是兩室一廳的房子,廳裏擺設簡單,電視加冰箱跟立體式空調,基本上也就沒有啥,幾張比較可愛點的沙發,沙發呈小熊的形狀,坐著蠻舒服的。
“洗澡。”薛霖硯衝趙世書下了命令,一臉疲倦的趙世書一聽,樂了,當下三下五除二跑進浴室搓洗了起來,一番幹戈之後,趙世書發現沒有衣服換,正笑著臉準備叫喊薛霖硯遞衣服進來,不料薛霖硯與酒吧裏天籟歌聲不符的尖叫,“換洗的衣服在裏麵袋子裏,是一套比較大的女式短褲,我新買還沒來得及穿,便宜了你小子。”
趙世書歡喜的心情又跌落低穀,搗騰著袋子裏的衣服,果然有一條短褲,猶豫了兩下還是套在自己身上,腰圍的尺寸稍稍緊了些,不過大體還是符合,走出浴室,看著一身不倫不類的女人裝扮,迎來的卻是薛霖硯撲哧一聲大笑,趙世書低頭看了兩眼,短褲跟男人的沒啥區別,就腿口稍稍小了些,還帶些花邊,上身是件白色襯衫,雖然現在是冬季,可進了有暖氣的屋子並不冷,細看這身行頭倒還合適,趙世書感慨自己要是真是個女人,說不定還真有美女的潛質,就哥這身材。
趙世書大大例例坐在小熊似的沙發上,仰頭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澡也洗了,衣服也換了,來吧,給個痛快,今晚我是你的人。”
薛霖硯的臉色瞬間變化,瞳孔微微收起,在這個平淡的女人身上趙世書居然也能看出騰騰殺氣,當下收起嘴靠在沙發上休息,曆史上文人墨客都說小人與女子難養,話說最毒婦人心,有時候女人發起狠來可不是一般人能兜得起的。
“老實點,我能讓你進這門,同樣也能讓你出去。”薛霖硯板著臉恨恨的說,接著進屋拿出一套幹淨的睡衣進了浴室,趙世書不敢再越雷池半步,他還真怕薛霖硯一個不樂意把自己趕出去,隻是這屋簷下放著個水靈的妞不上,怪可惜的,有點大煞風景之說。
浴室裏響起嘩嘩的水聲,趙世收盯著電視,可心眼早就隨著薛霖硯的身子飛出去了,他雙手合掌擱在脖子下麵,滿臉幸福的笑容期盼了一會睡覺前發生點啥事,要不要我來個感動她收留我,以身相許做為回報,趙世書壞笑了兩聲,可盯著浴室的門又不禁收回想法,女人的心思還真不好琢磨,今晚我就舍小人正君子一把,替她做個老老實實的看門人。
趙世書鐵了心今晚當回正人君子,可薛霖硯不樂意,穿著半透明製的絲織睡衣在客廳裏晃悠的擦著頭發,氣定神閑的趙世書隻扭頭瞧了一眼,薛霖硯那迷人的影子就在心裏可勁了晃啊晃,潮紅的臉頰,胸開的針織睡衣,迷人的S形身段,豐腴乳胸是男人最致命的武器,戴著副黑色鏡框的那股成熟女人味,哎呀媽呀,受不了了,那一副副圈圈叉叉的畫麵就浮現在趙世書腦海裏,拽著熊形沙發控製著自己。
“大姐,別晃了,你要是再晃一會,指不定俺會做出點啥傷天害理的事情。”趙世書咬著牙狠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