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趙世書像條落了水又被撈起來的狗,幾下扭頭發現路過別墅外有許多過客都投來異樣的眼光,那是一步三回頭瞧呀瞧,看啊看,那種眼光就好像半輩子沒見過如饑似渴的女人似的特稀罕,牽著條哈巴狗摟著年齡不過20的粉紅女郎,看見趙世書的回頭,還特意挺直了胸脯裝得一副氣宇軒昂,跟身邊的女人炫耀這兩人壓根就不是一圈子的人物,此時的趙世書感覺特別無奈,連那一隻隨便揮揮腳也能讓它去西方見佛祖的小哈巴狗也衝著他呲嘴咧牙的亂叫喚,其實說來也倒稀罕,一個年齡不過25的大男人,一身打扮也不是很光鮮,在這些人的圈子裏就算得上是農村土包子,像他這樣一個看似一無是處的農村青年,站在原本不適合的大別墅前,這就成了很鮮明的對比,左看右看都覺得有些別扭,是配不上,還是襯托不好,這中間總覺得有那麽一點點不盡人意的地方,就好像你開豐田大眾,我看奔馳寶馬,那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趙世書也隻能裝著沒看見,對於這一些富人圈子,他暫時也打不進去,如果不落得被人嘲笑,也隻有裝瘋賣傻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接著掏出煙,靠在鐵門上擺出一個自認為很帥的造型抽著別人看都不看一眼的軟玉溪,他這傻拉巴幾的一靠就足足十分鍾,或許是真有些累了,看著那群自認富人遠去後,收起了自己的造型,撇頭朝著院子裏望了幾眼,地上的煙頭接著又多了一根。
此時,剛才在花園裏打球的兩個美女有說有笑正在朝這邊靠近,當離趙世書不遠是,兩人同時抬頭盯著趙世書看,臉上原本綻放的笑容稍稍收斂了些,但依舊掩飾不了那一副美麗的容顏,兩人靠近鐵門,趙世書意識的退避了幾步放開道,院子裏走出一中年婦女打開了鐵門,兩女的目光仍停在趙世書身上,這讓趙世書渾身很不自在,盡管他對美女都是來者不拒,可他如今卻有一種癩蛤蟆仰望白天鵝的感覺。
“你找人?”若要分個高下,趙世書真的很難決定誰更漂亮,不過眼神在兩女身上掃視一圈,可以分辨出兩女的胸*型大小,前者胸*型稍稍小些,已經踏步進了院子,而後者腴胸很圓,也很挺,她站在鐵門外打量趙世書跟他的行李一會,笑著問。
“嗯。”趙世書不知何時學來了羞澀,低頭應道。
“我看你好像站很久了,要不一起進去吧,這站在門外怪別扭的。”美女淺笑著說。
“不用了,我再等等。”趙世書先從修長的腿開始,接著到小蠻腰,再上點到腴乳,接著才是臉蛋,或許已經不是處男的男人比較注重身形,其次臉蛋,趙世書也不例外。
美女沒有說什麽,一個招牌似的笑容閃過,接著轉身進了院子,拉著或許是妹妹的女孩朝裏麵走,趙世書繼續站在門外等著候著,他現在懷疑父親給的地址是不是弄錯了,怎麽都快過了半小時還沒有人出來,這他媽的要等到什麽時候,趙世書長吐了幾口氣,用剛才漂亮美眉的容顏來緩解心情。
過了大概兩分鍾的樣子,剛才通傳的那個男人從院子裏走了出來,從他的臉色上看不出是好是壞,隻見他打開門,淡淡說了一句,“進來吧,先生要見你。”
趙世書頓時一笑,提著行李就跟著男人走,踏進院子那一步,暴露出了不安份本性,一邊跟著男人的腳步,一邊扭動打量院子,別墅從外弄看並不是很大,可走進院子裏才發現還蠻大的,小型花園、假山、噴泉……走進屋子,裏麵是屬於空樓的那種形式,低層的劃分是客廳跟廚房,繞著樓梯向上,二樓是占了一半,也空了一半,這或許就是建築中所說的藝術。
剛才在門口碰到的兩個美女現在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T恤,衣服很寬大,直接遮住了大腿以下的重要部位,領口也很開,如果彎腰或者低頭,都能見識到裏麵的**春光,靠在客廳裏沙發上看電視的兩個,同時轉過頭看了幾眼,趙世書在男人的指導下把行李擱在客廳門角處,正轉身上樓時,看見剛才與自己說話的女人在衝自己笑,也回頭淺笑,以示回禮,而她旁邊的女孩倒不怎麽樂意,瞅了兩眼,鄒眉嘟嘴的嘀咕兩句,抱著沙發枕盯著電視,看來對趙世書的影響並不是很好啊。
別墅裏是另外天地,裝修與擺設都很奢侈,雖然沒有周玉龍的玉龍山莊麵積大,可這裏很實在,如果需要一個家,趙世書還是寧願住在這種地方,不太喜歡太過奢華的莊園,認為那樣是占了茅坑不拉屎,自己能住的不過百來平方米,剩下的還不是荒廢,還不如搞點投資做點實用的。
書房,當男人推開門的一霎那,書房內散發出來一股味道,濃濃的書香氣息,還夾著一絲茉莉花的清香,屋子裏很明亮,偏左正方的書台前坐著一個年近50的男人,戴著副眼睛正在查閱著什麽,手指在唇邊沾沾口水,接著翻著書頁,屋子並不大,裏麵整齊的擺放著三個書架,每個書架上都放滿了書,整齊的讓人能一目了然,書房內沒有刻意的裝修那些華麗的門麵東西,淳樸的就隻有一張書桌,台燈、筆筒、毛筆,以及硯台,看來這人還是傳統的書畫愛好者。
“先生,他來了。”男人走近書桌,衝桌前正在看書的男人說道。
書桌前那男人緩緩抬起頭,摘下套在臉上的眼睛,舒了口氣靠在椅子上打量著趙世書,接著,他衝領進路那男人揮了揮手,男人很識相的轉身離開,屋子裏隻剩下趙世書兩人。
“你就是趙世書?”男人摩挲一陣,緩緩站起身子走到窗台前,將半掩著的窗簾再拉開了些,屋子裏頓時更明亮。
“嗯。”趙世書點頭應道,初來乍到還是得學點謙虛,謹慎。
“過來坐。”男人很和氣,指著書桌前麵的椅子,說道。
趙世書走過去坐下,抬頭細細打量起男人,他的歲數已經是頂上50的門檻,略微有些寬大的輪廓,鑲著一副男人正直硬朗的五官,鼻梁稍稍有些高,下麵一張略帶白色的嘴唇緊緊閉著,銅鑼似的眼睛盯著趙世書看,那眼神犀利而火辣,似乎可以看穿一切,兩道劍眉橫畫額間,將那雙正就深遂的眼神呈現得更加有力,或許是歲月的緣故,他的臉皮稍稍有些鬆馳,有些銀絲頭發夾雜著額頭皺紋,訴說了流失的過去,他的衣著很隨和,並不是什麽名牌高檔的奢侈品,廉價的像是路邊的攤貨,左手腕上戴著一隻銀白色的手表,隻是被衣袖掩蓋在了其中,不易察覺罷了。
趙世書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開口要說些什麽,前來投靠的事情是父親拿的注意,而自己也沒有地方去,左思右想還是決定來碰碰運氣,扶搖直上也好,寄人蘺下也罷,一切皆看緣之,他也並不想強求什麽,對於如今的趙世書,就算強求,他又能做什麽,這世道如神秘黑林,其中潛龍藏虎無數,不能知根知底,沒點手段後台,能跟誰鬥,又能鬥得過誰?
左宗申,背景不知,手段不知,為人不知,反正就是什麽都不清楚。
左宗申張了張嘴,開口輕聲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左宗申。”
“還請前輩指教。”趙世書站起身,恭敬的說。
“坐下,坐下,這裏沒那麽多禮數,隨意點。”左宗申趕緊揮手示意他坐下,接著靠在椅子上長歎一聲,自言自語的嘀咕著,“好多年了啊……”
趙世書疑惑的望著他,左宗申似乎意識到自己失禮,咧著嘴笑道:“沒什麽,一些感悟罷了,對了,你這次來南京,以後怎麽打算?”
趙世書道:“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能混口飯吃就不錯了,別的也不敢期望。”
左宗申笑了兩聲,道:“嗯,初來此地是不應該抱太大的希望,凡事不能急功近利,這點你很好。”左宗申說完頓了頓,雙手合在一起摩挲了一會,道:“剛才你沒進屋前,你父親的信我也看過,信裏說的什麽他讓我不能告訴你,隻是讓我多提點提點你。”
“多謝……先生。”趙世書一時拿捏不準應該叫什麽,思索一陣改用先生代替,左宗申也看出些窘迫,笑道:“不介意可以叫我申叔。”
“嗯,申叔。”趙世書趕緊應了一聲,害怕把這層關係搞斷了,對於自己以後在南京,可不好立足。
左宗申收起笑容,板著張嚴肅老臉,道:“提點這些我覺得倒不用,你也是上過大學的人,好像還是文科尖子生,對於文字方麵頗有天賦,上下五千年的曆史也讀過不少,一些為人處事相信你也深有體會,偶爾提點一二也不是不可,總歸一句話,人要學會吃一塹長一智,信裏說你在上海吃過虧,這點我也不多說,說出來怕跟你父親也差不多,還有,你如今算是來投靠我,但我並不會讓你魚躍龍門扶搖直上,你得拿出你跳龍門的本事來給我瞧瞧,我這人一向是對事不對人,醜話先說在前頭,免得到時候做錯了事情雙方臉色都不好看,如果沒本事沒野心,趁早收拾起那點花花腸子,自己該幹嘛幹嘛,我手下從來不養無能的廢物,所以,你初來乍到,也別指望我能給你多大的位置多少權力,人得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積累了人心與鬥力,才是成功最重要的資本。”
“明白。”趙世書重重的說出兩個字,對於自己在陌生的城市,能夠有人收留已經算是不錯了,他並不奢求能什麽,如果再好一點,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左宗申點了點頭,道:“明白就好,這樣吧,今晚你就先在這住下,明早我讓青鵬帶你上外麵轉轉,順便適應這裏的生活,至於職位嘛,就先從基層做起,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各人,路我會一步一步指給你,至於你能混到多少成就,那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啦。”
“多謝申叔。”趙世書站起身來,恭敬的說。
“不用,如果累了的話找青鵬,他會安排你的住宿。”趙世書已經聽出這話明顯的意思,自己也不作多停留,拜別一聲退出了屋子,關上門他坐在樓梯的台階上,他思考著這老東西究竟是何方神聖,背後又蘊藏著多少勢力,他與父親之間有什麽樣的關係……這一圈一圈的疑問就像繩子在趙世書心房裏纏啊繞啊,思緒無果的趙世書最終站起來,朝著樓下一步一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