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無非就是拿了錢,替老板清理一些看不順眼的人物,或者專門看管場子,防止有人來鬧事之類的,像社會這類打手有很多,無論是酒店還是酒吧,都有打手,專業名詞被稱為‘內保’,打手一個月的工資並不是很多,往往都是在提著腦袋討生活。
熊南強睡了一小會,睜開眼睛看著趙世書還在望著窗外發呆,也撇頭向窗外看了兩眼,接著回頭笑道:“怎麽不睡,這離南京還有些時間,要不你睡會。”
熊南強是那種比較老實的人,憨厚的臉上綻著笑容,很親切,趙世書抿嘴淺笑,道:“睡不著。”
“想家了?”熊南牆笑著問,他彎腰從座位下拽出一個背包,在裏麵翻找著什麽。
趙世書搖了搖頭,道:“不想。”
“給。”南牆從包裏翻了半天,拿出兩個蘋果,他在自己還算幹淨的衣服上擦了擦,遞給趙世書,趙世書也不客氣,伸手就接了過來,左右打量了幾下,湊到嘴邊狠狠啃了一口,嚼著,笑著。
“好甜啊。”趙世書吱唔不清的說了句,南牆隻是憨憨的撓了撓頭,接著也吃了起來。
“有媳婦了,幹嘛還出來幹這個?”趙世書很快消滅到一個,擦了擦嘴,靠在位置上休息。
熊南強抬頭望著趙世書,愣了半刻,咽下嘴裏的果肉,道:“沒辦法,家裏窮,除了手上有點勁,其它的根本什麽都不會,其實這條路子都是我堂哥介紹的,要不然我現在還在要飯呢。”
“在南京哪兒?”趙世書又問。
“玄武魅力酒吧。”熊南強並沒有掩飾,他覺得,對眼前這個男人不應該掩飾。
“你呢,說說你是幹嘛的?”熊國強見趙世書不說話,開口問。
趙世書無奈的說,“跟你差不多,不過現在算是無業遊民。”
“要不上魅力看看,聽說現在缺人,如果你願意,我去跟坤哥說,這事準能成。”熊南強擦完嘴,將背包又塞了下去,還特意查看了幾下,看看有沒有係好。
“坤哥?”趙世書鄒起眉頭看著他,熊南強咧嘴一笑,道:“坤哥就是我們的頭,他的為人很不錯,所以我一直跟著他。”
兩人談到這裏,趙世書沒有再繼續聊下去,一個人靠在座位上閉著眼睛睡了起來,熊南強淺笑兩聲,也睡了。
列車依舊在前行,當到達每個站台的時候,車廂裏的廣播總會響起那陣甜美的聲音,很清純,跟老家小河裏的水一樣,當列車到達南昌站的時候,站台又湧上來許多人,各自扶著拉著擠進車廂,趙世書看著擠上來的人,眉頭稍稍鄒起,其實趙世書可以直接坐飛機去南京,而他卻喜歡坐火車,因為火車安全是第一,其次比較自在。
第二天中午時分,火車一路前行殺向南京總站,當那一陣火牛般的狂叫聲後,車子裏剩下的人都紛紛擦拳摩掌,收拾行李準備下車,熊南強也早早的起來,洗漱了一把開始收拾行李,趙世書依舊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他喜歡等人都走完了,在慢悠悠的下車。
當他提著行李走下列車時,站在人群湧動的月台上,突然感覺好迷惘,熊南強也托著大包小包下來了,他擱下行李,衝著趙世書問,“世哥,下一站是哪兒?”
趙世書扭捏了一把,緩緩從兜裏掏出一包玉溪煙,拆開給熊南強遞了一根,這玉溪煙可是好東西,他生平也沒抽過高於10塊錢以上的煙,主要是舍不得,熊南強細看,趕緊雙手接住,嘴笑得都快到後腦勺去了。
“下一站……”趙世書抽著煙,喃喃的念著這一句,在車站四處望了望,接著苦笑幾聲,“走著看吧,哪兒好混就上哪兒?”
趙世書伸手拍拍熊南強的肩膀,接著托著行李朝著出站口去了,站在南京車站廣場,看著密密麻麻流動的人群,望著那一幢幢撥地而起的高樓建築,隻身站在一個陌生城市的出站口,他感到一陣好迷惘,他伸手進兜裏緊緊拽著那張父親給的地址,幾經猶豫下,還是決定去找那個人。
“師傅,南京雨花台能仁裏16號大院。”趙世書把行李塞上車,自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衝著出租車大叔說。
開車大叔一笑,淺笑了笑,接著發動引擎車子開了起來,能仁裏屬於花雨台,從南京市要經過玄武區,才能到花雨台區,再輾轉幾番,才會到那個‘能仁裏’的地址,趙世書無聊的靠在車上抽煙,開車的大叔沒有阻攔,接著用一口不是很流利的普通話說,“小夥子,第一次來南京?”
趙世書扭頭一愣,頓了半天才開口應了聲,“嗯。”當車開了一會,趙世書疑惑的問,“你怎麽知道我是第一次來南京?”
中年大叔一邊開車,一邊說,“來過南京的人都知道,在說地方的時候都不會加分區幾個字,直接說地名,開車的行家一聽就知道是哪兒,所以我一聽你說要去花雨台,就知道你是第一次來。”
“到花雨台貴嗎?”趙世書盯著麵前的計費器,扭著脖子問。
中年大叔回頭瞧了兩眼,看見趙世書盯著計費器發呆,不由嗬嗬一笑,道:“不貴,也就幾百來塊,從這裏到花雨台要半個鍾頭,車費也是跟計費器一起走,不過今天是件怪事,計費器無緣無故壞了,不過你別擔心,車費絕對不會多收你一文,如果嫌貴了,可以直接上我公司查,如果多一分,我按原價十倍賠給你。”
“不是,我隻是隨口問問。”對於大叔的回答,趙世書還算滿意,他一向是不喜歡吃虧的人,接下來的時間,他靠在座位上盯著外麵的風景,無論是建築還是風景,一點也不比上海差,何況南京這後麵的曆史可比上海悠久多了,就憑小日本那點挨千刀萬剮的事,也足夠讓一個中國人記恨一輩子。
能仁裏16號,是一個地方的統稱,也算是南京市裏比較繁華的一個地段,趙世書下了車,托著行李又成了沒人要的孤兒,站在陌生的街道,從兜裏掏出那張紙看了一遍,嘴裏念著左右環顧,一路上尋問別人,摸索著進了四季陽光小區,說是小區,其實是一片別墅圈起的小區,通過了小區外的保安室,邁步在偌大的小區裏尋找著落腳地。
小區分AB區域,左邊的是A區域,右邊自然是B區域,幸好門口的保安大叔細心,給趙世書指明了方向,不然趙世書這會還在徘徊究竟那邊是A,那邊是B,小區裏還算繁華,各色的人士都聚集在這裏,定睛細看那些人的著裝打扮,再配上這小區,如果不是什麽當官的,少說也是個老總,隻是不知道父親要自己投靠的這個人究竟是個什麽角色。
趙世書慢步在小區的鵝卵石小道上,閑暇的心情讓他一雙賊溜般眼睛東看西瞧,看到幾個漂亮養眼的美眉,不忘狠心欲眼一把,毫不在乎如今是在寄人蘺下討生活,還沒具體的落角地,就開始物色美女,美女要看,路也要走,其中穿插過幾位年上三十的成年女人,那挺撥的身姿無不是另番風味,隻是打扮穿著太**,有點不適合這個季節,想想趙世書裏麵還裹著件羊絨T恤。
路過花園中心,看到幾位漂亮美眉穿著短衣短袖打著羽毛球,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人見到美好的事物,總是會忍不住要欣賞,何況是美女,而且還是美女中的極品美女,看那幾位一身短衣短袖,倒是這冬季很難見識到的一幕,定睛細看那雪白的大腿纖細而修長,短褲遮蓋住的神秘地方任由你想象,上身貼身的緊衣短袖,將那對豐腴乳胸展現得漂流盡致,挺撥的撐起了單薄的衣服,讓人一陣心曠神怡,想入非非,再看那嬌白細嫩的臉蛋,濃眉大眼,輪廓分明,或許是運動的緣故,讓臉蛋上泛著一層久久不願散去的紅暈,很是誘人,透過高高紮起的馬尾巴小辨,玲瓏後背的S曲線也體現出來,無不是禍國央民的美人胚子,趙世書看得一陣都不願邁腳走了,幹脆停下來,坐在園子裏的石凳子上休息起來。
美女故然好看,可終歸不是自己的,趙世書搖頭自嘲著,自己現在已經是虎落平洋,那裏還有資格談泡女人,當下整理一番散碎的心情,提著行李又踏上了征程,B12幢,趙世書看著手上的地址,左右尋找著目的地,左顧右盼兩眼,看見正對麵的一家別墅左側門口的牆上貼著告示牌,牌子上就寫著B12的字樣,趙世書一看欣喜的笑了笑,快步來到別墅門口。
趙世書按了幾下側門上的門鈴,從院子裏走出一個年紀在三十左右的漢子,穿著休閑衣服朝門外瞧了幾眼,接著緩緩走過來,上下打量趙世書一陣,男人天生渾厚的聲音響起,“你找人?”
趙世書點了點頭,道:“嗯,我找左宗申。”
“左宗申?”男人念了這個名字一遍,又開始打量起趙世書,讓他一陣好不自在。
趙世書急忙中懷裏掏出那張泛黃的書信,交到男人手裏,“這是家父的信,還請大哥轉交左宗申。”
男人接過書信,猶豫了半刻,道:“那你先等會,我進去交給先生。”
“麻煩了。”趙世書客氣的笑道。
“沒事,舉手之勞。”男人說完就轉身朝裏麵走,很快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