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黑,黑得不見五指,趙世書跟伯辰進了屋子,靠在門邊上靜靜的等著,而床上快活的呂方頓時沒有再繼續運動,兩人摟抱的身體忽然間停了下來,呂方轉動腦袋四處打量著,黑暗中看不清警惕的眼神,出來混的,那能沒有兩個仇家,自問他呂方也得罪過不少人,意識性的摸了摸放在床頭櫃上的家夥,呂方握著家夥,心就踏實了些,靜心察探了周圍一會,大概也就兩分鍾的樣子,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動靜,呂方的心情鬆了鬆,探手去開床頭的燈,正當呂方打開台燈的一霎那,趙世書跟伯辰兩人瞬間閃到呂方身邊,伯辰一個翻身上床,將呂方壓倒在身下,成虎騎姿勢,他的左胳膊死死的勾住呂方的脖子,將他的手反扣在自己腿下。

呂方那裏料到會突然冒出人來襲擊自己,等想起身反抗卻被人死死壓製在身下,被胳膊掐住的喉嚨一時通不過氣來,也叫不出聲,額頭兩邊太陽穴旁的青筋爆漲,在明亮的燈光下可以看清緋紅的顏色,呂方雙腿拚命的拍打著床,想要借力突破這僵持的局麵,伯辰怒氣臉色,抬頭看向趙世書,隻見他握著鋒利的軍刀,站在離床頭不足一米的地方發傻。

趙世書的手在顫抖,心也跟著顫抖,緩步朝前踏出一步,離呂方近在咫尺,卻遲遲沒有動手的痕跡,他回頭望了幾眼伯辰,再看向床上赤祼捂著床單顫抖的女人,他的心仍在搖擺,自己是不是應該下這一刀。

伯辰已經看出趙世書在猶豫,當下狠心立斷,這種局勢那能容得他們猶豫,如一個不慎,呂方反被動為主動,到時候死的或者是他們,伯辰抽出右手,從腿上綁袋裏抽出軍刀,撲哧一聲割斷了呂方的喉嚨,軍刀上隻殘留著一絲鮮紅的血跡,伯辰將軍刀在床單上擦了擦,將軍刀插回了褲腿上的刀袋裏。

趙世書猛然被驚醒,看著床上身體還在抽搐的呂方,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也跟著加快,額頭的冷寒順著臉頰淌了下來,伯辰在床上收拾著一些善後工作,而床上赤祼的女人被嚇得蜷縮在一起,伯辰正準備抽刀將她一起作掉,趙世書阻止道:“算了吧,她不過一個賣皮肉的女人,量她也不敢做出什麽事情,將她打暈就行了。”

伯辰抬頭看著他,想了想右手成掌,一擊拍打在女人勁部,女人當場暈了過去,床單也隨著滑落,露出半邊雪白還算豐滿的胴*體,他們來這裏自然不是欣賞女人的,兩人收拾一番接著悄悄走出屋去,下一個目標則是苟止傑,這次兩人依照刺殺呂方的形式,悄悄進入苟止傑房裏,這次刺殺相對容易了些,趙世書也不在猶豫,單刀直入,一點破蒼穹,直接了結拍拍屁股走人。

這是一番血的較量,生死的較量,誰贏了這場遊戲,誰就可以獨霸一方。

最後一個房間,也是李茂春的那間,門口站崗的黎豪早已經離去,這給趙世書兩人帶來了絕大的優勢,兩人依照以前的行動,進入了李茂春的房間,亮著的燈在趙世書的手下嘎然熄滅,趙世書跟伯辰靜靜站在牆角等候著機會,一分鍾,兩分鍾……

時間悄悄的流失著,而李茂春一直沒有動靜,屋子裏也是很靜,隻能聽清自己的心跳與呼吸,突然,床頭亮起上束火光,是屬於打火機的那種,隱約可以看見一個男人坐在床邊默默的抽著煙,通紅的煙火在黑暗裏舞動,燃起縷縷煙圈,彌漫在屋子裏。

“出來吧,幹什麽鬼鬼崇崇的,大男人應該要一點光明磊落,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床頭抽煙的明擺是個男人,他抽了一口靜靜的說道,沒有半分害怕與驚訝的舉動。

趙世書跟伯辰心裏都猛的一驚,自問手法幹淨利落,並沒有什麽碰響的聲音,他李茂春是如何知曉的?

猶豫了一會的趙世書,伸出按了下門邊的吊燈按紐,頓時,燈光照亮了屋子,屋子裏映出一張床,床上半躺著一個半祼的女人,隱約的床單下可以斷定這女人的豐*滿的身材,而床邊上端正的坐著一個男人,他就是李茂春,帶著弟兄在一夜間踏平北花街所有龍騰勢力的李茂春,方才在桑拿房裏也見過他,而這次趙世書見他的感覺有些特別,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看似等著裁判的羔羊並非想象是的那麽一無是處,單看進入房間的一切舉動,他斷定李茂春的城府可謂是再高明不過。

“你就是龍騰新任的龍虎堂堂主吧?”李茂春將煙頭在桌子上的灰缸裏掐滅,淺笑著問。

趙世書有些驚愕,呆呆的看著他,他怎麽會知道我,難道事先的所有行動他都看在眼裏,既然看在眼裏,他又為何不對自己下手,而現在他以一人獨擋兩人的局麵,這後麵究竟隱藏著什麽?一切都顯得不符合邏輯,沉默了一會,趙世書的心緒一片混亂,他突然眼色一冷,狠狠盯著李茂春,開始調息自己的狀態,讓自己能夠輕鬆一些。

“一小小堂主,讓茂哥抬舉了。”趙世書笑著走近幾步,靠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既然人家都開門見山,自己何必作多無謂的掩飾,而坐下的一霎那他開始對這李茂春好奇,足以現在的局勢肯定,李茂春並非一無是處的三流混混。

“你很有膽量,現在北花街已經是我北陽社的地盤,而你們還敢單身前來,這勇氣足能讓我佩服。”李茂春說。

“你也不賴,既然知道我們來了,為什麽還在這裏坐著,難道你真以為憑你一個人是我們兩個人的對手?”趙世書笑著抽起煙來,縷縷的煙圈淹沒了視線,彌漫在屋子裏緊張的氣氛裏。

李茂春搖頭笑了兩聲,像是很無奈,接著道:“你很聰明,也很有頭腦,其實我並沒有料到今天你們就會來,以周玉龍的性格,最差也會拉上百名大兵,那裏料到今天你們單身前來。”李茂春頓了頓,道:“其實這隻是其次,主要的是你們的行動富有創意,完全可以跟特攻刺殺媲美,在無聲無響的情況下,連殺我三大力將,這一點你們是靠了運氣與實力,還加了小聰明。”

“你說的不錯。”趙世書彈彈煙灰,笑著說,“可是我不明白你究竟怎麽知道我們殺了你的手下?”

李茂春嘿嘿一笑,嘴角浮起一道詭異的弧線,“在桑拿室的時候,我就看出你倆不尋常,而出了桑拿室,你們又跟著上了四樓,要了房間卻沒有找馬子,這是最大的破綻,其實這些都不足以肯定你們就是來行刺的,而是當你刺殺完苗宜風的時候,那時候我才有所發覺,苗宜風在幹事情的時候,喜歡在門上掛個貴賓的牌子,這是他多年的習慣,而你們在屋裏一定有打鬥吧,雖然聲音很輕,不過還是被我聽到了,可是因為我的自負,認為周玉龍不會做出這些事情,才導致了現在的結局。”

“男人跟女人運動的時候,還能聽見屋外的響動?”趙世書疑惑的問。

“認識我李茂春的人都會認為我很好色,很喜歡女人,其實他們都錯了,他們隻知道我喜歡女人,而不知道我究竟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其實喜歡女人這點我承認,不過在喜歡女人的同時,也喜歡自己的命,我大茂在外人麵前,看似瘋瘋顛顛,其心裏十分清楚,無論是女人還是地位,都不過是過眼雲煙,唯獨自己的命才是關鍵,我在外人麵前都表現的對女人很興趣,這主要是一種防禦手段,用來防止像你們這樣的人暗地裏下黑手,而自問我大茂瘋顛一世,最終還是栽在自己設下的陷井裏。”

“怎麽講?”趙世書笑著問。

李茂春道:“你們今晚的突襲我是沒有預料到,這並不見得有多高明,隻是在我疏忽了,當對門苗宜風房裏輕微的打鬥讓我起了疑,開門一看,對門上的貴賓牌了居然反了,我悄聲查看了其它兩人的房間,都是死於刀下,接著我就回到了自己屋裏。”

趙世書一愣,追問:“既然你已經知道,為什麽不跑,跑了或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跑?”李茂春自嘲一聲,道:“往那裏跑,你們都已經找上門來了,想必周玉龍那老東西一定在外麵安排了人手,我跑出去不是自投羅網,如果呆在這裏或許還算安全一些,從早上開始,整個日光已經換上了北陽的弟兄,上上下下也足足有百人,死活硬托也能撐到後援團,我別外不走了原因,是想看看龍騰出了怎樣的人才,能在悄無聲息下,幹掉我大茂的三護法。”。”

“你似乎很自信?”趙世書輕笑了兩聲。

“所謂出來混的,究竟是要還的,從我踏入這道門的時候,就已經將命拋開了,雖然我很愛惜這條命,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李茂春帶著幾絲感慨,仰頭深呼吸了一口,道:“來吧,讓我看看你們殺我三大護法究竟是什麽身手。”

趙世書驚愕的站起來,退回伯辰一線,道:“你……?”

“意外吧!”李茂春拉開架勢,狂笑了兩聲,“其實我以前是個軍人,期滿退役回來的,因為社會需要,所以必須要對自己偽裝,其實有很少人知道我的真正實力,現在知道為什麽史偉陽會讓一個看似瘋顛的人掌管夜陽堂了吧。”

這是一番血的較量,生死的較量,誰贏了這場遊戲,誰就可以獨霸一方。

“所謂擒賊先擒王,如果你們幹掉了我,那北陽社在北花街的勢力也就渙散,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將其瓦解,不過想要幹掉我,得拿出你們的實力,如果幹不掉,你們也就隻能躺著出去了。”李茂春陰笑著說,拳頭開始緊握,準備畜勢待發。

趙世書跟伯辰同時抽出了褲腿裏的軍刀,此時的刀又鋒利又冷涼,趙世書緊緊握在手裏,他現在已經沒有方才的慌張,多了些穩重,李茂春看著他們抽刀的動作,隻是陰冷笑了笑,並沒有介意他們用刀。

趙世書率先衝了上去,右手握刀直刺李茂春腹部,李茂春眼急手快,揮手快速出擊劫持住趙世書握刀刺來的手,稍稍用力,想要趁機將趙世書放倒,趙世書握刀的右手一鬆,刀瞬間被左手拽住,趁機橫空向著李茂春脖子一劃,李茂春鬆開了拽住趙世書的手,揮手擋開刺來的左手。

趙世書心裏在感慨,這家夥莫不是也學了截拳道,怎麽每次攻擊都被截住,當他與李茂春對峙的時候,伯辰也跟著衝了上來,與李茂春糾纏在一起,現在以二對一,李茂春明顯處於下風,被打得連連後退,趙世書趁著伯辰橫空劃出一刀的時候,淩空飛起一腳,正中李茂春肚子上,李茂春硬生生被震退幾步,險些摔倒。

李茂春拍拍衣服,笑道:“你們兩人合作的身手還行,加上你們的聰明,他們三人死的也不是很冤。”

伯辰喝道:“你的死期也不遠了。”

李茂春不以為然,淡定自惹的說:“那還未必吧!”

趙世書跟伯辰輪番刺刀上陣,一番亂鬥,推翻了屋裏的桌子,打碎了擺設的花瓶,四周狼籍的屋子裏十分渾亂,唯獨床上半裸的女人一動沒動,顯然是被李茂春和了手腳。

戰了數久,三人都感到體力在減弱,都大口的喘著粗氣,李茂春現在握著一根掛衣服的木叉,警惕的看著喘息的兩人,他感歎自己大意了,原來刀也可以這樣玩,趙世書跟伯辰的刀相配合,攻得李茂春毫無還手之力,這一戰的結果已經出來,李茂春的勝算已經為零,可他不甘心,自問一向愛命比女人還重要,奈何會有今天這下場,難道自己真要命歸於此。

打不過,咱難道還跳不過,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逃出去再說。

李茂春歇足了氣,拎起手上的衣杖試著衝出去,短兵始終不能與長棍相提並論,李茂春的一番努力沒有白費,跳出了被動的局麵,他沒有準備念戰,現在最主要的是逃出這裏,即使外麵有龍騰的包圍,也比困死在這裏強上不少。

趙世書見勢不妙,暗歎李茂春要逃,趕緊起身持刀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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