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非和曹彬非同尋常的敬業,就在二院附近的一家小旅館內貓著。

陳落找到地方的時候,差點恍惚了。

小旅館環境差的可以,走廊隻有一人半寬,祝非和曹彬選的房間裏甚至沒有衛生間,要想解手得出門左拐,去盡頭的公共衛生間。

陳落好不容易在逼仄的屋子裏找了個坐的地方,一言難盡的看著這十平方都不到的屋子裏放著的兩張床,再看看桌上不知道淘汰了多少年的大屁/股電視,頭一次用看傻子的眼神無聲看向祝非。

祝非和曹彬並排坐在她對麵的**,曹彬抱著手提電腦,戴著黑框眼鏡,手指翻飛把鍵盤敲的劈裏啪啦的響。

而一旁的祝非半倚在曹彬身上,抱著平板吃著棒棒糖,一臉無辜的看著陳落。

“你們倆……”陳落險些忘了自己要說什麽,迷惑的問了一句,“為什麽到這兒來?”

祝非滿臉的理所當然,“隱蔽啊,離二院還近。”

陳落無語的可以,卻也明白過來。

這樣的小旅店不需要身份登記,她剛剛上樓的時候甚至沒看到旅店老板在哪兒。

的確足夠隱蔽。

陳落扶了扶額,總算是再次找回了思緒,“這兩天盯二院盯的有什麽成果?”

祝非看向曹彬,衝他揚眉,示意他說話。

曹彬見狀合上了電腦,表情似笑非笑,從祝非看向陳落,輕咳一聲,語氣散漫,“白幹活啊?”

陳落沒廢話,掏出手機給祝非的賬戶轉了一筆豐厚的‘酬金’。

“祝非。”陳落朝著祝非挑眉,“轉給他。”

祝非掏出手機查看,看到那數字後爆了聲粗口,“大手筆啊!落兒,你有這錢全給我多好啊?給曹彬太虧了。”

話音一落,祝非頭上就被曹彬扇了一巴掌,曹彬訓孫子似的,“快點給我。”

祝非罵罵咧咧的把錢轉給了曹彬。

曹彬一看數字,眼中透出滿意。

心滿意足的收了手機,曹彬頓時變得殷勤起來,端著電腦恭恭敬敬的坐到了陳落跟前,“來老板,我給您說說局勢。”

“就您想去看的那個人,秦老,名秦祥。現在在住院部三樓最裏頭的單間病房,最常照顧的是醫院派去的一個女護工,四十歲,姓蔡;秦老還有一個‘家屬’,姓甘,經常帶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夥子一道去看秦老。”

陳落微微蹙眉,打斷了曹彬的話,“甘姓家屬的部分……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醫院給秦老派護工曹彬能查到不是什麽稀罕事,因為一定會有係統記錄,可甘麗麗是怎麽叫曹彬給查到的?

曹彬長了張白白淨淨的娃娃臉,一笑有股子狡黠的勁兒,看著就討人喜歡,“這不是還有監控嗎?二院有一部分監控是帶錄音的,要排查很簡單。我可是把二院的監控係統全都給黑了,一段一段的看,一點一點排出來的。怎麽樣,您這錢花的不算冤枉吧?”

雖然陳落早知道甘麗麗在名為照顧實則監視秦老,但她還是認可曹彬的話,點點頭道:“繼續,把你知道的都說了。”

“得嘞。這甘姓家屬和那小夥子啊,不像母子,也不像親戚,倆人根本不咋說話,平常甘姓家屬進去照顧秦老,那小夥子就在門外等著。初步來看,那位秦老的病房附近就這麽幾個人,不像監視,倒挺正常的。”

說著,曹彬將一張視頻截圖調出來給陳落看。

陳落掃了一眼,原本淡淡的表情微變,眼底多了幾分晦暗。

曹彬沒察覺異樣,倒是坐在對麵的祝非看出不對勁來,蹙眉問道:“落兒,怎麽了?”

“這是傅權恩的人。”陳落眼底透出幾分冷意。

祝非的表情也凝重下來,“這麽說,傅權恩表麵上沒放什麽人在秦老身邊,實際上還是布了網?”

陳落沉聲:“沒錯。曹彬,你這邊還能查到別的監控嗎?就是……不屬於二院的,那種後期布置的。”

曹彬露出幾分疑惑,“這個還真沒有,怎麽,會有這種可能嗎?”

祝非也麵露狐疑,顯然是懷疑陳落想多了。

“傅權恩這個人我知道,他最喜歡玩陽謀,把圈套放在你麵前,就看你鑽不鑽。”陳落快要壓抑不住自己的冷笑,“但凡我沉不住氣,早都被他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