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宇文玥的話,宇文尉遲有些沉默,“三皇兄,你變得優柔寡斷了。”以前的宇文尉遲不會為這樣的事情猶豫,宇文玥看了他身後的謝靈韻一眼,那個人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臉上的神色如常。
“這個事情,我心裏有數,五弟怎麽看現在朝廷裏結黨營私的事態?”宇文尉遲很快的轉換了話題,剩下的話題謝靈韻都不感興趣,她就是擔心他會太累,畢竟現在他還沒有完全適應做普通人的生活,不就是沒有內力了,怎麽就是廢人?
謝靈韻不知道古人的腦子裏都是想什麽,至少她知道,後宮不是她要的生活,要是她消失,還可以利用一下幽靈宮。
謝靈韻不知道宇文尉遲對她和悠然的幽靈宮知道多少,但是這些對於她來說不是什麽好消息,就算知道一點半點,都會叫她的行跡有跡可循。
那個想法就是在她的腦中一閃而過,前世那些記憶又在腦中複蘇,冰冷渾濁的黃河水,被人背叛,這一世的經曆全在她的腦中一幕幕的閃過,什麽時候開始兒女情長了呢?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就是她自己也能活的很好,不會依賴任何的人。
從前的謝靈韻又複蘇了,身上的氣質已然隱隱發生了變化,宇文玥和宇文尉遲奇怪的把謝靈韻看了一眼,隻是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卻是沒有看出一絲的端倪。
“隻怕還有人有心思,以為先皇沒有留下遺詔,他們如此抱團,想必也是有著這麵的考慮,應該殺一儆百,以儆效尤。”宇文玥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狠戾,宇文尉遲深以為是的點點頭,“我也如是想的。”
兩個人的眼睛交會在一起:“夏林秋!”現在幾方勢力隱隱約約都在以夏丞相為首,但是此人乃是德高望重的幾朝老臣,又是忠心耿耿,為人就是迂腐了些。
“殺人隻能叫他們更加的團結緊密,你們應該采用分化之策。”謝靈韻見他們竟是主張殺,她前世是一個殺手,殺人便不會在話下,隻是好i宇文國的形勢初定,之前他們討論的那種情況也不排除。
“哦?”宇文玥的眼中閃過了亮光,他是想殺一儆百,可是沒有想好那個合適的人選,物極必反的道理,他們也是熟知。
聽見謝靈韻與他們不同的意見,兩個人便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了她。
“靈韻,你且說說什麽是分化之策?”宇文尉遲看著身上氣質發生了變化的謝靈韻,出口問道,雖然覺得此時額她有些古怪,但是卻是沒有多想,以為是她聽見了他對於納妃遊移不定,有些不愉罷了。
“分化,不外乎就是挑撥離間,其實很簡單,隻要皇上故布疑陣,引起他們之間的相互猜忌,那就是皇上的機會。”古代都是權力集中製,在先皇手裏,因為他病弱,又加之那雨墨犯亂,幾個皇子互相內鬥,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麵變化。
宇文尉遲點點頭,“接下來如何呢?”按他的手段,就直接上更加極端的手段,隻是結果難料,謝靈韻的法子最多是耗費些時間,幾乎就是兵不血刃。
“謝小姐說的不錯。”宇文玥的眼裏是滿滿的讚賞,知道自己是和她沒有半點的交集,也知道自己也就是與她是叔嫂的情分。
宇文尉遲不動聲色的把兩個人的表情收在了眼裏,見謝靈韻並不回應宇文玥的目光,這才放心。
“那個事情,皇兄還是早作打算,起先你用父皇殯天不久,做就扣始終是拖延不了多久。”宇文玥說的是納妃的事情。謝靈韻知道宇文尉遲遲遲不肯爽快的答應也是因為確實為了她在考慮,隻是他在了那個位置,不可能兒女情長,也絕不可能一心一意。
宇文尉遲也知道納妃是最好的結局,可是還有謝靈韻。
“這個我自然知道。五弟,朝廷裏的事情也要勞你多費心幫幫為兄,我也不想祖宗基業就此毀滅在我手裏。”宇文尉遲說的誠懇無比。
宇文玥知道他的意思,朝他笑笑,“皇上,那臣弟就暫先告退。”謝靈韻的分化之術,現在就可以布局了,雖然謝靈韻沒有明說。宇文尉遲也沒有說具體的實施,宇文玥心裏早有決斷,這個事情他自會去布局。
宇文玥站起給宇文尉遲行禮,就退出了禦書房,剩下了宇文尉遲和謝靈韻兩個人,他們間的氣氛便有些尷尬。
“坐得久了,身子可有疲乏?”謝靈韻見之前兩宇文玥和宇文尉遲二人聊的時間也不短,便猶如之前一般的問道,語氣依然是關切,宇文尉遲卻是越發的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感覺。,謝靈韻身上有什麽不一樣了,隻是他不能確定。
“我還好,靈兒,今日的政務我已經看完了,我們去花園走走,你看如何?”兩個人有默契的沒有說那個事情。謝靈韻點點頭,“也好,從你繼位以來,我還沒有好好的看過禦花園。”似乎之前也沒有,每次不是走馬觀花,便是過而不入。
“這個時節,賞花便是最好的,隻是以前,我也無心,現在有心了卻是無暇。”宇文尉遲很難給謝靈韻說納妃的事情,因為之前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在這個皇宮裏,他怕是要食言而肥了。
今生愧對的卻是她,跟著自己腥風血雨闖過,自己卻是要負她。
依照謝靈韻的性子是斷不會為人婢妾,宇文尉遲此時也是苦惱異常,愧疚的看著自己身邊最是親密的那個人,他那愧疚的眼神被謝靈韻無意間回頭,捕捉了個正著,不過謝靈韻卻是假作不知,隻是微微一笑,便回轉了頭去。
美人和江山,沒有一個君王愛美人不愛江山,除了那出嫁的順治,謝靈韻還真的不知道能有那個君王能為紅顏仗劍走天涯。
“尉遲,不要動不動就是殺,殺不能處理大事,隻能了結私怨。你現在是皇帝,要胸懷天下。”謝靈韻眼睛看著那燦爛的繁花,心裏卻是慢慢的沉了下來。
看著謝靈韻沉靜如水的眸子,宇文尉遲勉強的笑道:“今天怎麽話少了,你不說話,我便是覺得好奇怪。”
“我就是在想,你的內力怎麽恢複,怎麽,今天你和五皇子交流的感覺如何?”謝靈韻裝作恍然大悟般。
其實她的心裏清楚如明鏡,隻是她不能叫別人看出自己的心思。
“以前我們果真看錯了宇文玥,現在看他盡心盡力的幫我,我倒是對以前猜忌他有些內疚。”宇文尉遲說道。
“防衛而已,你隻要無害他之心,你們兄弟,當能互相理解。現在就是丞相的忠心你能確定嗎?”若是那個人還有別樣的心思,便是最難防。
“夏丞相?雖然之前他是擁護七弟,此人卻是沒有什麽大過,就是迂腐些,就是先帝在世,也是這般。”宇文尉遲很是信任老丞相,算是三朝的老臣了,滿朝上下再沒有比他資格更老的老臣了。
“那夏如煙就丟進暗牢,沒下文了?”謝靈韻驚訝的看著宇文尉遲。
“想必先皇恨極了那夏如煙,才會把她丟進那地方,暗牢有死無出。”宇文尉遲微微歎息一聲,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個女人的狠毒,還是哀歎她的好顏色。
謝靈韻也無心深問,皇宮與她無緣,她不是屬於這個地方的,皇帝要納妃那是皇帝的事情,現在,宇文尉遲還是她一個人的就足以。
兩個人並肩在禦花園裏慢慢的行走,一邊走一邊交談著什麽,完全沒有看見一雙妒恨得快要噴火的眸子在陰暗處看著兩個人。
夏青彌有進宮的令牌,進宮便是輕而易舉,看見叫她氣憤的情景,便一刻也在皇宮裏呆不住,姐姐至此沒有了消息,她爹也不說,夏青彌多少知道些姐姐的所作所為都是株連九族的。
就是進宮她也沒有敢問,皇帝繼位,不久就要立皇後,納後妃,她現在是丞相唯一的獨女,才貌都是俱佳,皇後之位非她莫屬,隻可惜她爹不提這個事情,她也不能提,最為可惡的事情,宇文尉遲都做了皇帝了,還和那個賤婢在一起,那身份不明不白的賤婢早該處死了才是,她一看見他們之間親密的樣子便是怒從心頭起。
“爹,皇上什麽時候納後宮?”夏青彌一回到丞相府就揪住了她爹的袖子,不依不饒的問道。
“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這個是你問的嗎?”夏林秋不滿的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看著僅剩的一個女兒,他卻是不忍心再責怪。
他這個女兒一心就想嫁給現在的皇帝,在他還是一個皇子的時候,她就想嫁他,女兒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
“爹,你也別罵我,從小女兒是什麽心願,迄今就沒有改變過,爹你說吧,你是幫還是不幫?”夏青彌看著自己的老爹爹,臉上是從沒有的認真表情。
“爹,你是當朝第一丞相,幾朝元老,家裏又有適齡未出閣的女兒,皇帝若納後宮,女兒便是那當仁不讓第一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