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夏青彌和老丞相不提。

治好了宇文尉遲的納蘭紅衣得到了謝靈韻的消息,用最快的時間回到了蛇王穀,蛇王穀裏,納蘭悠然已經離開了。

納蘭紅衣看見桌子上悠然留下的字條,說是回到家族,處理一些家族事務,等不及他回來,便自己走了。

納蘭紅衣便是把自己的長劍抓在手裏,身形閃動,便是離開了蛇王穀。

謝靈韻說周思恩又要與別國聯姻,一聽見這個話,納蘭紅衣便是怒火“噌”的暴起。腳下卻是沒有停頓往魏國趕去,他便是要親自看看,那魏思恩又要嫁給誰。

他就是去看看,僅此而已。納蘭紅衣也不知道自己就是去看熱鬧的人,怎麽那麽大的火氣。一路上連休息也是不肯。

“哥哥,我可是你妹妹。”周思恩跳著腳反抗,本來想要偷偷的溜出宮去找那個家夥。可是剛剛出門就給她這個黑臉的哥哥抓住。

以前的時候,她出宮周思傑也沒有幹涉過啊,現在怎麽管起她來了?

無論周思恩怎麽叫囂,怎麽吵鬧,可惜的是魏思傑根本不理會,“你就好好的給我待著吧,公主沒有公主的樣子,父皇寵溺你,我可不會。”周思傑轉身出門的時候給門口的宮人下令:“好生看著公主,若是公主不建立蹤跡,本皇子就要了你們腦袋。”馬上就要和淺丘聯姻,叫她跑了就成問題了。

“遵命。”門外的幾個宮人,齊齊的應聲,門內的周思恩跳腳也是無用,她這個哥哥說一不二,她明白自己算是被自己的哥魏思傑哥軟禁了起來。

“哥哥,你敢囚禁我。”周思恩的聲音在周思傑的背後響起。周思傑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為了他的大事,妹妹就貢獻一下。

“我怎麽叫囚禁妹妹。我是你哥哥,父皇寵溺你過度,我總要替父皇管管你。”免得嫁了人,還沒有一點公主的樣子,丟魏國的臉。

離開思恩殿,周思傑便來到了皇帝的麵前,皇帝已經知道了周思恩打鬧公主殿的事情,隻可惜,現在為了大事,不能再任她胡為,皇帝一橫心,也是沒有管。

若是換做平常,早就放了出來。

“傑兒,你沒給你妹妹說?”魏國皇帝看著自己的兒子,他是叫周思傑去給女兒說不日就將和淺丘國聯姻,誰知道他這個兒子便是直接就把周思恩扣了起來。

周思恩大鬧,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根本就知道聯姻的事情。

“父皇,不用給妹妹說,她是魏國的公主,就要知道自己的使命。”周思傑根本就不為所動,魏皇把兒子看了一眼,垂下了眼眸沉思不語。

皇帝知道兒子的意思,要是思恩知道了真相,隻怕鬧的更厲害,上次聯姻丹周,幾乎把她顏麵丟盡,早就叫著不許父皇管她的婚姻大事。

皇帝記得他好像還應了她。

和淺丘國聯姻是他同意的,淺丘國雖然是個不大的國家,但是民風彪悍,人人驍勇善戰,和魏國聯姻。就是丹周也是可以一戰。而他魏國就一個公主,思恩當仁不讓。

“這事情你處理,朕便不插手了,其實你妹妹還是挺聽話的,你哄著點便是了。不要傷了她!”皇帝說這個話的時候,周思傑置若罔聞,就關在她自己的公主殿裏,怎麽會有事?

他的妹妹聽話?那是那自小看著長大的妹妹,什麽性子,他是最清楚不過。

“哥哥,我是你妹妹。你怎麽這麽對我?我回去告訴父皇。”周思恩拍打自己的宮門,可惜沒有一個人理會她,那些宮人都懼怕皇子,根本就不怕她這個公主。

周思恩鬧累了,便自己歇息一會,那些宮女太監都不是她宮裏的,原本伺候她的人一個也是不見,怕是周思傑專門調開了。

恢複一點氣力的周思恩,衝到宮門前便是使勁拍門,“我要見父皇。放我出去,給我開門。”任憑她怎麽喊叫,那門外的宮人就跟聾了一般,根本就充耳不聞。

每天就是一個小籃子從牆頭把吃用吊下來,她自己的公主殿完全的變成了她的囚籠,除了她自己,一個人也不見,她備下用來爬牆的梯子,早就被周思傑叫人搬走了,可惜她的輕縱功夫實在拿不上台麵。就是這宮牆,她也躍不過去。

“妹妹你就別鬧了,實話跟你說吧,下月十五,你出嫁。”周思傑緩緩的踱步到周思恩的門外。

算是給周思恩通知過了。

“什麽?我出嫁,要嫁你嫁,上次丟人丟的還不夠?這次你自己去!”再說,她已經心有所屬,怎麽會嫁給別人,聽見周思傑的話,她的子那裏就一陣的悲哀,上次她和那人不歡而散,那個人也沒有想著來找她吧,下月十五。

那是逼她去死啊。

“我不嫁,我不嫁!”周思恩叫的喉嚨已經嘶啞,她的好哥哥恍若未聞。“我要告訴父皇去,他最疼我,我要告訴他,你欺負我。”

“你就安心等著待嫁吧,要不是父皇同意。我怎麽會擅自做主。”周思傑冷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過去就是太寵著她了。現在無法無天,到處亂跑。還企圖混出皇宮。要不是他早有意料。

那還不是被她得逞了?要是她跑了,這聯姻不就成空談了?

周思傑說完便是轉身就走了,根本就不會接妹妹的話茬。周思恩一陣的眩暈,下月十五,不過也就是十七八日就到了,那個人怕是根本就不知道她又要被出嫁了吧。

紅衣,紅衣……周思恩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院子裏看著蒼茫的夜空,那一輪寂寥的圓月,月光清冷,她的影子被拖的好長。

納蘭紅衣聽見她的喃喃自語,心裏便是一動,忍不住要出現在她的麵前。

“紅衣、紅衣……”那個名字反反複複的在唇邊,隻剩下清冷的月光如水,周思恩蜷縮在自己寢宮的窗下,完全沒有看見黑暗裏那個滿眼心痛的人。

十五轉眼就要到了,皇宮裏已經被布置的喜氣洋洋,唯有思恩殿一派冷清,半個多月來,宮門第一次打開了。

入耳,周思恩卻是聽見周思傑冷冰冰的聲音說道:“那這禮服穿上,今兒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周思傑再次出現的時候,帶著一群宮女。手裏端著禮服和頭飾。

周思傑叫人放下,轉身就走了,“周思傑,你個混蛋。”周思恩對著周思傑的後背氣狠狠的罵了一句,“你們都退下,我自己會穿。”

看著那一盤盤,華美無比的衣飾,周思恩的嘴角露出一抹慘笑。她的手裏握著一根尖利的發簪,喃喃的說道:“紅衣你可一定要來接我。不接我。我就死。”

禮服刺目的紅,像是赤裸裸的嘲諷,要是那個人肯出現,便是早就出現了,不會到了至今,卻是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你們下去。本公主自己穿。”

“是!”宮女應聲,退了出去。

周思恩的手拂過那大紅的嫁衣:“真紅,真好看。”她的眼前一片的模糊,那個人應該還在蛇王穀吧。

紅衣……

周思恩舉起手裏的發簪,明晃晃的簪尖對準了她的咽喉。

納蘭紅衣眼神複雜,他看見她手裏的發簪,心裏一動,便是突然出現她的麵前。

“紅衣……”周思恩又驚又喜,臉上的淚水早就弄花了她的妝容,“你來了!”她緩緩的坐下,她不知道紅衣是不是來接她,她從紅衣的臉上什麽也看不出來。

周思恩不由自主的握緊了那發簪,“傻瓜。”納蘭紅衣定定的看著她淚痕猶在的精致小臉,從她的手裏奪過那簪子。

“紅衣……”周思恩的眼淚便是再也控製不住。不害臊的主動伸手抱住了麵前那個身子猛的僵硬了一下的男子。

“跟了我。就不再是公主了。”納蘭紅衣低聲的說道。他就是一個郎中,住在一個山穀裏。

“我不稀罕。”身為公主,被聯姻一次又一次,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一國的公主竟連自己的婚姻也不能自由,就像是被待價而沽的商品,送出去,被退貨,這次又是免費。

“不後悔?”

“不悔。”聽見周思恩的話,納蘭紅衣的眼中精光大放,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幾下就躍上了屋頂,隻是幾下縱身,兩個人便是不見。

“不好了,公主被人抓走了。”一個宮女看見了,公主被人抓在手裏,那個人看不出男女,飛走了。

等那些話被傳到趕到思恩殿的周思傑的耳朵裏的時候,已經變得麵目全非。“皇子,公主被一個肋生雙翅的青麵獠牙的怪物抓走了。”

“荒謬!”簡直是無稽之談。他家那個不懂事的小妹,什麽時候認識些武林異人?他的腦中閃現出在丹周上次見過的那個人,可惜,沒有人認識他,要是想知道那個是誰,還要去宇文國找那個叫謝靈韻的丹周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