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韻等人來到衙門口,時間尚早,府衙的大門還是緊閉的,謝靈韻上前敲響衙門的麵鼓。
一個衙差打著嗬欠走出來,“誰啊?大清早的……”
“衙差大人,我們遇上了黑店。”謝靈韻把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後老掌櫃三人。
衙差揉了揉眼睛看清楚眼前這三個人之後,殷勤說道:“兩位,多謝你們把他們帶到衙門,小的這就叫人來,你們稍等一下。”
謝靈韻點頭,衙差立刻走進裏麵,這個“稍等一下”也隻是幾分鍾的事情,縣官和衙差們都很快出來了呃。
“多謝兩位俠義之士,把這幾個人帶到衙門,你們放心,本官一定能秉公辦理的。”縣官大人麵帶笑容,討好地看著謝靈韻和宇文尉遲。
“縣官大人知道這幾個人?”謝靈韻問道。
要說才剛剛把人帶到,審都還沒審,就讓衙差把這些人帶走,這有點說不過去,而且,這個縣官好像一早就知道那幾個人的罪狀一樣。
“兩位有所不知,剛剛那個老者是本縣的一個元老,平時諸多人擁護,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得罪他,就算知道是黑店,本官也不知如何處理,你們兩個是外地人,所以一點都不怕,本官即刻升堂審問,兩位可否幫本官作證,讓這幾個人入罪?”縣官微皺了眉頭,看了一眼老掌櫃,上前一步,在謝靈韻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謝靈韻點了點,說道:“那就審理吧。”
聽了謝靈韻的話縣官急忙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進去,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抬起的腿有收了回來,很是猶豫的看著謝靈韻,似乎還有什麽別的難言之隱。
謝靈韻看了一眼宇文尉遲,心中有些猶豫,正要開口,被宇文尉遲拉了一把,搶先開口說道:“如果大人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稍等片刻,等著大人處理這件事。”
謝靈韻愣了一下,看著宇文尉遲,滿心疑惑,明明自己很是趕時間,現在怎麽又說可以等了呢?
縣官大人聽到宇文尉遲的話,連忙賠笑,“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那就請諸位進來吧,現在天色尚早,都沒起身呢,在等等,等等吧。”
宇文尉遲抱拳,對著縣官大人笑說:“那縣官大人辛苦了。”
走進府衙,縣官大人安排了房間讓謝靈韻等人稍作休息,自己則帶人將老掌櫃等人扣押了起來。
看著縣官大人關上門走了出去,謝靈韻才轉過身子,不滿的看著宇文尉遲,“咱們明明很趕時間,你為什麽要在這停留這麽長時間?”
宇文尉遲走到門口,輕輕的開了一條縫,往外麵望去,確認沒有人偷聽,這才開口道:“這裏有些奇怪,縣官和老掌櫃他們似乎早就認識,看樣子還很熟,還有,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不知五弟有沒有察覺?”說著宇文尉遲回頭,看著宇文玥。
謝靈韻看了眼宇文尉遲,又看了眼宇文玥,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你們兄弟兩打什麽啞謎?”
宇文玥但笑不語,輕輕的晃動折扇,拿起桌上的杯盞到了杯水,正要喝上一口,卻被著急的謝靈韻拿了過去,“行了,什麽時候了,還玩深沉。”
宇文玥無奈的看了看空空的手掌,這才開口說道:“三哥應該也是聞到了特別的氣味吧。”
謝靈韻一愣,回頭看向宇文尉遲,見他輕輕點了點頭,“對,一種似曾相識的氣味,有點熟悉,但是不能肯定是不是他。”
謝靈韻左看看宇文尉遲,右看看宇文玥,一跺腳:“有什麽你們明說不行嗎?不知道聽的人很著急啊。”
宇文尉遲一愣,看了眼宇文玥,再看向謝靈韻的時候,嘴角掛上了淡淡的笑意,“我們忘了,你不知道。”
“那還不如實招來。”謝靈韻瞪了一眼宇文尉遲說道。
“是,我說這氣味很熟悉,是因為這個氣味我曾經在華藥仙身上聞到過,那時候華藥仙被請回來為父皇醫病,每日都是人未到,這藥草的異香先到,方才一絲異香飄過,像極了華藥仙身上的味道,是以我才決定留下來一探究竟。”宇文尉遲看了眼宇文玥,說道。
“對,這味道我也記得,我曾經還問過華藥仙,這是一種什麽味道,為什麽能持香這麽久。”宇文玥也陷入了回憶。
“為什麽?”謝靈韻上前一步問道,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氣味能留香持久。
“是地靈珠的味道。”宇文玥合上折扇,嚴肅的說道,“雖然當時華藥仙什麽都沒說,但是我還是可以肯定,那種持香長久的異香是地靈珠的香味。”
宇文尉遲點了點頭,跟著說道:“地靈珠是集天地精華,在一株香樟樹內孕育的帶著靈性的珠子,本身就帶著一股清涼異香,華藥仙常年接觸地靈珠,身上散發著地靈珠所特有的清涼的味道。”
“對,華藥仙知道自己身上會散發這種味道,平時都刻意用很多香料熏了衣服,甚至故意在身上帶了香包,想讓人忽視了地靈珠的香味,可是在怎麽上等的香料也沒有辦法掩蓋地靈珠的異香,更沒有發現比地靈珠的香味更持香,所以隻要稍等片刻,待香料的味道散去,便能聞到地靈珠的香味了。”宇文玥站了起來,一邊搖著折扇一邊說道。
“就在剛才,一陣涼風,帶來了一股異香,雖然和其他香料的味道混在一起,但是還是能隱隱感覺到地靈珠的香味,所以我才決定先留下來看看。”宇文尉遲微微一笑,看著謝靈韻說道。
“好啊,原來你們兩兄弟瞞著我,已經做了交流了啊,什麽時候?”謝靈韻假裝生氣的瞪著宇文玥,問道。
“哪有啊?這麽短的時間,這麽多人跟前,我們怎麽可能有什麽交流,隻是我們都聞到了地靈珠的香味,想到了一塊了,其實就算三哥沒提出留下,我也會找了借口多待一天的。”宇文玥看了眼宇文尉遲有些無奈的說道。
“清涼的味道……”謝靈韻皺眉,剛剛確實有一瞬間是感覺到一瞬間的清涼,很快又消失,還以為是起風的原因,現在想想,那真清涼中,還帶著絲絲甜香。
“那關於華藥仙,你還了解多少?”謝靈韻樂的見他們兄弟間有默契,所以之前的問題也不知道在追究什麽。
宇文尉遲搖頭,“也是以前偶然一次喝酒中聊上幾句,現在想來,華藥仙對自己的事情隻字未提,我的煩惱,卻被他一股腦地問出來了。”
“這麽說來,那華藥仙的心理學還蠻不錯的。”謝靈韻笑說。
“心理學?”宇文尉遲一愣,看著謝靈韻,眼神中滿是疑問。
“就是專門研究人心理的學問,沒想到華藥仙還有這愛好。”謝靈韻笑了笑,順口解釋道,“不過大夫了解這個也不算什麽大事,畢竟有些病是病由心生的,不了解病人的心理,還真沒辦法診病呢。”
謝靈韻停了一下,話鋒一轉,看著宇文尉遲認真的說道:“華藥仙會不會就是剛才那些人其中之一?”
“我不知道。”宇文尉遲一愣,低頭回憶,又回頭看著宇文玥,似乎在問:你覺得呢?
“我也不知道,說不準,應該不是,那異香一飄而散,要是當時在咱們身邊,應該不會這麽快就消散了吧,”宇文玥也皺了眉頭,回憶著說道。
“那你給我形容下華藥仙這個人唄。”謝靈韻對這個渾身香味的老藥仙生了興趣,拉著宇文玥坐在桌前,還親自遞上了茶杯,笑嘻嘻的問道。
宇文玥有些受用不起,微微皺了眉頭看著宇文尉遲,沒想到宇文尉遲隻是笑著點了點頭,示意他說,無奈間,宇文玥隻得硬了頭皮說道:“華藥仙今年也有五十歲了,胡子應該已經花白了吧,身上異香便是他的特點,還有就是你見到他,就會明白了,哎呀,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說,你還是問三哥吧。”
“頭發胡子花白,那會不會是老掌櫃啊,那個人詭計多端的。”謝靈韻趴在桌子上,在腦海中想著宇文玥的話。
宇文尉遲皺了眉頭,也坐在了桌前,說道:“確實,花白的頭發,還有胡子,和剛剛的老者倒是有幾分像。”
“莫非那個老者就是華藥仙?”謝靈韻挑眉,來了興趣。
“應該不是他。”宇文玥搖了搖頭,眉頭緊鎖的說道。
“你如何肯定?”謝靈韻看著宇文玥,滿是疑惑。
宇文尉遲回答道:“隻能說是直覺吧,華藥仙給我的感覺很獨特,不是這樣的感覺。”
謝靈韻點了點頭,也不打算再問什麽,看來宇文尉遲對華藥仙了解的很少,隻要華藥仙在豐州,她就一定有辦法能找到這個人出來。
咻——
一枚冷箭射入
“小心!”
宇文玥眼明手快拉了謝靈韻的一把,卻因為一時力道不穩,二人同時跌落在地上,為了不傷著謝靈韻,宇文玥用手護住了謝靈韻的後腦,隻聽二人落地時‘咚’的一聲。
宇文尉遲回頭看見宇文玥護住了謝靈韻,便第一時間飛身出門,正好看見屋頂上的黑衣人圍了上來。
“被她躲過了。”一個黑衣人憤憤的說道
謝靈韻一愣,難道那次在王府裏的暗殺,真的是衝自己來的?慌忙起身,正要拉起身下的宇文玥,卻看見他眉頭緊皺,額頭滿是冷汗,再看方才護住自己的手,一根手指正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彎曲著。
“殺!”不等謝靈韻說什麽,第一波的衝鋒已經上來,門口的宇文尉遲抵擋不住,節節敗退,已經退到了屋子裏。
“尉遲,宇文玥受傷了。”謝靈韻有些著急,一旦宇文尉遲退進了屋子,也便算是沒了藏身的地方,對三個人來說都是危險的。
“什麽人?光天化日,竟敢到府衙行凶?”縣老爺許是聽見了動靜,帶了衙差趕到,黑衣人一見來人,便無戀站之心,慌忙的四處逃竄,不多一會便消失的沒了蹤影,要不是宇文玥受傷的手指,謝靈韻還要以為方才的一切隻是幻覺呢。
“怎麽會有這麽多殺手?”宇文尉遲眉頭緊鎖,看了眼謝靈韻,轉頭問道。
“什麽殺手?隻是幾個小毛賊吧。”縣官大人笑嘻嘻的走了上了,安撫著說道。
“幾個毛賊?用的到這個嗎?”謝靈韻火了,拿起地上的冷箭上前,伸到縣官麵前問道。
“哎呦,這什麽啊,很危險的,你一個姑娘家,還是給我比較好。”說著,縣官伸手,便想要取過謝靈韻手中的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