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納蘭紅衣學醫之後,每天的時間過的也快了,隻是也夜裏的思念叫人難熬,謝靈韻從不知道自己也會有思念一個人的時候,原來愛情真的能讓人上癮,可是就是上癮還是叫人癡迷,讓自己留戀。
轉眼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月了,謝靈韻的心情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好了起來,相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連每天的與納蘭紅衣的見麵也讓謝靈韻覺得很是高興。
每隔一段時間,納蘭紅衣便會進山林中采一些草藥,製作一些丹藥,收在一個盒子裏,似乎是在等什麽人來取走。
這天,謝靈韻和往常一樣在屋前的水榭前練功,每天下午的鍛煉在這幾個月來謝靈韻比作的功課,難得日子過的這麽悠閑,不用每天到考慮競爭,每天都提防暗算,其實山中的日子有山中的好處。
“你是誰?”一道女聲打斷了謝靈韻舞拳的身影,急忙收了拳,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一抹黃色的身影向這麵奔來,速遞極快,轉眼便到了自己身前。
“是你誰?”那黃衣女子問道。
謝靈韻微微皺眉,這個女子好沒禮貌,並且到這微微的怒意。
“你有是誰?“謝靈韻冷冷的問道,上輩子敢這樣對自己說話的人早被自己滅掉了,許是穿越而來,骨子裏的很多已經改變,至少對人的容忍度提高了很多。
“是我先問你的,你怎麽在這,納蘭紅衣呢?”聽那黃衣女子的語氣,是與納蘭紅衣很是相熟。
“納蘭師傅不在的。”謝靈韻回道,總從跟著納蘭紅衣學醫,自己便稱他為納蘭師傅,他對稱呼道無所謂,隻要知道是在叫自己就行了。
“那你去把他給我找來。”那女子很是蠻橫。
“誰找我?”納蘭紅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冷冷的,不帶任何感情。
“紅衣哥哥,是我啊。”女子一聽見納蘭紅衣的聲音,語氣立馬轉變,讓謝靈韻很是不適應。
納蘭紅衣不著痕跡的躲開那女子正要貼上自己的手,冷冷的說道:“不是告訴你不要再來了麽?”
“可是人家不放心你啊。”黃衣女子嘟著嘴說道。
“我不想見到你。”納蘭紅衣轉過身子,放下背上的背簍,。
“紅衣哥哥,我……你還在怪我?”那女子可憐兮兮的說道,眼睛馬上變得紅紅的,蓄滿的了淚水,似乎納蘭紅衣在說過一句話,那眼中的眼淚便會流出來似的。
“我沒有怪你。”納蘭紅衣冷冷的說道。
“那你為什麽不想見到我?”黃衣女子繼續糾纏。
這是納蘭紅衣的私事,謝靈韻並不想參與其中,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屋裏去,卻被那黃衣女子攔了下來。
“是不是因為她?”黃衣女子指著謝靈韻問道。
“你鬧夠了沒有,想鬧回家去,不要在蛇王穀。”納蘭紅衣微怒的說道。
“你是騙子,你明明答應了姐姐照顧我的。”黃衣女子的眼淚落下,卻沒有引來納蘭紅衣的憐惜。
“我還沒有照顧你嗎?”納蘭紅衣問道,似乎因為她提到的人微微皺了眉頭,怒火已經消失,眼神中滿是憂傷。
“那件事我也不想的,誰知道姐姐會為了救我掉下去。”黃衣女子哽咽著說道。
“可是你可以不去那個地方的。”納蘭紅衣淡淡的說,似乎是在指責黃衣女子。
“我隻是……我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黃衣女子小聲的說道。
“驚喜?嗬嗬,很大的驚喜,一輩子都忘不掉的。”納蘭紅衣淡淡的說道,嘴角的冷眼很是刺眼。
“既然你這樣很好,倒不如殺了我替姐姐報仇。”黃衣女子抹了把眼淚說道。
“殺了你,我可以嗎?哈哈,你姐姐最後的話我怎麽可以違背,我會讓你活著,一直活著,比我活的時間長。”納蘭紅衣笑著說道。
“紅衣哥哥,姐姐能愛你,為什麽我不行,我也愛你啊。”黃衣女子哭著向納蘭紅衣撲過去,似乎是想要抱他,卻被他躲了開來。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以後你也不要來了。”納蘭紅衣背對著女子冷冷的說道,語氣中滿是傷感。
許是見納蘭紅衣這般訣別,黃衣女子不在強求,“紅衣哥哥,那我先走了,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你。”說著女子輕身一躍,轉眼已經站在了洞口,向這邊看了一眼,不舍的轉身離開。
納蘭紅衣安靜的站在那裏,謝靈韻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方才的對話,謝靈韻來不及躲開,是全部聽見,隱約間覺得和山林間那個墳頭有關,卻又不知怎麽安慰。
“有點涼了,回屋吧。”謝靈韻出聲說道。
“今晚陪我喝一杯吧。”納蘭紅衣出聲,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似乎是極力壓製了感情。
這樣的納蘭紅衣讓謝靈韻無法拒絕,兩戶清酒,二人坐在水榭台上。
夕陽西下,謝靈韻想起那日與納蘭悠然的對話,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猶如愛情,隻有得到了才會害怕失去,一旦淺嚐情愛的美好,失去後便是無盡的痛苦。
“你知道山林間的那個孤墳,埋得是誰嗎?”納蘭紅衣突然開口。
“不知道。”謝靈韻搖了搖頭道。
“她是我的妻,我此生的最愛。”納蘭紅衣嘴角掛著微笑,淡淡的,很是甜蜜,陷入回憶,“她和她的妹妹,是無意中找到這的,蛇王穀其實並不是隻有那一條路可以進來的,隻是其他的路都比較難走而已,她們是為了尋赤練蛇,卻遇見了黑熊,穿過了雪線而來,那日我正好進山采藥,不然也救不了她們姐妹二人,兩個人都已經嚴重失溫陷入昏迷,我沒有辦法同時將姐妹兩個人都帶回小屋,隻得在山上想辦法就她們,許是她們命不該絕,我采到藥中有活血升溫的良藥,沒過多久二人便醒了,相互攙扶著走出的山林,妹妹受的傷比較重,一時半會二人是不能離開的,也就是在那一個月中,我與姐姐玄梅相愛了,許是初嚐情愛,我們愛的瘋狂,我們的愛並不被她們的家族所允許,於是玄梅與家裏決裂,同我一起隱居在這蛇王穀之中,倒也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那段日子便是我此生最美的回憶。可是後來,她們家族不知怎麽得知我這裏有黑熊膽,可以解百毒,便派來小妹玄果來找我,說隻要我將黑熊膽交出來,她們便對我與玄梅私奔之事不與追究,為了玄梅能與家人團聚,我將黑熊膽給了她們,此時本來也就算完了,可是那小妹玄果不知在哪裏聽說赤練蛇就在蛇王穀,拉著玄梅去尋找,等我發現的時候,她們已經上了蛇頭崖,那個地方很是凶險,我都是極少上去的,因為上麵有山狼,一種比黑熊還可怕動物,智力極高,不好對付,我急忙往上尋去,卻正好看見玄梅跌落山崖。”
到此,納蘭紅衣便沒有再說下去,後麵的事謝靈韻便已經可以猜到,納蘭紅衣是在怪玄果偷偷帶走了姐姐玄梅,從此天人永隔。
半響,納蘭紅衣才又接著說道:“我很羨慕你和宇文尉遲,那日他背著你,我便知道他對你的在乎,於是我故意提出了三個條件,一是赤練蛇膽,二是黑熊膽,就是想看看他的你到底有過在乎,可是他都做到了,你的幸運的,他也是,也許天下不幸隻有我納蘭紅衣吧,哦,還有納蘭悠然,我們納蘭家,注定不幸。”
許是喝多了,納蘭紅衣說完便躺倒在水榭台上睡去,夜空下,謝靈韻看了眼睡著的納蘭紅衣,一個被情所傷的男人,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謝靈韻也躺倒在水榭台上,看漫漫星空,不由得想到了在王府中的那夜,也是這樣的星空,與宇文尉遲在屋頂上喝酒聊天,也是這樣躺倒,看漫天星空,最後的那個吻,擾亂心思,很久不能平靜。
那也過後,納蘭紅衣與謝靈韻之間似乎存在了一道無形的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納蘭紅衣都在躲著謝靈韻,有時幾天都不出現,隨著時間的推移,謝靈韻的心滿是對見麵的期待,自然也是顧不上與納蘭紅衣之間的那道牆的。
轉眼,明天便是半年之期,今夜,山風微涼,謝靈韻獨自站在半年前的位子,嘴角微微勾起,明天便是見麵的日子了吧,三天前納蘭紅衣便宣布了自己身上的毒素完全排光的消息,現在就是等待宇文尉遲的時候,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很久沒有這樣著急擔心到睡不著覺了,謝靈韻輕拂自己的胸口,心髒的位子,劇烈的跳動,思念如潮水般湧來。
一直站到東方露白,謝靈韻才回到屋內,收拾了東西,都等著宇文尉遲的到來,知道不會這麽早到,可是她的心卻靜不下來,時不時的要探出腦袋,望向山洞的方向。